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侯爺?shù)拿缷赡铮ㄖ厣?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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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侯爺?shù)拿缷赡铮ㄖ厣?/br> 作者:夜半棲蟬 一句話簡介:退婚后嫁高冷權(quán)臣 第1章 星兒,昨日本公子未來,實…… 上京的春天來的晚,已到了三月,殘雪才消,園中的柳條剛剛冒出一茬淺淺的嫩芽,寒風(fēng)里夾雜著幾許初春的濕意。 兩個穿蔥綠比甲的丫鬟走在前方,嘀嘀咕咕正說著話:“聽說顧氏昨日在湖邊等了半日,回去就病倒了,二公子那邊也沒個動靜?!?/br> 另一個人道:“那顧氏怕是癡心妄想,二公子可能根本不喜歡她,自然也不在乎她。” 先前那個譏笑道:“可不是么,咱們二公子身份高貴,生的俊美不說,還文采斐然,怎么會看上一個商戶女?” 兩人邊說邊走,渾然沒有察覺到身后有人跟過來,辛夷聽到這些詆毀她家姑娘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沖上去就要跟這兩位理論,若不是旁邊的豆蔻將她緊緊拉住,險些就要鬧出事了。 直到二人遠去,豆蔻才將辛夷放開。 辛夷回頭怒瞪了她一眼道:“你拉著我做什么?” 豆蔻見辛夷的火爆脾氣這么多年未見改,皺眉道:“你當(dāng)這里是香州顧家,這是上京的靖遠侯府,咱們一家子寄人籬下,姑娘和老夫人都還病著,你還想給她添麻煩。” 辛夷悻悻的閉嘴,轉(zhuǎn)眼,兩人已過了垂花門,來到曉霜院,兩人默契的閉上嘴,推門進去。 屏風(fēng)后,拔步床上隆起一個弧度,單薄的女子正側(cè)身躺在床上,滿頭青絲似黑綢般鋪在枕上,襯得本小臉越發(fā)蒼白羸弱,仿佛一碰就能碎了一般。 聽到腳步聲,顧星瀅睫羽忽地掀開,看到兩道身影走進來。 見她醒來了,豆蔻,辛夷皆是一驚,隨后又是滿臉喜悅,快步走到跟前。 豆蔻伸手在她的雪額上輕觸,那股灼燙感已然消退,豆蔻歡喜道:“姑娘的燒已經(jīng)退了?!?/br> 辛夷也跟著高興起來,嘴里念叨:“謝天謝地,菩薩保佑?!?/br> 顧星瀅問:“我昏睡多久了?”才開口便發(fā)現(xiàn)嗓子啞了。 豆蔻盯著她蒼白的小臉,才不過一日的功夫,姑娘的下巴便尖了些,即便帶著病容,也無損她半分美貌,她臉上的肌膚白的幾乎透明,淡青色的經(jīng)絡(luò)隱現(xiàn),因著過分的白,越發(fā)顯得瞳仁烏黑,挺直瓊鼻下的柔軟丹唇也淡褪成了櫻粉色,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豆蔻連說話都輕柔了幾分:“姑娘昏睡了一天一夜?!?/br> 顧星瀅輕輕“哦”了一聲,隨后問了句:“娘怎么樣了?”她最掛念的就是母親了,她病了一日,母親身邊沒她照顧,也不知會不會念叨。 豆蔻說:“夫人很好,只是見姑娘一日沒去看她,有些擔(dān)心,剛才派溫嬤嬤過來問過了,奴婢不敢說姑娘得了風(fēng)寒,只告訴溫嬤嬤姑娘小日子來了?!惫媚锸抢戏蛉说拿?,若是知道她有個閃失,還不知會怎么傷心。 顧星瀅輕輕點頭,豆蔻做事穩(wěn)妥,她很放心,娘沒事就好。 這時,豆蔻回頭從辛夷手中的托盤上拿過藥碗,藥還騰騰的冒著熱氣:“姑娘,藥趁熱喝了吧?!?/br> 顧星瀅嗅到藥味,便忍不住蹙眉,她最不喜歡吃藥,若還是從前,定會耍賴不肯喝,可今夕不同以往,爹爹去了,她還有病著的娘要照顧,得讓自己快些好起來才行。 