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主被揭穿后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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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對峙 “呵, 我還當是誰,原是大名鼎鼎的孟之昂孟大人?!?/br> 瞧見來人是誰,云霧斂眸光一瞬凝結(jié),狀似無意地甩了甩手上的匕首, 干干扯動嘴角, “這也難怪, 畢竟是聞著味兒了, 可不就過來了?” 孟之昂揚了揚眉梢, 不去睬他言辭間的譏諷,只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寬袖,道:“五年啦, 云公子還是老樣子啊, 說話口無遮攔,做事也一點不過腦子。害死了自己的親爹,逼走了自己的meimei,居然還沒吸取教訓,也難怪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般田地。 “也不知以后燒哪家的香燭, 能讓云公子聞著味兒過來。不如趁現(xiàn)在還有機會說話,云公子先告訴我,我好替你安排?” 孟之昂笑得真切, 仿佛是真心實意在為云霧斂打算。 云霧斂臉卻是瞬間拉下來, 攥緊匕首,拔腿就要過去跟他做個了斷。 還是衛(wèi)旸橫手攔在他面前,眼神提醒他周圍滿布的弓箭手, 他才咬著牙, 勉強退回去。臉色依舊黑如鍋底, 劇烈起伏的胸膛間隱隱有怒音咆哮其中, 儼然一只被觸了逆鱗的瘋?cè)?,隨時都會飛撲而上。 元曦同他相隔一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種燃燒在四肢百骸的滔天怒火。 那廂孟之昂也無甚好臉色。 眼下他雖抓到了衛(wèi)旸擅闖禁地的證據(jù),只要往上頭一捅,憑著建德帝對先皇后的思念,定不會輕饒于衛(wèi)旸。 可太子畢竟是太子,身份擺在那里,即便被他抓到小辮子,他也沒法就地將人正法。本想靠激將法,誘使云霧斂上鉤,他好以“自衛(wèi)”為名,剛明正大地讓手底下人放箭。刀劍無眼,便是真“誤傷”了另外兩個,他也有理由為自己開脫。 可偏有那多管閑事的…… 孟之昂憤懣地折起眉,無聲暗哂,轉(zhuǎn)而看向衛(wèi)旸,漆深的鳳眼里多了幾分得意。 “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也會有這般懈怠的時候。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倘若先皇后在這里,不知該如何痛心,自己的親兒子居然跟殺害自己的仇人之女在一塊。甚至為了她,還不惜拋棄自己的性命?!?/br> 元曦眼皮蹦了蹦,知道他這是換了個目標繼續(xù)他的激將法,可怒氣還是克制不住翻涌如浪。唯有緊緊攥住袖底的手,借著指甲掐入掌心的疼痛,才能勉強讓自己保持冷靜。 猝不及防間,她手背上覆來一抹溫熱。 衛(wèi)旸低頭對她一笑,溫煦如三月春風。什么話也沒說,可一個眼神就已經(jīng)抵得過千言萬語—— 無懼任何流言蜚語,他會永遠站在她這一邊。 元曦鼻尖不覺泛酸,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能張開手,用力回握住他。 見她情緒安撫下來,衛(wèi)旸也松了口氣,目光再轉(zhuǎn)回到孟之昂身上,就只剩話不盡的寒涼,“孟大人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到處激別人。這里只有咱們幾人,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也只有咱們幾個才知道。只要孟大人能贏到最后,真相如何,還不是任由孟大人你說了算?” 這個道理,孟之昂自然明白,可就是因為明白,才更加謹慎。 因為他看不透,即便衛(wèi)旸就站在他面前,已經(jīng)成了他刀下的魚rou,他也看不透,更加不敢掉以輕心。大約是輸怕了吧……畢竟這么多年交手中,他可是一次也沒贏過。 忌憚和不甘交織在心頭,孟之昂額角不由淌下一滴汗。 衛(wèi)旸卻是從容地挑了下眉梢,四下瞧了眼,尋兩張干凈的椅子,拉著元曦坐下,也抬手朝孟之昂比了一個“請”,道:“今夜注定漫長,孟大人不如坐下來一塊促膝長談?” 孟之昂嗤了聲,道:“下官可沒有殿下這番好心情,在這樣的地方也能談天說地。” “這樣的地方是哪樣的地方?孤不明白?!毙l(wèi)旸反詰道,“孟大人過去不是常來嗎,怎的還嫌棄上了?”