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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3節(jié)

    剛一轉身,又轉了回去,三兩步上前環(huán)抱住他的腰,語氣嬌嗔,似是故意帶著撒嬌調子:“這嫁女兒,可不能跟潑出去的水似的?!?/br>
    英國公看她這幅鬼機靈的樣子,緊蹩的眉頭松了好幾分,抬手彈上她額頭,“那是自然!我姚家的女兒,斷不可叫人辱了去。倘若那小子敢欺負你,爹爹就是丟了這爵位,也不會讓你委屈半點! ”

    作者有話要說:  姚思淺:我想退婚!

    魏旻言:不,你不想。

    英國公: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小白菜要被拱了qaq

    第3章 盛世白蓮

    縱然英國公府有心封鎖消息,但姚家長女和三皇子私通的消息,卻像長了腳似地,在京中傳播開來。

    最終,由御史傳進了天子耳里。

    皇上龍顏震怒,當著廣陽宮眾人的面兒,一訓斥就是整整半個時辰,罵得魏旻德連頭都抬不起來。

    “你是個什么身份!就憑你,也敢和旻言搶女人?”

    說罷,一腳踹上他的背部。

    踹得魏旻德一個重心不穩(wěn),直接摔倒在地,模樣狼狽。

    他任由皇帝打罵,卻只是紅著眼,不發(fā)一語。

    宜貴妃哪里舍得看愛子受苦,趕忙擋在他身前,眼角掛淚,“皇上息怒,這都怪妾!是妾身教子不嚴,您若是要罰,只罰我一人便是。”

    皇上素來禮遇宜貴妃,但此時見著她哭哭啼啼,怒意卻是不減反增,“當然得怪你!你生性善妒,心思歹毒!還記得你當年答應過朕的話嗎?不可覬覦后位,也不準招惹嫡子,這些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凈?!?/br>
    宜貴妃哭得撕心裂肺,眼前一黑,幾乎欲暈過去。

    皇上猶不解氣,當場下了道口諭,“即日起,免除三皇子在工部的一切職務。至于貴妃江氏,教子無方,去協(xié)理六宮之權,褫奪封號,著降為妃 ”

    尾音未落,卻聽總管太監(jiān)急急來報,“啟稟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聞言,皇帝面色稍霽,擺了擺手便道:“他來了也好,朕正想問一問他,該如何處置姚氏。”

    魏旻言甫一踏進殿里,皇帝便示意他不必多禮。

    “旻言,這事兒雖是江氏母子一手惹出的,但到底也算朕虧欠于你。你若有何不滿之處,盡管提,就當是為父補償你的?!?/br>
    魏旻言眉目微斂,長長的墨睫半掩著,神色晦暗不明。

    “父皇,事已至此,兒臣以為無需過分苛責。常言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既然三哥喜歡,那便送他罷了?!?/br>
    皇帝雖有不滿,怒火卻稍見平息。 “朕知道,你看重手足情誼。你三哥可以不治重罪,那么姚家,你可想過作何懲處?”

    他終究無法對親生骨rou下去狠手。這么一來,唯有拿姚氏一族出氣,才能解內心憤恨。

    魏旻言躬著身,態(tài)度是少見的堅定,“兒臣懇請父皇寬恕英國公?!?/br>
    “嗯?你這是怎么了?!?/br>
    “父皇,這么多年來,兒臣從未開口向您討要過什么。如今,只愿求一紙詔書,賜姚二小姐予兒臣為妻?!蔽簳F言抬起眼,有恃無恐地與皇帝直視著。

    皇帝意欲回絕,稍轉念,卻想起他方才勸和的話——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可不正是,在為這會兒的請旨賜婚鋪陳嗎?

    他不由輕哼一聲,“平日里要你辦件差事,百般推辭,今日倒是煞費苦心,連朕都敢一并算計進去。”

    話雖如此,卻聽不出多少怪責之意。

    “兒大不由爺,朕允了你便是?!?/br>
    “多謝父皇恩典?!?/br>
    見皇上和太子一前一后離開,江妃連忙指使小宮女去請御醫(yī)。不曾想,魏旻德卻張口喊住了人,道:“沒這個必要?!?/br>
    下一刻,他猛然起身,伸手就把案上的白瓷茶具全往地上甩,碎成一片。

    江妃雙腿一軟,誠惶誠恐地道:“你,你可知道,這都是御賜之物??!還嫌咱們被罵得不夠嗎?”

    “御賜之物?”魏旻德不屑地冷哼道,“只怕是鳳儀宮那位看不上的東西,才硬塞過來母妃這兒吧?!?/br>
    他難以平靜地拔高聲音,“在父皇眼里,她的兒子自是樣樣都好。明明像個紈褲子弟般沒點正經,那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爺。那我呢,我算得了什么?”

    江妃抬了抬手,輕拽著他的褲腿,“別爭了,咱們母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可好?”

    他的眼里,不再是悲切和憂愁,徒剩一抹深刻的陰鷙。 “我一定會讓父皇看看,誰才是……”

    此時,魏旻言正乘著轎,行在宮街上。

    鳳儀宮頂端,鋪滿了琉璃彩瓦,遠看飛檐上嵌著一雙龍鳳,金鱗金甲,似能展翅飛去。正中兩扇紅漆大門虛掩著,隱約有抽泣聲傳來。

    魏旻言早有耳聞,這幾日母后天天以淚洗面,哭個不止,卻沒想到竟是這般嚴重。

    思及此處,他落下的腳步,又沉淀了幾分。

    小宮女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救星般,歡歡喜喜地進門通報道:“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來了?!?/br>
    蘇皇后聽了,雖然仍是淚流不停,卻點了點頭,示意小宮女去把人請進來。

    魏旻言踏入殿中,正欲行禮問安時,就被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打斷:“兒子,你媳婦沒有了啊!”