想起疼愛她的爹爹,顧星瀅心里泛著淺淺酸意,輕輕“嗯”了一聲,撐著身子勉力坐起來,豆蔻見狀,趕緊扶她,順手將軟枕塞到她背后。 待喝完藥,顧星瀅蒼白的小臉皺成一團,辛夷趕緊將一顆蜜煎櫻桃塞入她的粉唇中。 這蜜煎櫻桃是從香州老家?guī)淼?,顧星瀅親手腌制的,酸甜的滋味瞬間將苦味沖淡了幾分,顧星瀅蹙著的柳眉緩緩舒展。 辛夷在顧星瀅身邊待的最久,自家姑娘性子嬌,打小不喜歡吃藥,從前是吃一口吐一口,如今卻被逼給自己灌下這么大一碗藥。 辛夷心疼姑娘,壓下去的怒火再次涌上來,她憤然道:“要不是江二公子爽約,姑娘也不會受風(fēng)寒,姑娘為了他受了這么大的罪,可江二公子都不曾來看姑娘一眼,真是讓人心寒?!?/br> 約姑娘見面的是他,放姑娘鴿子的也是他,這江二公子也太不將她姑娘當(dāng)回事了。 沒有意料中的生氣,顧星瀅神色淡淡的,纖長的睫毛半闔,看不出喜怒,她聲音輕輕的:“他或許有其他事走不開,不必為這點小事怪他,他畢竟對我和娘有恩?!彼@病來的突然,未必是受了風(fēng)寒所致,也許是水土不服。 半月前她還跟娘住在客棧里,是江嶼州將她和娘接來侯府,并住進了曉星院,侯府的人待她們也客氣,從未短衣少食,而且江嶼州還請了大夫給她娘看病。 三天前,她還因娘吃不慣上京菜的口味,跟管事提出想要在廚房自己做飯菜,管事的也沒為難她,稟明江老夫人后便痛快的答應(yīng)了,讓她廚房里的食材隨意用,也不限制她,雖如此,顧星瀅還是折算了銀子給廚房管事。 就憑這些,她就該對江嶼州感恩戴德了。 辛夷還要說話,這時,一個弱冠之年的男子從屏風(fēng)后繞進來。 顧星瀅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目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江嶼州今日穿著寶藍色雁銜蘆紋直裰,腰間束著青玉帶,掛香囊玉佩,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模樣生的好,狹窄的長眉下一雙格外好看的桃花眼,若是不笑,這雙桃花眼顯得溫潤和煦,一旦笑起來,很是風(fēng)流蘊藉。 男人的目光也正好看過來,兩人視線一觸,顧星瀅輕輕的挪開視線。 江嶼州的眼神卻盯著她的臉沒挪開,見她身上穿著月白色梅蘭竹菊紋春綢衫子,那衣裳寬大,卻遮不住她窈窕的身姿,蒼白的臉如瓷娃娃一般,有種欲碎之美,愈發(fā)讓人生出想要呵護他的沖動。 辛夷,豆蔻匆忙給他行禮,江嶼州示意兩人起身,辛夷將滿肚子怨言咽下,搬來木紅漆描金萬蝠團花曲水雙喜字紋椅子給江嶼州坐下。 江嶼州情不自禁的將目光又移到顧星瀅臉上,隔近了看,越發(fā)覺得顧星瀅美的沒有半點煙火氣。 肌膚瑩潤雪白,長睫似羽,她青絲垂落,一縷順著雪白的頸項蔓延至衣領(lǐng)。 江嶼州喉結(jié)一滾,清潤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啞意:“星兒,身子可好些了?” 顧星瀅見到他心里倒是平靜,她對江嶼州并沒有產(chǎn)生情愫,只有幾分好感,即便他沒來,她心里也并不難受,她道:“勞二公子記掛,已經(jīng)好了些?!?/br> 江嶼州見她過于平靜,反而不放心了,他盯著顧星瀅的臉看了一會兒,希望能看出什么端倪,最終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放柔了聲音,試探的問:“星兒,你生氣了?” 顧星瀅輕輕搖頭:“星兒不敢?!比缃袼册寫蚜?。 