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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42節(jié)

    聞言,魏涵雙幾乎未經(jīng)思考便脫口而出,“那可不么?這東宮女主人的位置空了足足二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嫂嫂進(jìn)門。若不好生呵護(hù)、寶貝著,上哪兒再找下一個?”

    魏旻言低聲輕斥道:“多嘴?!?/br>
    魏涵雙松開韁繩,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出言問道:“對了,嫂嫂,你嘗過這西北特有的羊乳茶了嗎?攙入少許蜂蜜調(diào)味,那滋味可好了!”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魏旻言倒是恍然發(fā)現(xiàn),自家這個嗜甜如命的小嬌妻,最近的確……不怎么吵著要吃糖了?

    姚思淺亦是后知后覺,慢了半晌,終于反應(yīng)過來。

    “說起來也奇怪,我這幾日別說是吃甜的,就是聞一下都不行?!?/br>
    “難道遇喜之后,口味還會改變的么?”

    魏涵雙聽了這話,止不住內(nèi)心的興奮,直問道:“常聽人家說,酸兒辣女,嫂嫂現(xiàn)在口味如何?”

    姚思淺認(rèn)真地琢磨了一會兒,卻是道:“咸口,特別重咸?!?/br>
    “嗯?原來還有這樣的?!蔽汉p不由得嘆了口氣,“咱們做女人的真不容易?!?/br>
    姚思淺見她頻頻嘆息,忍不住出言打趣道:“我們?nèi)A城這么多感慨,莫不是已有了想嫁的郎君?”

    話落,便見魏涵雙嬌滴滴的俏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潮紅。 “嫂嫂分明知道,還要這般故意的笑話我,實在過分!”

    說罷,她手一揚,鞭子重重地甩在馬臀上,頓時激起漫天的飛塵,加速離開。

    魏旻言見狀,禁不住斥責(zé)道:“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br>
    “待回到京城后,我便稟了母后,讓她務(wù)必好好管束華城?!?/br>
    姚思淺凝望著她乘馬遠(yuǎn)去的背影,忍不住開口說道:“罷了吧,她說的也沒錯?!?/br>
    “姑娘家家的,誰不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十幾年?最終不得不離開雙親,只身嫁進(jìn)夫家?!?/br>
    “想一想,也的確不容易?!?/br>
    魏旻言聽罷,波動的情緒瞬間平復(fù)下來。

    而后,僅是默然地攬過她的肩膀,安撫道:“過陣子,看是我陪你回娘家住幾日,還是把你娘親接進(jìn)東宮小住都行?!?/br>
    姚思淺啞然,而又失笑道:“瞧我,不過懷了個身孕,整個人都矯情起來?!?/br>
    魏旻言搖搖頭,雙手扣在她的肩上,把姚思淺整個人扳正,擁入懷中,只恨不能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

    “我會一直待你好的?!?/br>
    另一頭,皇帝緊接著接見了目前仍處于待職中的姚時安。

    皇帝攤開地圖,指著距離大胤國土北偏西的一處,問道:“這里,你是否曾經(jīng)待過?”

    姚時安粗略看了幾眼,便逐漸憶起有關(guān)那片土地上的人文風(fēng)情。于是,緩緩回答道:“臣那幾年游歷四方,確實到過此處,對地形、民情皆有些許了解。”

    “如此甚好?!?/br>
    皇帝皺紋密布的眼周,在此時隱隱浮現(xiàn)一絲喜色。

    “這些年,朕遲遲沒有對北芩那些個鼠輩動兵,便是忌憚于此地易守難攻,布陣成謎?!?/br>
    “若是貿(mào)然攻打,傷敵一千,必定自損八百,著實不利于國勢的發(fā)展?!?/br>
    經(jīng)過如此近距離的打量,姚時安才猛然發(fā)覺,眼前這位帝王早已過了盛年,并慢慢地顯露出老態(tài)。

    只怕,宮中最近頻傳著龍體有恙的謠言,并非空xue來風(fēng)。

    思及此,姚時安秀朗的眉皺得越發(fā)緊。

    皇上龍體愈是衰弱,奪嫡之爭便會愈加劇烈。

    偏偏姚思淺如今剛懷上身孕,一切都還未穩(wěn)定,正是亟需靜養(yǎng)的時候,如何禁得起這接二連三的波折?