    果不其然,是為著這件事。

    魏旻言緩緩直起身,拂了拂衣擺,才道:“母后別擔心,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br>
    蘇皇后氣得渾身哆嗦,張口就叱罵,“傻兒子!本宮疼了十幾年的兒媳婦,這么說沒就沒了,過去那些心血可是都白費了??!”

    說罷,她又嚶嚶地捂嘴哭了起來。

    “母后,”那樣不貞的女子,不足可惜。

    魏旻言語氣微頓,想著母后就如同一朵純潔,高雅的小白蓮,實在不該拿姚思柔做過的齷齪事情,來污了她的耳,遂改口道:“兒子是真心喜歡姚二小姐的?!?/br>
    蘇皇后抽咽的聲音漸弱,慢慢地收斂起來,“她比柔姐兒更好嗎? ”

    他耐著性子哄道:“好,好了不止一倍?!?/br>
    “可有比為娘的更好?”

    “這么嘛,不若您親自召來看看吧?!?/br>
    魏旻言心里清楚,母后向來是小孩子心性,便變著法兒地討她高興。直到逗得她眉開眼笑的,才跪安退下。

    待他走后,蘇皇后立刻端起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喚了個辦事伶俐的宮女近前,吩咐道:“傳英國公府上的二小姐過來吧?!?/br>
    想了想,她又加重語氣,“明兒清早,宮門一開即刻去請,一刻都不許耽擱!”

    于是隔日一早,姚思淺便強撐眼簾,頂著一雙滿布紅絲的倦眼,進了鳳儀宮。

    “民女姚氏,拜見皇后娘娘,愿娘娘千歲金安?!?/br>
    蘇皇后輕抬眼皮,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來回打量幾圈,才堪堪收回。

    她的禮數稱得上周全,乍一看去,倒是尋不出可挑剔之處,但是相比姚思柔略顯豐腴的身材,這位二小姐似乎瘦弱不少。

    瞧那腰肢細的,不盈一握,仿佛用力一掐就會碎掉似地,真真是個嬌軟美人。

    這般女子通常不易生養(yǎng),卻又慣會狐媚,著實讓長輩欣賞不來。

    蘇皇后一手托住杯底,另一手捏著茶蓋,悠悠地捋了捋浮葉。神情安逸,似乎并沒有喚姚思淺平身的打算。

    良久,她才將茶盞湊近唇邊,抿了一口道:“這茶水喝起來怪澀的?!?/br>
    聞言,宮女連忙伸手去接,卻被她一把撇開。

    蘇皇后轉過頭,雙眸凝視著仍跪在地上的姚思淺,柔聲問道:“本宮聽聞,英國公愛茶成癡,想必二小姐定是從小就耳濡目染了,能否給本宮泡上一杯茶?”

    宮女聽了此言,一張小臉霎時變得慘白。

    皇后娘娘飲茶,皆用滾水沖泡。若是姚二小姐稍不留神,燙著了手,她們這些伺候的下人,免不了要遭到遷怒。

    “是?!?/br>
    姚思淺尚且自知,心靈手巧這個詞兒,和自己沾不上一點邊。

    但論泡茶,她是專業(yè)的。

    姚思淺依言起身,挨著溫壺,燙杯,置茶,沖泡的次序,一氣呵成。

    然而,當她走近榻前,雙手呈上茶盞,蘇皇后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只顧反復擺弄著腕上的翠玉手鐲,“太淡了,重泡吧?!?/br>
    頓上一頓,她見姚思淺并無任何反應,抬起頭,面色似有不豫,“怎么,不愿意嗎?”

    白中帶綠的霧氣縈繞在眼前,將姚思淺的臉龐襯得朦朧不清。

    她緩緩跪下,語氣不卑不亢,“敢問皇后娘娘,這是在給民女穿小鞋嗎?”

    蘇皇后一怔,罕見地沒有動怒,卻是笑得喜怒難辨,“看不出來,你膽子倒是挺大的?!?/br>
    說完,她把話鋒一轉道:“你別以為在這宮里,只要得到男人的寵愛,就能保全性命。英國公不善管教,今兒個就由本宮出手,磨一磨你這性子?!?/br>
    “你既然想跪,就這么跪著吧。本宮沒喊起前,不準起來!”

    “民女遵旨?!?/br>
    姚思淺也不頂嘴,就這么安安靜靜地跪在她腳邊。

    遙遙一望,她那嬌小而無助的背影,實在楚楚可憐。

    梁侍衛(wèi)隱忍許久,終是憋不住開了口,“殿下,您說,您都特地來了這么一趟,何不替主子解解圍?”

    魏旻言半倚著門邊,好整以暇地道:“那對本宮有何好處?況且瞅著她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樣兒,還挺有意思的。”

    梁侍衛(wèi)張大了嘴,顯是難掩震驚。

    怪不得,怪不得堂堂太子殿下,這么些年身邊都不曾有過任何女子,紅袖添香。

    這樣的性子,誰受得住啊!

    蘇皇后托著臉,下顎微仰,露出柔美而流暢的線條。

    她雙眸半瞇半合,輕聲說道:“你jiejie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不刁難你幾下,本宮都覺得自己這婆婆,當得太過和善了?!?/br>
    姚思淺沒有回話。

    蘇皇后便接著道:“但本宮昨兒想了將近一夜,倒也沒想出幾個刁難媳婦的法子?!?/br>
    姚思淺仍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