她與江嶼州的婚事是自小定下的,當(dāng)年老靖遠侯南下辦案,船被人鑿穿沉入水中,是她熟悉水性的爹爹將人撈上來的,靖遠侯感念爹爹救命之恩,讓自己的小兒子與她定下娃娃親,并且還留下了信物。 不過自家爹爹也知道兩家地位懸殊,并不奢望這樁姻緣,只等她及笄后,問問侯府的意思,若當(dāng)真不想娶,便解除婚約,各自嫁娶,然而沒等到這一天,爹爹便病故了,她守孝三年,如今出了孝期也有大半年了,侯府這邊始終沒給個說法,她心想這邊大約是想悔婚了。 顧星瀅也不在意,那時她也不想嫁給一個素未謀面之人,這次攜母來京,最主要是想給她娘治病,其次是解除婚約。 她原本都已經(jīng)想好了,誰知娘擔(dān)心自己的身子拖不了太久,想給她找個依靠,背著她給侯府寫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剛好落入江嶼州手中。 江嶼州將她和娘請來侯府,告訴她,既然婚約定下了,那他一定會履行承諾,絕不悔婚,她瞧著此人溫文爾雅,人品貴重,在娘的勸說下打消了解除婚約的念頭,嘗試同他處一處,然而他第一次約她便爽約了。 看著眼前溫柔儒雅的男子,顧星瀅覺得,自己也許還需要點時間來了解他。 江嶼州此時卻在想,他早就同她說過,他們有婚約,她在他面前可以不用那么拘束。 然而她總是這般清清淡淡,從不逾禮,越是這般,他越想要靠近她。 這樣一個美人兒,任哪個男人看到了,都會恨不得立馬將心掏出來雙手捧到他面前。 “星兒,昨日本公子未來,實在是事出有因,我大哥凱旋歸來,昨日從宮中回府,本公子與他敘舊便忘了時辰,也忘記派人過來跟你說一聲,誰知卻害得你受了風(fēng)寒,本公子心里很是過意不去?!?/br> 其實他是派了身邊的小廝祿福過來的,只是后來他問起才知道,祿福被他表妹沐云霽半路截走了,他總不能讓表妹來承擔(dān)這個錯,因此便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顧星瀅微瞪圓了眼睛:“靖遠侯?” 她雖不曾見過這位傳聞中的靖遠侯,但卻聽了不少他的傳聞,十一年前,侯府也經(jīng)歷了一場禍?zhǔn)?,那時,老侯爺牽扯進了一樁考場泄題案中,先帝罷免了老侯爺?shù)墓俾?,同時也收走侯府的爵位。 老侯爺抑郁而終,家中財產(chǎn)也被叔伯瓜分了去。 那時,年僅十五歲的靖遠侯江嶼寒毅然投筆從戎,不到兩年便從百夫長擢升為將軍,后來,他擁護當(dāng)時的北王也是如今的乾泰帝從邊境殺回京城,誅殺了亂黨,順利登上皇位。 因著這從龍之功,皇上不僅將爵位還給他,還賜封他為一品軍侯,掌大徵半數(shù)兵馬。 雖是侯爵,但他實權(quán)極大,比那些只有虛職的公爵要強得多,說是權(quán)傾朝野也不為過。 據(jù)說皇帝極信任他,兩人在軍營里曾同榻而眠,親如兄弟,他在朝中威望盛高,性子剛直果敢,狠辣無情,令人聞之生畏。 這種說辭勉強也能讓人接受……顧星瀅知道自己也沒什么好計較的,既然江嶼州來道歉,她便給他一個臺階下,爹爹死后,她和娘歷經(jīng)人情世故,她早已不如從前單純了。 經(jīng)此一事,她難免要留個心眼,若此人表里不一,也不值得托付終身,到時再解除婚約便是。 她嘴角微綻,露出一抹淺笑:“二公子不必自責(zé),如今我已好了許多,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見顧星瀅如此寬和溫柔,頰邊帶著笑靨,眸光盈盈似水,江嶼州感覺心頭微癢,像有羽毛在輕撓。 他喉結(jié)發(fā)緊,怕自己失態(tài),趕緊低下頭,將手里的東西拿給她看:“本公子這兒有只百年的老山參送給你,等你身子康復(fù)了,吃了好好補一補。” 