第五十八章 夜之公園兇鬼
不知道那兩個紋身的漢子怎么搞得,但我明白自己要馬上離開這里,而且想著要給景旺坤點顏色看看,學(xué)了這么長時間,要是連個人都捉弄不了,那我豈不是白刻苦專研《搬山道術(shù)》了? 樂極生悲。 “剛才是怎么回事,真是奇了怪了?!?/br> 忽然,身后的那個穿著背心的紋身漢,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另外一個說:“我也覺得有點邪門,不能讓這小子走出去,否則再被他使什么妖法,我們兄弟可能會沒命的?!?/br> “對對對,不用怕他,把這小子給廢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的?!本巴ち⒓闯脽岽蜩F道。 聽到他們一人一句,我知道自己是無法避免被痛揍一頓,只能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就是被打幾拳踢幾腳,再者最多就是頭破血流,他們這號人嘴里叫喚的兇,實際就是在嚇唬人。 我心里安慰著自己。 已經(jīng)有了豁出去的想法,我盯著景旺坤惡狠狠地說:“今天就你把我弄死這里,否則我不死,你就活不成,不信你試試?!?/br> 景旺坤冷笑道:“你也配跟我放狠話?你小子今天就等著殘吧,哥倆給我上去弄他,出了事算我的?!?/br> “好咧!”這一次,兩個人應(yīng)了一聲,沒有任何的猶豫,朝著我就沖了過來。 砰! 此時,忽然包房的門被狠狠地踹了一腳,里邊的我們都沒想到,被嚇了一跳,而景旺坤也怔了一下,對著那個背心紋身壯漢示意一下。 只不過,還不等壯漢去看是誰,門竟然從外面被打開了,立即沖進(jìn)來六個青年,同樣的白半袖襯衣,黑褲子,黑皮鞋,脖子上都系著一條很小的紅色領(lǐng)帶。 他們是誰?我看到這六個更加不好惹的家伙,內(nèi)心就不由地發(fā)毛。 “兄弟,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真是你???”很快,又進(jìn)來一個男人,這個人則是西裝革履,一看到我就招呼了一聲。 我定睛一看,這個男人和自己幾個小時前剛剛吃過飯喝過酒,正是天寶物華的那個經(jīng)理王倫。 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到這個場子的,但我知道今天自己不用被打的頭破血流了,立即就叫道:“王哥,好巧啊,你怎么也在這里邊?” 王倫喝的滿臉通紅道:“這不是跟你喝完酒開心,但是沒有喝透,帶著兄弟幾個就趕了個場子,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看錯了,我注意到你的神情有些慌張,不放心就過來看看?!?/br> 說完,他掃了景旺坤三個人一眼說:“他是我兄弟,不管你們有什么恩怨,給我王倫一個面子,算我欠你們的,怎么樣?” “你算……” 不等景旺坤罵出來,那個背心紋身壯漢,便一把將他嘴巴堵住,同時在他耳邊開始嘀咕了幾句什么。 “原來你就是那個昆侖,行,今天你這個面子我給了。” 景旺坤一改口氣,冷眼瞪了我好幾眼,但還是帶著那兩個人便是離開。 看著他灰溜溜的走了,我心中實在沒有想到,看似文質(zhì)彬彬的一個古董鋪子的經(jīng)理,竟然還有這樣的威信,看來他的背景遠(yuǎn)遠(yuǎn)不止我看到的,而且他這個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復(fù)雜。 “你和你朋友沒事吧?”王倫示意其他人出去,便笑呵呵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看向廖穎兒,問她有沒有事,她也是搖頭,什么話都沒有說,但看得出她受了不小的刺激,尤其是精神方面。 “王哥,今天的事情謝了,她被嚇到了,我要送她回去,等請你吃飯。”我對著王倫說。 “張大千,我,我想回家。”廖穎兒拉了拉我的衣服,輕聲說。 “好好照顧你女朋友,以后不要讓她再到這種地方來,走,我送你們小兩口出去。” 王倫說著,便在前面帶路,本來我想解釋一下,但看到廖穎兒的狀態(tài),便就沒有開口,三個人便走出了金色輝煌的旋轉(zhuǎn)大門。 我和王倫又客套了兩具,便是打了個車。 坐在車上,我看廖穎兒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臉上的手指印還沒有消散,心里暗罵景旺坤那個該死的小王八蛋,怎么能對一個女生動粗,他就算不懂憐香惜玉,最基本的人性總該有吧? 轉(zhuǎn)念一想,那個紅裙女鬼,我立即明白姓景家沒有人性。 “張大千,我不想回家?!?