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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后有只手繞過她扯住簾子,刷地一下將車簾拉攏。疾風(fēng)被阻隔在馬車外,冷然的感覺倏然遠(yuǎn)離。然后,寬大溫?zé)岬拿揠纳砗笳窒聛?,將她整個(gè)人緊緊裹住。溫若怔了怔,緩緩回過頭,卻見謝屹辭又坐回離她稍遠(yuǎn)的位置。 她的鼻尖紅紅,賭氣似的將披在肩上的棉氅丟開,然后偏過腦袋不再看他。 雖然不再看他,可溫若心口悶悶的,隱隱感覺有道灼熱的視線正望著她。不多時(shí),耳邊仿佛響起一聲極低的嘆息,溫若抿了抿唇,繼而回首......肩頭一沉,謝屹辭拿著棉氅為她披好,長指將兩條系帶系好。然后,他亦抬眸凝向她。 四目相撞,溫若能清晰地看見他眼里脆弱的自己,同樣的,兩人近在咫尺,她亦能看清他病倦的眉眼。心中酸脹難抑,溫若伸出手輕輕圈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然后將下巴置于他的肩上......直到謝屹辭環(huán)住她的腰,溫若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 她多怕他又將她推開。 幾日來,她終于又有了抱著他的實(shí)感。酸酸麻麻的滋味溢滿心間,溫若咬著嬌唇攀在謝屹辭身上嗚咽出聲......感受著懷中人的顫抖,謝屹辭沒有說話,只是將環(huán)在她纖腰上的手漸次上移,緩緩拍著她的脊背,似有勸慰,更是輕哄。 許是連日來的緊張?jiān)谶@個(gè)懷里漸漸消散,很快溫若便困倦地睡著了。外頭的風(fēng)聲亦是小了不少,好似也不愿打擾馬車中的安穩(wěn)靜謐一般。謝屹辭調(diào)整了個(gè)姿勢,讓溫若枕著他,睡得更安穩(wěn)些。 狐貍眼低垂,望著她沉靜的睡顏,謝屹辭才敢將眼底真實(shí)的情緒顯露。眉心漸漸皺起,強(qiáng)撐著的病體已然快到極限,謝屹辭極力壓著喉間的腥甜,然而—— “啪嗒?!?/br> 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滴落,發(fā)出細(xì)細(xì)的輕響。不知是聽見聲響,還是聞見淡淡的血腥味,睡夢中的人兒忽地蹙了蹙眉。謝屹辭眉心一跳,立即將手伸出窗外,不讓淌出的鮮血擾她安眠。只是......身上劇烈的痛楚讓他不由地心慌,現(xiàn)下只是指端,若是旁的地方再滲出血來,該怎么辦? 謝屹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本就愛哭,若是那樣,豈不要哭壞眼睛。 ...... 不知睡了多久,溫若睜開困倦的眼皮,睡眼惺忪地半坐起身。馬車已經(jīng)停下來,搖晃的感覺消散不見,只是......車廂之中只有她一人。溫若猛然清醒,還未有所動(dòng)作之時(shí)便聽見馬車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護(hù)送公主入宮。” 腦海里的嗡鳴聲忽地響起,溫若渾身都在抖,整張臉白得幾乎沒了血色。而外面的人顯然毫無察覺,吩咐完后便由范晞攙著緩緩朝府里走去。 馬蹄揚(yáng)起,車身緩緩移動(dòng)。然而這時(shí),馬車?yán)锏娜速咳粚⒋孤涞能嚭熡昧ο崎_,未等馬車停下,甚至還未等車夫反應(yīng)過來,她便冷著臉朝車下一跳。好在祁芳就在馬車邊上,趕忙上前扶了一把,才不至于讓她把雙腳扭了。 踉蹌著站定后,溫若緊緊攥著拳,疾步朝著那個(gè)背影走去,“謝屹辭——” 她的聲音不重,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出她聲線中的慍怒。好在護(hù)衛(wèi)軍在入城后與他們分開,徑直回宮去復(fù)命。此時(shí)此刻,周圍只有謝府的府兵和一些與他們最親近的人。 在溫若喚出謝屹辭的名字后,周遭忽然安靜下來,那個(gè)剛邁入府門的身影亦是頓住。只是,卻沒有回身朝她望過來。 “你非要如此么?”溫若忍住哭腔,一字一頓,“謝屹辭,你真的要趕我走?” 夜色漆黑,府門檐角下的兩盞燈將門內(nèi)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溫若眼里霧氣漫布,故而沒有看清謝屹辭微晃的身體。待眼淚滾落,她的霧眸驟然一痛,謝屹辭并未回頭,而是徐徐朝內(nèi)走去...... “公主......”祁芳眼中亦是泛著痛楚,她扶住溫若的胳膊,低聲安慰:“將軍解蠱需要時(shí)間,我們先回宮去住幾日好不好?” 溫若垂著眸,感受著心往下沉,連呼吸都窒著痛。她覺得很累,有一瞬間她很想順著祁芳的意思上馬車,回宮,再不管他了。 ——反正他都到府了,蠱醫(yī)也在,一定不會(huì)有事的。 她都下了決心了,可腳步生生頓在那兒,怎么也無法移動(dòng)半分。眼前朦朧一片,她恍然又想起方才與他對視的瞬間。無論他怎樣故意將她推遠(yuǎn),他的眼神都騙不了人。 心口被牢牢揪住,溫若咬了咬唇,讓自己清醒了些。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忽然提裙朝里跑去...... 才跑了幾步,溫若便看見謝屹辭走在她前方的不遠(yuǎn)處。心底悄然升起一陣疑惑—— 他怎會(huì)走得這樣慢? 顧不得多想,溫若疾步往前,繞過他擋在他面前,“你到底是怎么......” 話未說完,溫若整個(gè)人僵在原地,仿佛陷入冰窖一般,再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因著夜色漆漆的緣故,方才她沒看清他顫抖的身子,而此時(shí)此時(shí),在漸次漫開的血腥味之中,她終于看清了他幾乎快要破碎的樣子。 寬厚的外袍快要被鮮血浸透,溫若不曉得他身上的何處在淌血,亦或許,他全身都在淌著血。她伸出指尖想要碰一碰他,卻又不敢真的觸碰到他。整個(gè)人失去任何反應(yīng),連眼淚都跟不上她心口的鈍痛。 謝屹辭本就已是半昏迷的狀態(tài),他半瞇著眼,僅靠著范晞的攙扶才能勉強(qiáng)前行。他只能緩步而走,因?yàn)樯砩系难簳?huì)隨著他的走快而淌得更多。他算好了一切,甚至不惜傷她的心,也不想讓她瞧見這一幕??扇允鞘屡c愿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