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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27節(jié)

    姚思淺支著困乏的身子骨坐起來, 神色是顯而意見的不耐煩?!霸趺从謥砹??昨天是山楂蘋果酪,前天是銀耳蓮子羹, 大前天是醪糟圓子羹……這一天天的,莫不是想把我撐死?”

    紅杏聽罷, 略有些遲疑地道:“可, 娘娘向來是吃得香的?!?/br>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青桃也覺得奇怪, “說起來, 娘娘這些日子似乎都蔫溜溜的,沒什么精氣神兒?!?/br>
    紅杏思索半晌, 突然瞠圓雙目,眸子里難掩驚訝,“娘娘,您這個月的月事是不是延遲了好幾天?”

    聞言, 姚思淺愣了一愣, 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 “好像是遲五、六日了?!?/br>
    紅杏雖然年紀稍長, 但說到底也還是個未嫁人的姑娘家,這會兒便只知道傻愣,“不如……奴婢親自去請御醫(yī)來把把脈吧?”

    “等等?!奔t杏剛轉(zhuǎn)過身, 就聽得姚思淺出聲喊她。

    “我才解了禁足,此時若是大陣仗地去請御醫(yī),不免叫皇上多想。還以為我多嬌氣呢,悶個幾天就悶出病來了?!?/br>
    “是奴婢疏忽了?!奔t杏忙不迭低頭認錯,又改口道:“奴婢估摸著,太子爺這時也該回來了,便交由爺來定奪吧。”

    “??!”青桃一聽,恍然想起心頭仍憋著件事沒說,不由急急地說道:“奴婢聽聞,皇上前兩日發(fā)了話兒,說是待年關(guān)一過,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便往西北巡幸?!?/br>
    “因此,太子殿下和幾位可能隨行的爺,這些天都忙著在校場那兒練習(xí)騎射呢。”

    青桃不但性格活潑,好相處,又長了張討喜的臉蛋,宮人們每每都喜歡和她閑聊。這么一來一往間,她便成了個消息通。

    “西北?”姚思淺不由一陣納悶,“皇上登基這么多年來,倒是頭一次提起這塊地方?!?/br>
    青桃也不知忌諱,便直言道:“可不是嗎?眼下北芩就像個未定數(shù),不知何時就打響戰(zhàn)火了?;噬蠒肜瓟n西北各個部落,也不意外……”

    尾音未落,紅杏卻板著臉,一口打斷道:“這樣的話,也是你我能夠說的?”

    可誰知,姚思淺完全放錯了重點,“騎射?我也挺想試試騎馬的。”

    “娘娘,”紅杏聽出她的念想,立馬開口阻止道:“皇家校場不比宮里其他地方,當(dāng)中不乏朝臣、武將,總歸是要避嫌的?!?/br>
    “我就穿著便裝,遠遠地瞧上幾眼。要是人多,也就不進去了。”

    任憑紅杏腦海中裝著再多道理,也拗不過她簡單幾句話。最終,只得不情不愿地同意下來。

    眼看距離校場尚有些路程,姚思淺的耳邊卻不斷傳入小宮女們悉悉窣窣的議論聲。

    “唉,今兒個在馬場當(dāng)差的姐妹真真是叫人羨慕??!”

    “誰說不是呢?幾位爺賽馬可不是尋常得見的光景。”

    “我方才碰巧瞧見,康王爺著一身戎裝倚在欄桿上,寬肩窄腰的實在迷人?!?/br>
    “戎服衣身緊窄,最是凸顯身材??低鯛旊m俊,我卻更盼著能親眼一睹咱們太子殿下的英姿呀!”

    聞言,姚思淺不禁撇了撇嘴。

    這種自家夫君遭人覬覦的感覺,當(dāng)真令人不爽至極。

    青桃見狀,機靈地走上前呵斥道:“還有時間聊天,是嫌活兒太少了嗎?嘴這么碎,當(dāng)心禍從口出!”

    待她一通訓(xùn)完,姚思淺憋不出笑出了聲,“真沒想到,還有我們青桃說別人碎嘴的一天?!?/br>
    青桃跺了下腳,神情似乎很是羞惱,“娘娘,您就別埋汰奴婢了?!?/br>
    正當(dāng)兩人說笑時,倏然有道似流星般的身影,自姚思淺面前一閃而過,直把她給嚇得連連后退十幾步才停止。

    再抬起眼,就見蘇景桓騎在馬背上。本就高大的男兒,此時一看,越發(fā)顯得姿態(tài)雄偉。而他單手提著韁繩,下顎昂揚,透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颯爽氣度。

    憑良心說,確實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

    “比一場?我讓你半圈?!?/br>
    姚思淺好不容易才從驚嚇中晃過神來,這時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比個鬼,誰告訴你我會騎馬了?”

