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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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br> “我會聽話的?!?/br> 那些東西。 她當成寶藏一樣小心翼翼收起來的東西,最后還是被她的父親扔進了垃圾桶里。 父親摔門而去,聲音震耳欲聾。 最后一次拿著那個手機,寧櫻跪坐在地上撥通了他的電話,她在電話里語無倫次,哽著喉嚨說:“我爸爸…知道…你送我的…弄壞了…我沒有…辦法了…我害怕。” “江措,我好害怕?!?/br> “什么都壞了,被扔掉了?!?/br>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br> “他不肯聽我…聽我說話?!?/br> 結結巴巴。 哽咽酸澀。 流著眼淚說完這些,才發(fā)現(xiàn)電話根本沒有打通。 “姑娘,到了?!?/br> 出租車司機的聲音將寧櫻從回憶里及時拽出來,她怔怔的付了錢。 上樓回家,母親在廚房里燉湯。 聽見她開門的響動,頭都沒回:“你去書房的抽屜里,把你爸爸的身份證找出來,等會兒一起給他送到醫(yī)院里?!?/br> 寧櫻在玄關處換好拖鞋,低聲說好。 推開書房的房門,她問:“mama,在哪個抽屜?” “最里面那個?!?/br> 寧櫻拉開抽屜,垂著眼眸,視線在抽屜里翻翻找找。 存放證件的卡包旁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手機。 四年沒有用過。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開機。 寧櫻安靜盯著手機看了良久,她把舊手機從抽屜拿出來,按下開機鍵,遲遲沒有反應。 可能是沒有電了。 這個手機里曾經(jīng)有許多她和江措的合照。 也許被刪光了。 也許沒有。 抱著僥幸的心理,寧櫻找來充電器,給舊手機充了電。 隨后她將找到的證件交給她的母親。 “坐飛機累了吧?你先回房間休息,晚點我們?nèi)メt(yī)院給你父親送飯?!?/br> “嗯?!?/br> 寧櫻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剛躺下就接到了江措的電話。 他應該是剛睡醒,聲音聽著都還犯困:“你在家嗎?” 寧櫻:“不在。” 江措:“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要過兩天?!睂帣阎浪且ツ昧栏傻膬?nèi)褲,她說:“你有鑰匙,可以直接開門進屋拿。” 江措似乎沒有認真聽,拖腔懶調(diào),“再看吧?!?/br> 掛斷電話之前,寧櫻一字一頓喚了他的名字:“江措?!?/br> 她不由自主扣緊手指,修剪干凈的指甲深深掐著掌心的軟rou,輕聲細語也聽得出聲線里的緊繃,她問:“大學這幾年,你有想過要聯(lián)系我嗎?” 那邊沉默了很久。 嘶啞的聲音都低沉許多。 他說:“沒有。” 兩個字,敲在她的心上。 男人沙啞磁性的聲音多出幾分低落,“我沒那么煩,不會讓你難做?!蓖A魩酌?,接下來的話仿佛變得艱澀無比:“所以你不用避我如蛇蝎?!?/br> 寧櫻用力收攏五指,指節(jié)發(fā)白,酸澀應道:“嗯?!?/br> 她先掛了電話。 江措沒有想過聯(lián)系她,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那個時候,她把話說到了絕路。 寧櫻覺得這樣也好。至少那四年他沒有枷鎖、沒有負累。 他應該過得很好,灑脫自由;有很多人喜歡,也有許多人追求。 他還是高高懸掛在天上的那顆星星。 寧櫻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若無其事抹去眼尾的水光。 床頭的舊手機已經(jīng)充了大半的電量。 幾年過去,質(zhì)量依然很好,還能夠開機。 寧櫻翻了相冊,里面的照片早就被刪得一張都不剩。 奇怪的是,通話記錄顯示有99 的未接來電。 被格式化的手機。 通訊錄里沒有任何聯(lián)系人。 寧櫻顫著手點開通話記錄。 無疑,這些未接來電都屬于同一個人。 幾百個電話,自動轉(zhuǎn)接成幾百條語音留言。 寧櫻的眼前泛起酸脹的濃霧,她的手指頭在發(fā)抖,顫顫巍巍點開語音信箱的留言。 時隔幾年,舊手機里依然保存著少年的聲音。 他繃緊的喉嚨,吐露出的語句既青澀又緊張。 ——“寧櫻,是我?!?/br> ——“聽見記得回我的電話?!?/br> ——“我考上國防科技大學了,還有一個月開學。我問了你們班的同學,她們說你被錦川師范大學錄取了,恭喜?!?/br> ——“我也不想死纏爛打,但總是控制不住要想你?!?/br> ——“還有十天就要開學,到時候要交手機?!?/br> ——“每次聽見嘟聲之后請留言,我都在思考,黑名單里的留言能被聽見嗎?” ——“我開學了,手機上交,周末再聯(lián)系你。” ——“寧櫻。” ——“小櫻花?!?/br> ——“周末我坐火車去了你們學校,還是打不通你的電話,保安不讓我進去,不過你們學校還挺漂亮的,以后有機會帶我進去逛逛。” ——“這周臨時加訓。沒有假期,下周再去找你。實戰(zhàn)演練的時候,老師讓我們寫遺書留給親人。抱歉,我在收信人上寫了你的名字,如果真的讓你收到我的遺書,你大概會被嚇壞吧。” ——“我是江措,聽見留言記得回我電話?!?/br> 第十五章 語音留言信箱里, 低啞磁性的聲線逐漸疲倦拙鈍。 清冽的、淡淡的、沙啞的。 還有幾分灰心意冷。 寧櫻掐緊了手指,渾身上下都像是脫了力。 隔著書房門,母親的聲音緩緩傳來。 “阿櫻, 休息好了嗎?” 寧櫻倉皇回過神,抬起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濕痕, 鼻音濃郁, 嗓子啞啞的:“好了。” 母親將上午熬好的湯裝進保溫飯盒里,打包裝袋:“該去醫(yī)院給你爸爸送飯了。” 寧櫻將舊手機塞回抽屜里,等到起起伏伏的情緒逐漸平復。 緩緩走出臥室,接過母親手里的袋子,“走吧。” 寧櫻沒考駕照, 和母親打車去了醫(yī)院。 寧國遠之前就從和妻子的電話里知道女兒回家了,親眼見到人依舊繃著臉, 還在為她沒有聽從自己的安排在生氣。 病房里,寧櫻將湯遞給她的父親, “mama燉的鴿子湯?!?/br> 寧國遠繃著嚴肅的臉,喝完鴿子湯,忍不住開始說教:“你在那邊工作離家太遠, 聽我的考個研究生多好。” “以后你就知道學歷在這個社會有多重要。” “現(xiàn)在本科畢業(yè)的大學生, 一抓一大把?!?/br> 寧櫻垂著腦袋聽完父親的說教, “您的刀口還疼嗎?” 寧國遠看見女兒油鹽不進的樣子就來氣, 好說歹說就是不聽,固執(zhí)倔強的性格不知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