    不等姚時安有足夠的時間思考,皇帝又接下去說道:“屆時,朕便賦予你一介右軍師的職務(wù)?!?/br>
    右軍師的地位低過正副軍師,又稍次于左軍師,在軍中話語權(quán)并不大。

    但對于姚時安這般,毫無從軍經(jīng)驗的年輕人而言,已是十分看重了。

    姚時安躬了躬身,拱著手說道:“臣謹(jǐn)遵皇上旨意。”

    皇帝微微頷首,語氣不掩nongnong的贊賞之意。 “你父親退居閑曹多年,想不到啊,居然能教導(dǎo)出像你這樣出色的后輩。”

    他頓上一頓,大掌拍了拍姚時安精瘦的肩膀,又道:“不僅沉得住氣,也吃得了苦。好生磨礪自身,將來的成就必然低不到哪去?!?/br>
    聞言,姚時安連忙垂下頭,作謙卑狀,道:“臣惶恐?!?/br>
    皇帝亦知道他突然得志,難免會有些受寵若驚,便出言寬慰道:“你無須過分惶恐?!?/br>
    “此戰(zhàn)甚是重要,你若能在軍中立下功勞,那么再多的賞賜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話落,姚時安非但沒有爽快地接受,反倒霍然雙膝跪地,聲音鏗鏘有力。

    “無論功名,抑或是富貴,皆非臣汲汲所圖之物?!?/br>
    “臣斗膽,懇求皇上將華城公主許為臣妻?!?/br>
    說完,他已是汗出如漿,濡濕了冬日厚重的衣衫。

    皇帝沉默良久,卻是不置可否地道:“當(dāng)年,愛卿金榜提名,朕曾經(jīng)親口試探過卿的意思……”

    說到這里,他忽而拔高音量吼道:“朕捧在掌心,如珠似寶疼寵著的愛女,是你可以呼之則來,喚之則去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相比起來,太子爺?shù)淖菲拗氛媸翘標(biāo)炝?,好想暗搓搓給他使絆子(嘆氣)

    第49章 化險為夷

    翌日, 未及晌午,獵場旁的空地上已是聚滿了人潮。

    各家子弟皆牽上自個的馬兒,在附近試跑, 為午后開始的狩獵比試做足準(zhǔn)備。

    這回, 官員們都難得帶了夫人同行, 在場的女眷倒是不少。

    卻唯獨姚思淺,不但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甚至還裹了層面紗遮住那張巴掌大的俏臉。

    她不由仰頭望向自家夫君,楚楚可憐地道:“魏……殿下, 這是不是有點兒夸張?”

    當(dāng)著外人的面前, 姚思淺向來是尊夫、敬夫、愛夫素質(zhì)三連,仿佛賢淑溫良小妻子的形象。

    然而, 因為她實在太久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喊聲“殿下”, 魏旻言晃了晃神,才反應(yīng)過來。

    “這里不僅冷, 風(fēng)沙也大,況且……外男多?!?/br>
    “好吧?!?/br>
    姚思淺也不至于在這種小事上,非要與魏旻言過不去。這會兒就一屁股坐在鋪了柔軟裘皮的椅子上,嗑起瓜果。

    待魏旻言走后, 陸續(xù)便有幾位面生的貴夫人圍坐過來, 笑吟吟地與她攀話。

    王公貴族間走動頻繁, 難免有植黨營私的嫌疑。因此,夫人外交格外盛行。

    京中這些貴女們,甚至從婚前開始便自成一圈, 相互走動往來。

    可姚思淺何曾見識這般的場面?