/br> 忽然,廖穎兒看著我,見我看她立即低下頭說:“你讓司機師傅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吧!” “你不回家準(zhǔn)備要去哪兒?”我皺了眉頭,剛剛受了欺負(fù)不回家,她這又打算搞什么,我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同窗三年的女同學(xué)了。 “我想去公園散散心?!?/br> 廖穎兒把頭轉(zhuǎn)向了窗外,剛剛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現(xiàn)在天色已晚,我怎么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去什么公園散心,立即表示如果她想去,那自己也跟著一起去,散完心再送她回去。 沒有說什么,廖穎兒好像是默認(rèn)了。 我們兩個在兩公里外下了車,正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園。 今夜的天氣不是不好,而是很糟糕,烏云壓的很低,風(fēng)也不停地吹,公園里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不過一想廖穎兒應(yīng)該是想靜一靜,這個地方正適合他。 我陪著廖穎兒走著,明顯感覺她滿懷心事,幾次看向我卻欲言又止,化作一聲聲無奈的嘆息,始終沒有說出口。 出了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都不會心情好,我即便再好奇也強忍著沒有問她,覺得她如果想說的話,肯定會告訴我的,就打算這樣陪著她一直走到她想回家為止,生活富裕的她,是家里的小公主,現(xiàn)在搖身一變?nèi)绱寺淦?,真是費解。 不過,走著走著,我又忍不住想到了任靈萱,那是自己認(rèn)定的女人,現(xiàn)在自己竟然趁她不在,陪著一個女生散步,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如果我是她內(nèi)心肯定會很難受,不由地摸了摸手腕那串珠子,以表示對她的忠誠。 差不多走到了公園中心地帶,不遠(yuǎn)處有個涼亭,我們兩個就走了進(jìn)去,她坐在里邊的木頭上,低著頭,晃悠著腿,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 在我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她忽然先我一步,問:“張大千,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要說實話?!?/br> “你問啊,我肯定說實話。”我點著頭,暗暗松了口氣,她終于想要說了。 “如果你的父母特別需要你,而正好你有那個能力,那你會豁出一切去幫他們嗎?” 廖穎兒忽然就問了這么一個問題,讓我有些猝不及防,自己還從來沒有想過這類問題,或許是因為自己從小沒了父母,也就不會去想這類事情。 “我不太明白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然而,不等我說完,廖穎兒就打斷我說:“你就回答我會還是不會?” 從她的聲音中,我聽到了絕望,那是一種外人都能感受到從心底涌出的,我甚至能隱約察覺到,她的內(nèi)心在無助的哭泣。 廖穎兒跟我借了一百萬,又出現(xiàn)在景旺坤的包房里邊,弄的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還被打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看著此時的廖穎兒,我忽然覺得她太陌生了,就像是一個我從來不認(rèn)識的人,僅僅是和那個曾經(jīng)的廖穎兒長得相似罷了。 “我應(yīng)該……” 但是,我話還沒有說完,這次不是廖穎兒打斷的,而一個黑影由遠(yuǎn)及近,從移動的速度來看,那就不是人類能達(dá)到的,再加上沒有任何的腳步聲,那顯然不是一個人。 我沒有站在精鋼傘下,也就意味著自己rou眼不太可能看到靈體,但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搬山道術(shù)》中提到的個例,一個靈體的怨氣、邪氣或者煞氣等不好的氣場匯聚到一定程度,也是可以被普通人看到的,只不過少之有少。 然而,我的運氣是真好,竟然這都能碰上。 “廖穎兒,快跟我走?!?/br> 我說著,便站起來準(zhǔn)備去拉她,但是那人影比我想象中還要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們的面前。 