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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讓他失望了,你所謂的天才,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不堪一擊,朕活著的每一天,隨手做的每一件事,對你來說都是一記耳光。 每天被打臉的日子可真難受啊,是不是,表哥?” 姜鳳聲臉色慘白如死,雙唇顫抖,眼眶血紅,眸子里除了憤怒與怨恨,還有深深的恐懼。 七歲之前的風承熙是他的噩夢。 那個明明比他小兩歲的男孩,卻什么都比他強,他第一次在百官面前出現的時候雙腿還會緊張得打軟,但風承熙坐在高高的御座上,卻像坐在花園里那樣輕松。 他拼命努力才能做到的事,在風承熙那里卻不費吹灰之力,這讓他的努力顯得十分可笑。 父親本來視他為姜家的希望,隨著風承熙長大,卻開始懷疑天命仍然屬于風家,甚至想讓姜家繼續(xù)蟄伏,等待風承熙的時代過去。 就在那個時候,一位從南疆來的蠱師來到姜家,告訴他種種南疆奇境,以及噬心蠱。 “子蠱永遠聽從母蠱的召喚,永遠不可違抗?!毙M師說,“對于子蠱來說,母蠱就是皇帝?!?/br> 他拿著那對蠱蟲讓父親改變了計劃,然后將風承熙死死攥在了手心,就想攥著一只小蟲子。 他想讓蟲子痛苦,蟲子便得痛苦,他想讓蟲子死,蟲子便得死。 這就是,真正的權力。 這么多年,他覺得自己活得就像神——你不是天才嗎?你不是聰明嗎?你不是天子嗎?還不是活成了我手心里的玩具? 可這一刻,他才發(fā)現,一直被人攥在手心里的那一個,竟然是他自己。 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旁邊的獄卒眼疾手快,刀子一劃,割掉了姜鳳聲的舌頭。 姜鳳聲慘叫出聲,傷口血流如注,險些暈了過去。 “母蠱死了,子蠱也得跟著死?!憋L承熙道,“憑你想和朕同歸于盡?你配嗎?” 姜鳳聲口中嗬嗬作響,拼命扭頭抗拒獄卒給灑在嘴里的藥粉。 “好叫表哥得知,朕體內的噬心蠱已經解了,所以你做什么都沒用了。朕不想讓你死,是因為你活著可比死了要難受得多?!?/br> 風承熙道,“畢竟表哥為朕cao勞政務多年,又允許遠之替朕在朝堂培植心腹,朕其實感激得很。表哥就在這里安心住下,朕會替表哥養(yǎng)老送終的?!?/br> 他說著,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禮數周全地微一頷首,帶著唐遠之轉身離開。 姜鳳聲看著他的背影,又是怨毒,又是驚恐。 他可能從來沒有了解過風承熙。 他以為風承熙是一條他可以隨便揉捏的蟲子,而實際上,風承熙是一條毒龍。 他竟然將一條毒龍當作了自己的玩物…… * 風承熙走出牢房,轉過拐角,站定。 葉汝真站在那兒,已經待了很久。 康福侍立在葉汝真身后,悄然無聲。 姜鳳聲的似哭似非的慘叫聲傳來,在這里聽得異常清楚。 風承熙沉默了片刻,然后道:“都聽到了吧?” 第100章 正文完 風承熙的聲音有點緊繃。 牢房光線幽暗, 火把的光芒斜斜從風承熙身后照來。 是個逆光的勢態(tài),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葉汝真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起這樣了解他,都不用看他的表情,單聽這幾個字, 便已經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她微微吸了口氣, 只“嗯”了一聲, 然后向風承熙身后唐遠之道:“阿堂哥哥,你是不是打算待此間事了, 便當唐遠之不曾存在過,做回張遠堂去找文鵑jiejie?” 唐遠之點頭:“是。” “……”葉汝真, “……那你快點去找文鵑jiejie吧, 她應該什么都知道了?!?/br> 入宮之后家里人兩度進宮看她,但文鵑一次也沒有出現,這明顯不大對勁。 謝蕓娘第一次入宮看宮看她的時候, 葉汝真就讓謝蕓娘去鋪子里取走那只錦盒。 第二次入宮的時候, 葉汝真問起文鵑,白氏說鋪子里生意太忙, 文鵑說走不開。 這個理由顯然很遷強,文鵑與她情同姐妹,姐妹出嫁了, 怎么可能都不來看一眼? 唯一的可能是, 文鵑已經知道了唐遠之的身份,所以盡可能置身事外,不給姜鳳聲懷疑到唐遠之身上的任何機會。 唐遠之臉上明顯驚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風承熙道:“張卿,去吧。” 唐遠之:“陛下,大事尚未了結……” “你給朕辦的大事已經辦妥了?!憋L承熙道, “接下來的事情朕自會處置,你去忙你該忙的吧?!?/br> 說著,風承熙抱拳,深施一禮:“這一禮,替散星諸君謝你?!?/br> 唐遠之眼圈微微泛紅:“陛下可還記得當日所言?” 風承熙:“諸星聚火之日,與君同飲,不醉不歸?!?/br> 唐遠之躬身還禮:“臣會備好美酒,與陛下痛飲?!?/br> 他轉身離去。 “阿堂哥哥!”葉汝真忽然叫住他。 唐遠之回頭。 “萬一文鵑jiejie還是著惱,你跟我說,我?guī)湍阋黄鸷搴盟?!?/br> 唐遠之輕輕笑了一下。 這么多年,他一定很少這樣笑。 笑容和當初那個時常和文鵑一起帶她出去玩的少年沒有任何分別。 唐遠之離開后,風承熙問葉汝真:“你沒什么話想問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