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俱都震住。 元曦狐疑地皺緊眉頭,過去常來?什么叫過去常來?難道說……想起那個空空如也的木匣,她雙眼幾乎在一瞬間睜到最大。 孟之昂也笑,咋著舌,搖著頭,打心眼里佩服,“真不愧是太子殿下,連這個都猜出來了?!焙鋈灰粨P頭,下頜在冰窖折射出的冷光中劃出一道優(yōu)越的弧度,“沒錯,里頭的東西的確是我拿走的。且還是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拿走,毀了個干凈?!?/br> 五年前?! 元曦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看向孟之昂。 云霧斂亦是驚到忘記呼吸。 倘若只是最近被調(diào)包,他們或許還能認為,是這段時日他們暴露了行動,才叫孟之昂鉆了空子??善俏迥昵啊?/br> 結(jié)合之前的種種疑惑,元曦似是猜到什么,整個人都震成泥塑木雕。 不等她開口詢問,衛(wèi)旸就已經(jīng)幫她說出來:“你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云旖并不是云家的人,且很有可能就是十八年前流落民間的四公主?你娶她,也是因為這個?” “是?!泵现翰患偎妓鞯?。 那么大一個的秘密,說出來足可以震撼整個北頤,他卻回答得云淡風輕。 眼角眉梢俱都綻滿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燦爛,全然沒有因為自己的秘密被揭穿,而露出一絲一毫的恐慌。 甚至還很是享受其中,好像早就在等這一天,等著全天下的人都來驚嘆于他的敏銳和聰慧,等得都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殿下的這個meimei啊,下官娶得可著實不容易?!泵现簱u著頭,長吁短嘆。 大約是覺得他們沒法從自己手掌心逃脫,他也揚手讓人搬來一張?zhí)珟熞?,撩袍愜意坐下?/br> 衛(wèi)旸像是被他的話引起了興趣,挑眉“哦?”了聲,追問道:“如何不容易?不過是捏造一起謀殺案,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自己再去做那圣人,普度眾生,救她于苦海之中。以孟大人今時今日的地位來說,這些,不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用著最輕飄飄的口吻,說著最震撼人心的話。 別說孟之昂和云霧斂,便是元曦跟他朝夕相處了這么多年,還是禁不住被深深駭住。 “你這話什么意思!”云霧斂一時間接受不過來,蒼白著臉色,厲聲質(zhì)問衛(wèi)旸,“當年那人,難道不是我殺的?可那毒明明就是……” “明明就是你下在他酒里的。”衛(wèi)旸替他把剩余的話說完,卻又反問,“當年死的那位富商,雖算不得什么權(quán)貴人家,但多少也是有些家底兒的,入口的東西自是千般小心。你隨便摻了一壺毒-酒送上去,人家就真會喝?” 云霧斂當即啞了聲,也不知是太過震驚,還是回答不上來。 衛(wèi)旸自由他慢慢消化去,轉(zhuǎn)而又瞇起眼,朝孟之昂抬了抬下巴,“只怕,連最開始云家老爺子的死,也得從長計議?!?/br> 周遭安靜了一瞬,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 元曦還直著眼睛,愣愣的,許久沒法從這莫大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云氏兄妹慘淡人生的源頭,皆是云父之事。如是從這一開始就已經(jīng)是假的,那接下來…… 她咽了咽喉嚨,不敢往下想。 冰窖里沒有燈,大家都是借著火把照明。也不知哪里的風,搖晃得火苗搖擺不已,散出的光亦是明滅不定,照得人群中的幾人臉色都蒼白如紙。 外圍負責執(zhí)火的小廝茫然蹙起眉,想伸手擋一擋風。 可他手才抬起來,喉間便劃過一抹森寒,帶走他平生最后的溫度。執(zhí)火的手隨之松脫,火把卻沒落下,穩(wěn)穩(wěn)地落入另外一人手中,沒有驚動任何人。 緊接著第二人,第三人……也是如此。 一切都悄無聲息。 死寂之中,孟之昂忽然撫掌大笑,“不愧是太子殿下,聰慧過人,什么事都瞞不過您?!?/br> 衛(wèi)旸這輩子聽過的贊揚多如牛毛,根本不屑于他這一句,只刺道:“不及孟大人思慮縝密,拿捏人心?!?/br> 孟之昂懶怠搭理他的陰陽怪氣,蹺著二郎腿,深靠在椅背上,“可下官又有什么錯?我因一己之私殺人栽贓,的確有違君子之道。但那型云的老頭,就當真無辜嗎?” “你少血口噴人!”云霧斂大喝,“我爹一向?qū)拺讶噬?,待旖兒更是如自己親生一般,從未苛責。