    婚前,旁人皆沒把她放在眼里,當(dāng)作英國公府只有個大姑娘。而婚后,魏旻言又不需要她四處幫著應(yīng)酬,索性過起了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這一下子,突然成為眾星拱月般的對象,倒讓姚思淺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妃不會介意我坐在這兒吧?”

    眾人見著出聲的是端妃,頓時間紛紛讓出條路來,口中仍不忘請安道:“臣婦見過端妃娘娘?!?/br>
    “諸位快別拘束了,都坐吧?!彼淖旖请m然端著笑意,目光卻透出顯而易見的疏離。

    眾人見狀,便也識趣地退了下去,只留姚思淺和端妃兩人并坐著。

    端妃舉起酒杯,抿了幾口。

    羊奶酒嘗著酸酸甜甜的,入喉滑順,且唇齒間彌漫著芬芳的奶香味,回味起來格外香醇。

    端妃心下喜歡,正想勸姚思淺進(jìn)一杯酒,轉(zhuǎn)眼又瞧見她杯中盛滿鮮榨的葡萄汁。

    心神一晃,方回想起姚思淺正懷著身孕的事,不由溫聲關(guān)懷道:“太子妃近來身子可好?”

    “一切皆好?!?/br>
    端妃似乎隱隱地松了口氣,才又出言說道:“太子妃的福氣,當(dāng)真是尋常人羨慕不來的?!?/br>
    她語氣一頓,纖纖素手撫上平坦的小腹,不無自嘲地說道:“瞧我,這么多年來的補(bǔ)藥也不知是喝去哪兒了?半點動靜都沒有。”

    姚思淺一直知道端妃有意拉攏自己,可她卻不愿與皇上的后宮有過多的瓜葛。否則,難保不會給魏旻言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也僅僅說著無關(guān)痛癢的好聽話。

    “端娘娘這般年輕,又寵眷不衰,不出多久必然能如愿的?!?/br>
    聞言,端妃突然沉沉地嘆了口氣,面上的神情也越發(fā)凝重。 “這幾年,因著皇上免了選秀,宮里遲遲沒有新人進(jìn)來,我才能勉強(qiáng)維持住這份寵幸,可……”

    說到這里,她忽而壓低音量,道:“眼瞅著那小江氏上位在即,我能不擔(dān)憂嗎?”

    姚思淺怔上一怔,宮中近來素以“小江氏”稱呼江茹詩,便是因為她們姑侄兩人不只出自同族,就連手段都是同樣的見不得光。

    思及此,她不由抿緊嘴唇,只想著趕緊回避了這個話題才好。

    她索性站起身,語帶歉意地道:“我突然想起來,有件物品忘了交給太子爺,先失陪一陣?!?/br>
    端妃并非蠢人,自然聽得出姚思淺不過是尋個借口來說。

    然而,她非但不拆穿,反倒笑得越發(fā)殷切。 “如此,你便快去吧,別讓太子好等?!?/br>
    于是,姚思淺就這么在周圍人們探究的視線下,走到魏旻言身側(cè)。而當(dāng)后者聽完她解釋整件事的原委,卻僅是輕哼了一聲。

    惹得姚思淺不明所以,只得弱弱地出聲詢問道:“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我說錯什么了嗎?”

    魏旻言用力地揉亂了她的頭發(fā),“你現(xiàn)在不管遇上什么事,都習(xí)慣拿我當(dāng)擋箭牌了,嗯?”

    姚思淺邊整理亂糟糟的雞窩頭,邊用著算不上太好的語氣,沖他叫囂道:“你懂什么??!這叫做信任,叫依賴?!?/br>
    魏旻言見此情狀,只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就像是只盡會纏著主人撒嬌的小貓兒。

    若是冷落著不理,下一秒,她就能抓狂地伸出爪子來撓人。

    雖然脾氣差了點,卻也可愛的緊。

    思及此,他禁不住展眉微笑,說話的語氣亦變得無比溫柔。 “一會兒乖乖坐著觀賽,等那邊結(jié)束后,我立刻回來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