    蘇景桓聽后,凌厲的劍眉輕輕皺起。 “雖然我大胤以秀氣為美,可貴族女子間崇尚騎馬代步者,不在少數(shù)。你作為英國公府的嫡女,又是堂堂太子妃,半點不通騎術(shù),只怕是說不過去?!?/br>
    說罷,蘇景桓便翻身下馬,又把那匹駿馬牽引至姚思淺跟前,道:“來,我教你。”

    姚思淺細細一打量,便見方才還橫沖直撞的馬兒,此時正乖順地依在蘇景桓身旁,倒真是十分溫馴的模樣,只不過……

    “多謝表哥好意。我若是哪天有心想學(xué)騎馬了,再向太子殿下請教就是,用不著表哥費神的。”

    這里話音剛落,那兒又緊接著響起達達的馬蹄聲。

    姚思淺一轉(zhuǎn)頭,卻看是魏旻言來了。

    “方才比賽比得好好的,表哥怎的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這可算是明擺著賴皮了?!?/br>
    又前進了幾步,魏旻言才留意到半個身子掩在高大馬匹后方的姚思淺。深邃的眼眸隱隱流露出幾分驚訝,可到底也沒有當(dāng)著外人的面上多問。

    蘇景桓伸手撫了撫愛駒的鬃毛,不知是想到什么,眉目間竟纏繞著一縷淡淡的柔情。 “這回,的確是我輸了?!?/br>
    他語氣稍頓,便接續(xù)著說道:“許是這馬兒聞香識美人,居然一個勁兒地往這里沖,連我這做主人的也控制不住?!?/br>
    魏旻言只覺這話說得別有深意,心中的底線也經(jīng)不起他一再地觸碰,不由暗暗告誡道:“只可惜,美人不識君。”

    蘇景桓自鼻尖溢出些許氣息,一時間倒叫人辨不清是舒氣,抑或是xiele口氣。 “太子表弟說的是,我自當(dāng)謹記著?!?/br>
    言畢,他登時輕巧地躍上馬背,如箭似地駕馬離去。

    等不及姚思淺深思,魏旻言就出言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上來,我?guī)戕D(zhuǎn)一轉(zhuǎn)?!?/br>
    姚思淺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下那匹馬。只見它渾身似墨錠般烏黑,體格健壯,一看就是個脾氣暴躁,極難馴服的主兒。

    果不其然,它轉(zhuǎn)頭,斜睨了姚思淺一眼,卻是百般不屑地別開眼神。

    “……罷了。”

    “我好手好腳的,能自個動腳走路,何必非要靠馬兒代步?”

    然而,才剛跨出幾步,姚思淺又掉頭回來。

    “你保證,不會讓我摔了?”

    “我保證?!蔽簳F言看著她縮頭縮腦的膽小樣子,止不住唇角高高揚起,“若是摔了,回頭我任你處置??词且蛩惚P還是別的什么,絕無第二句話?!?/br>
    “那好吧……”

    姚思淺做好一番周全的心理建設(shè),才抬起腳去踩馬蹬??烧l知,那匹刁滑的黑馬卻突然偏了個方向,害得她險些失足撲倒。

    魏旻言被她這副狼狽的姿勢逗得連笑幾聲,搖了搖頭,直接展開雙臂把她抱上來,置于身前。

    馬鞍不大,魏旻言精實的胸膛幾乎貼緊了姚思淺單薄的后背,她甚至能依稀感受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等會抓緊韁繩,別放?!?/br>
    低聲囑咐過后,魏旻言把身子挺直,揚鞭一甩,馬兒便四蹄翻騰,疾奔如閃電。引得姚思淺驚叫連連,近似哀求地道:“慢點,你慢點兒?!?/br>
    魏旻言見她整個身子伏在馬背上,嬌美的臉龐直冒冷汗,果真放慢了速度。 “騎馬的時候,身體要順應(yīng)著馬蹄的起落前后擺動。”

    姚思淺雖然未曾騎過馬,卻也感覺得出他騎術(shù)精湛。馬駒徐行時,顛簸的幅度便降至極輕。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爻俗?,緊繃的背也逐漸柔軟下來。