家中最難之時,他都未曾想過要放棄。你殺了他不說,竟還敢在這里羞辱他,簡直無恥之尤!” “呵,一向?qū)拺讶噬啤泵现亨椭员?,乜斜眼,輕蔑地覷著他,“那你可曾想過,我是從何知道,云旖并非他親生女兒的?” 云霧斂登時噎住。 孟之昂鄙夷一笑,撣了撣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幽幽道:“這么大的秘密,他藏了這么多年,沒舍得告訴任何人,卻是找到了我。還把他撿到云旖時,包裹她的襁褓拿于我瞧?;首宓募y飾,他雖認不得,但也能猜到其中厲害。就連酬金如何同我分,他都已經(jīng)盤算好了?!?/br> 從沒想過的事情,云霧斂整個人都晃了晃,第一反應(yīng)便是否認。 可想著那每年一換的備用血,他又愣住。否認的話語都已經(jīng)涌至舌尖,他卻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口。 一面是父親臨死前無法瞑目大慘狀,一面是云旖絕望的淚水。 他夾在其中,像是被漩渦裹挾,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愕著兩眼,邊搖頭,邊晃著趔趄后退。身形單薄得,一陣風便可吹倒。 孟之昂卻還是不肯放過他,猶自撐著扶手,單手支頭,朝他惡劣一笑,“你是不是還沒瞧過那襁褓,要不我現(xiàn)在叫人拿來給你漲漲見識?” “你別太過分!”元曦終是忍不住,起身指著他鼻子喝道。 孟之昂睨著她,直接翻了個白眼,連裝都懶得裝。 橫豎該說的也都說得差不多,他也沒興趣再跟他們多費口舌,打了個呵欠,便順勢一揚手。 周遭一陣風緊,是拉弓的情狀。數(shù)不清的箭矢呈環(huán)狀,將他們團團包圍。 元曦的心也跟著收緊。 “孟大人是打算在這里射殺孤嗎?”衛(wèi)旸冷聲問。 孟之昂輕笑,“自然不是,雖說這回您的確是輸給我了,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這一刻,我也不敢隨便拿你怎樣。射殺,太麻煩,這天時地利人和的,為何不換個更穩(wěn)妥的辦法?” 旁人皆是一臉茫然。 衛(wèi)旸卻是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便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你想把孤關(guān)在這冰窖里頭,活活凍死?” 元曦沉了臉,不由冷笑,還真是個穩(wěn)妥的辦法。 射殺太子的罪名,誰擔得起? 即便今夜過后,這件事只有孟之昂一個人知道。他編一個幌子,說他們是遭了賊人的毒手,別人也不好置喙??缮錃⒌降资巧錃?,查自然還是要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換成是凍死,事情就簡單太多。全推給衛(wèi)旸一人,說是他自己失誤,被關(guān)在冰窖出不來。旁人都不知道,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悲劇已經(jīng)釀成。沒有人證,更沒有箭矢之類的物證,上頭便是想查,也無從下手。 就連元曦,都忍不住要為他的縝密而鼓掌了。 孟之昂也在為自己的得意,攏了攏身上的氅衣,不住搖頭感嘆,還反問:“殿下以為,這主意如何?”模樣囂張至極。 說完,還覷著眼,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想從衛(wèi)旸身上尋到些許慌張的痕跡。 衛(wèi)旸卻絲毫不怵,還笑著點頭,頗為贊賞道:“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边呎f邊直起身,將兩只手負到背后,朝周圍不知何處懶洋洋地喊了一聲,“聽見了沒,就用這個法子,給孤好好招待孟大人?!?/br> 而那不知何處,還真回應(yīng)了一聲:“好?!?/br> 語調(diào)懶散,比他還愜意。 眾人大驚,慌忙扭頭搜尋。 孟之昂也變了臉色,“唰”地從太師椅上站起,轉(zhuǎn)著身四下查看,腳還沒挪動開,脖子上便架起一道寒芒。 刀刃森森,刀槽上的血痕更是清晰可見,“啪嗒”落下一滴,恰好落在他胸前。 正是錦衣衛(wèi)才有的繡春刀! 而那寒光之上,則是鹿游原笑瞇瞇的臉,“孟大人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想自己來?!?/br> 第78章 報應(yīng) 一聲簡單的問候過后, 門外響起一陣齊整的腳步聲,震得周遭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