那是一個精瘦的男人,約莫四十五六歲的樣子,三才火幾乎快要滅掉,他的眉宇間有陰毒的邪氣,笑容也異常的詭異,第一時間沒想到是那里,但很快就意識到,他的嘴是可以列開耳朵處的。 完了,是我處理不了的兇鬼上身。 我一看已經(jīng)躲不掉了,只能正面硬鋼,可惜自己沒有帶精鋼傘,只能從口袋里邊摸出隨身攜帶的黃符,口中念著道家真言,對準(zhǔn)了那兇鬼附體的精瘦男人。 果不其然,在黃符加道家真言之下,那精瘦男人開始像是陀螺似的,圍繞著整個涼亭不斷地轉(zhuǎn)圈。 一圈又一圈…… 廖穎兒已經(jīng)嚇得面白如紙,上下牙不斷地打著顫,兩個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即便我沒有說,她自己也能感受到對方絕對不是個正常人。 我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早有預(yù)謀,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你是何方妖孽,找我做什么?”我盯著那精瘦男人,大聲地斥問著,雖然知道對方不會給自己答案,這喊一聲也算是壯膽,可以令自己和廖穎兒的恐懼感沒有那么強烈。 精瘦男人又轉(zhuǎn)了幾圈,仿佛徹底失去了耐心,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張牙舞爪地直撲向我。 我立即念殺鬼咒:“天地法則予我殺鬼,與我神方;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wèi)六??;前有黃神,后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后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dāng)?急急如律令?!?/br> 殺鬼咒一成,直接將手里的黃符,狠狠地朝著精瘦男人的天靈拍去。 不曾想,附在他身上的兇鬼竟然有些智商,以超快的速度和靈活的閃躲,直接一閃而過,讓我拍了一個空,而他已經(jīng)到了我的身后。 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鬼附身,雖說這次最為棘手,但還是穩(wěn)定心神,自己憑借之前的經(jīng)驗很清楚,越是這樣危急關(guān)頭就越不能自亂陣腳,否則遭殃的只會是自己,而且這一次都有可能死。 隨手往口袋里邊一摸,便是捏開了裝滿朱砂的盒子,一把朱砂緊握在手,聽著廖穎兒大叫著跑開,也感受到惡風(fēng)襲來,揮手就是一把朱砂撒向身后。 那精瘦男人已經(jīng)到了,他正要咬我的時候,忽然被揚了滿嘴的朱砂,立即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開始口吐白沫,里邊混合著大量的朱砂粉,看起來就像是膿血似的。 我沒有放棄這個趁他病要他命的機會,上去直接踩在了他的身上,再度從兜里摸出兩張黃符,先是把剛剛的殺鬼咒重復(fù),再口中念著驅(qū)鬼咒: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若有兇神惡煞鬼來臨,地頭兇神惡煞走不停。天清清,地靈靈;弟子奉搬山祖師之號,何神不討?何鬼不驚?急奉搬山令 掃除鬼邪萬妖精!” 說是慢,實在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手中雙符一張?zhí)祆`,一張胸膛,狠狠地拍了下去。 一瞬間,更加刺耳的尖叫聲從精瘦男人的口中發(fā)出,rou眼可見他的整個身體都冒起了黑煙,整個人在地上不斷地抽搐,頃刻間黑煙便從他消散殆盡。 我長長出了口氣,這是自己第一次獨自一個人對付兇鬼,而且有驚無險的竟然贏了,內(nèi)心不由地竊喜,看來多學(xué)些道法,在使用的時候還是可以得心應(yīng)手的,有了這一戰(zhàn),便覺得接下來更要好好地學(xué)。 唯獨可惜的是,我不知道這是一個野生的兇鬼,還是有人專門針對自己,不過即便我道法再高,以這類鬼的特性也是不可能告訴我的,索性斬殺一了百了。 “廖穎兒,沒嚇到你吧?”我回頭去找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廖穎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跑的沒影了,四周一看也沒找到。 她就這樣逃走了? 我不相信,便是深吸了口氣,準(zhǔn)備大聲呼喊她的名字,可此時暗處有個聲音響起:“不要喊了,她沒事,是她自己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