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的日子好起來了
吃早飯的時候,我就聯(lián)系了廖穎兒,她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沒聊幾句就沒的說了,看來有了這次的經(jīng)歷,這個同學(xué)以后也就不用聯(lián)系了。 掛了電話,我很失落,自己是個特別的人,這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很不好,說白了就是不合群。 不過,我也沒過多精力想這個,任靈萱的傷勢果然相當(dāng)嚴(yán)重,一整天她都沒有出棺材,三頓飯都是我端過去的,她吃的也很少,誰心里喜歡的女人誰心疼,我當(dāng)然是心疼壞了。 三天后的中午,有一個和爺爺差不多年紀(jì)的老者登門,他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略顯佝僂,但精神非常的好。 “把東西都放下吧!”老者指揮著兩個同行的年輕。 秋道人打開那三個禮盒一看,樂的嘴都合不攏了,豎著大拇指說:“三爺就是三爺,這兩清一明都是佳品,這下我的鋪子總算有了鎮(zhèn)店之寶了?!?/br> “你就是張大千?” 老者沒有搭理即將樂瘋秋道人,而是扶了扶老花眼鏡的鏡框,湊過來打量著問,他湊的也太近了,我都能看清楚他額頭有幾條抬頭紋了。 我點了點頭,往后站了站問:“您是?” 老者笑道:“我是小三爺?shù)墓芗遥胀?,你跟爺爺也是老朋友了,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王爺爺?!?/br> 不管是爺爺哪個朋友,他到了這歲數(shù)以他的性格,能稱之為朋友的,那都肯定有過命交情的,看起來我也覺得非常親切,便叫了一聲:“王爺爺好?!?/br> 王爺爺很干脆地答應(yīng)了一聲,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高興,搞得我都感覺他是我親爺爺似的,他招呼隨行的年輕人,將一條小黑狗從車上抱了過來。 “這是小三爺送你?!?/br> 王爺爺有些戀戀不舍地摸著那條狗說:“你三爺爺?shù)臓敔敚B(yǎng)狗那是天下一絕,傳到小三爺?shù)氖掷镫m然有些沒落,但絕對不比警犬差?!?/br> 說著,他又湊了過來,像是怕別人聽到似的,說:“狗天生就有陰陽眼,它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小三爺說你肯定用得上,這不讓我把剛半歲的‘東子’給你送過來了,它體里可是流著小滿哥的血液,金貴著呢!” “東子?小滿哥?” 我露出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笑容的表情,感覺這些名字應(yīng)該是人的,尤其是小滿哥,怎么有人叫狗“哥”呢? 東子是條非常聽話的狗,它下地之后,就蹲在那里來回搖著尾巴,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它就想起了還在棺材里邊養(yǎng)傷的任靈萱,這一人一狗滿眼都是我。 王爺爺是個實在人,帶著他的人留下來吃了頓飯,看著秋道人咬牙切齒點了一桌子菜,便是開始喝酒。 我們一桌六個人一條狗,開始大吃大喝起來,還是要提一提東子,它蹲坐在椅子上,就吃盤子里邊給它夾的菜,即便看到滿桌大魚大rou流著哈喇子,也沒有像一般的傻狗不管不顧沖上桌。 酒過三巡,秋道人就把外套脫了,里邊的紗布昨天他去門診拆的,回來也沒有讓我看,現(xiàn)在看到我大驚失色,他的胸膛上有很深的幾道爪痕,深可見骨,而他完全不在意,已然把酒言歡,談笑風(fēng)生。 在結(jié)賬的時候,秋道人怎么叫都不起來,最終我只能去付款,但一問才知道剛剛王爺爺他們已經(jīng)接過了,現(xiàn)在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 鐺!鐺!鐺! “師父,我知道你量,今天你沒喝多?!蔽一氐桨壳弥烂?。 秋道人睜開了朦朧的睡眼,里邊亮晶晶的,指揮著我說:“快,快讓服務(wù)員拿打包盒過來,剩下的酒也都帶回去,今天晚飯有著落了?!?/br> 在回鋪子的路上,我問秋道人:“師父,你的傷沒事嗎?” 秋道人笑著搖頭,很裝的對我說:“人間正道是滄桑,這才哪兒到哪兒,為師可是隨時準(zhǔn)備為正義獻身的?!?/br>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心里不舒服,這就是為了救我而造成的,如果再深一點的話,他的五臟六腑就被活挖出來了,我昏迷之后戰(zhàn)況一定極度的慘烈。 “師父謝謝?!?/br> 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感觸,一個為了我做到這樣地步的人,打我記事起只有我爺爺奶奶,這三年有了任靈萱,現(xiàn)在有了他。 汪汪! 東子忽然叫了一聲,秋道人就把它直接抱了起來,用下巴的胡茬蹭著它的腦袋,感嘆道:“難得,真是難得的一條好狗啊!” 我感覺他說我,又感覺他在罵我。 迎著下午的陽光,我提著剩菜和酒,秋道人雙手捂著脖子,很是愜意地吹著口哨,他忽然開口說:“從你叫我?guī)煾傅哪且豢?,你就是我秋道人唯一的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后不要再說謝謝了,太假了,顯得也不親切?!?/br> 他的這些話,永遠烙在我的腦海里,從見到他一直都覺得就是個嚶嚶怪,絕對不是個靠譜的師父,但是他總在關(guān)鍵的時候來救我,愈發(fā)的感覺錯怪他了,不由地有些鼻尖發(fā)酸。 啪! 秋道人一拍我的后背說:“少給我來這一套,回去抓緊時間學(xué)道法,過幾天帶你出個活,一個大活,大到你不敢想的那種?!?/br> 我眨巴著眼睛問:“我們這行業(yè)能接什么大活?難道師父你包工程了?” “狗屁,你師父是那種不務(wù)正業(yè)的人嗎?聽好了?!?/br> 秋道人清了清喉嚨說:“有個特別特別有錢的人找我,說他家的別墅鬧鬼,讓我過去給鎮(zhèn)宅驅(qū)鬼,開出了一百萬的高價,頭款已經(jīng)打過來了?!闭f著,他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哦,一百……萬?”我的聲音急速拔了個高度,這簡直毀了我的三觀,幫這種忙還能給這么多的,這簡直就是業(yè)內(nèi)的天花板?。?/br> “低調(diào)低調(diào),沒有好賺的錢,為師這幾天要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萬一到時候出了糗可就砸招牌了,這錢就是這樣,該掙掙該花花,等一下為師去買一輛車,以后去哪里都方便,你過了生日也把駕照考了,為師是個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杜絕酒駕?!?/br> 秋道人一臉的正派,但是我從他的話里聽出,這趟活可能也是業(yè)內(nèi)天花板的存在,回想著他胸膛上的傷疤,還真的替他捏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