    許是剛才過于緊張,以致姚思淺絲毫沒有發(fā)覺,兩人之間已是毫無縫隙。伴隨身軀起伏,來回接觸,好似要擦出火花。

    “沒想到騎馬還挺舒適的?!币λ紲\帶著笑意開了口,“倘若能一直這樣,別停下來,似乎也不差?!?/br>
    “這句話,你可以留待今晚……”魏旻言啞著聲,低語道:“俯在我耳邊的時候,再說一遍。”

    然而當(dāng)日入夜,并沒有如預(yù)想中的纏綿,反倒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御醫(yī)診了將近一刻鐘的脈象,收回手后,卻只是稍稍偏著頭,似乎無法妄下定論。

    他反覆地診了又診,把等在一旁的魏旻言急得是坐立難安,忍不住問出了聲,道:“何御醫(yī),太子妃的身子究竟如何?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姓何的御醫(yī)沉吟良久,仍是不肯定地說道:“敢問娘娘,近日的飲食可有異常?”

    姚思淺看著這個架勢,也猜測到了事態(tài)恐怕并不簡單??勺屑毣叵脒^后,卻也覺著與往常相比并無何處特別,便直言道:“除開食欲不佳,偶有腹痛,旁的倒是沒什么異處?!?/br>
    聽完,何御醫(yī)又是一陣沉默。直待好半晌,才顫抖著聲音說:“依臣的拙見,娘娘大概是……”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小天使評論,讓我多更qaq

    時速一千選手,在線挑燈寫稿(抹淚兒)

    過幾天,也可能明天,我找時間把二更君安排上!

    ps.那啥的太頻繁了,我決定下次再挑戰(zhàn)馬上play

    第33章 方寸大亂

    “依臣的拙見, 娘娘大概是誤食了明礬?!?/br>
    何御醫(yī)語氣稍頓,眼角的皺紋越發(fā)地深。 “明礬性寒,具有清熱解毒的功效, 大多添在治風(fēng)寒的藥方里。但若是女子服用過量, 不僅容易造成宮體寒涼, 不易受孕,更有甚者……將會危及性命。”

    姚思淺聽后, 不由渾身顫悸。

    魏旻言見她恐懼,也顧不得此時尚有閑雜人等在場, 大手一攬, 就把她的頭往自個腰間靠著。

    何御醫(yī)一抬頭,就感到到魏旻言投來的兇狠眼神, 仿佛在警告著:“倘若你膽敢再瞎說一句, 信不信我立馬誅了你?!?/br>
    于是,他咽了口口水, 吞吐著說道:“幸好娘娘體內(nèi)的存量不多,只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個把月,便能恢復(fù)康健?!?/br>
    說罷,他片刻也不敢耽擱, 連忙起身道:“那么臣這就去給娘娘抓藥?!?/br>
    正欲離去, 魏旻言卻突然出聲喚住了人。

    “此事就不勞何御醫(yī)費心了。”

    “回去后, 你把太子妃的脈案交給李院使看看,趕明兒讓他親自過來一趟?!?/br>
    聞言,何御醫(yī)也聽出太子爺這是對他心存疑慮。只怕再多做辯駁, 也只會越抹越黑,便順從地應(yīng)了下來。

    “是,臣謹遵殿下旨意?!?/br>
    出了東宮,何御醫(yī)才發(fā)現(xiàn)長衫已是濕答答地黏在身上。晚風(fēng)吹來,只覺森冷的寒意似乎深深地闖入骨髓,刺痛了神經(jīng)。

    大冬天的竟冒了這樣多的汗,實在是反常。

    他手頭正忙于打理衣冠,腦海中卻思索著,如今這宮里真是不太平了。前有宜貴妃小產(chǎn),后有太子妃中毒,隨便一樁落到頭上,都不是他區(qū)區(qū)七品小官所擔(dān)待得起的。

    這回,他正好把麻煩事兒一并推給李大人,自個便回鄉(xiāng)下莊子偷個清閑。

    思及此,腳下的步伐就輕快起來。

    然而,屋里可就沒有這么好的光景了。

    只見魏旻言沉思半晌,再抬起頭時,狠戾之色頓時盈滿了整個眸中。姚思淺看他一副待要發(fā)作的陣勢,忙不迭指揮下人道:“還不快退下!出去后,記得把門帶上?!?/br>
    滿屋的奴仆皆如獲大赦般,倒退著步子。只不知是誰因著匆忙,竟是左腳絆住右腳,重重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