顧星瀅目光頓了頓,輕聲拒絕:“二公子,民女怎能收這般貴重之物,公子還是收回去吧?!?/br> 江嶼州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道理,否則他豈不是很沒面子,他輕笑道:“這種百年山參侯府庫房多的是,你不必放在心上?!?/br> 若她再拒倒是不給面子,顧星瀅只得收下,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我來的不巧,打擾表哥和顧姑娘了。” 第2章 女子嬌滴滴的嗓音和夢中那…… 只聽到一陣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穆曇簦泶┎噬κ窕y金寶地錦緞外衫,綠色地纏枝牡丹紋高腰裙的女子從屏風(fēng)后花款款走入。 這新春的時新款式顏色極是鮮麗,將她的曲線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來。 沐云霽的眸光在江嶼州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思昭然若揭。 顧星瀅不動聲色,來侯府后她便聽說了關(guān)于沐云霽的傳聞,她是江嶼州的表妹,祖父曾是朝中大儒,書香門第,兩人自小一塊兒長大,這青梅竹馬的情分非同一般。 她來的晚,并不知江嶼州對沐云霽是什么心思,不過兩人若真是兩情相悅,她也并非不能成人之美,只是這樣的話,她就要跟江嶼州解除婚約。 顧星瀅正要下床行禮,被江嶼州攔住,“你還病著,不必下來?!?/br> 顧星瀅只得坐在床上,對沐云霽頷首致意:“沐姑娘?!?/br> 沐云霽見江嶼州對顧星瀅如此維護,心里泛酸,臉上卻并未顯露半分,微笑著回禮:“顧姑娘?!?/br> 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一旁辛夷手里拿著的老山參,她微微怔愣,若是沒記錯,這老山參應(yīng)當(dāng)是去年皇上賜給侯爺,侯爺轉(zhuǎn)贈給表哥的百年野山參,此參乃遼東王進貢,有“參王”之稱,倒不是個頭大,而是效果極佳,瀕死之人,含一片到嘴里,都可以吊個三天三夜的性命。 她曾聽江嶼州說過,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誰知他轉(zhuǎn)頭就送給了顧星瀅。 掩在袖中之手,悄然攥緊,指甲深陷入rou中。 江嶼州將目光挪到她身上,含笑問“表妹怎么來了?” “聽說顧姑娘病了,云兒特地過來瞧瞧?!便逶旗V面色如常的說道:“不知顧姑娘好些沒?” 顧星瀅溫聲道:“多謝沐姑娘關(guān)心,我已好了許多?!?/br> 聲音細細的,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軟,像水一般,便是沐云霽這種女子,聽在耳里,也覺得渾身酥酥綿綿的,遑論男人。 見江嶼州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往她身上瞥,沐云霽忍住那一股妒意,款步走上前去,笑著道:“看到顧姑娘有所好轉(zhuǎn),我便放心了?!?/br> 她試圖將江嶼州的注意力轉(zhuǎn)移,笑著道:“表哥,先前你讓我尋的那本玉松子的孤本,我已托大哥尋到?!?/br> 果然,江嶼州一聽,又朝她看過來,眼神發(fā)亮,滿臉喜色道:“那便多謝表妹了,下午我讓祿福過來取?!?/br> 顧星瀅心想,這兩人倒是志趣相投,她們說的自己完全插不上話,玉松子是誰,她沒聽說過。 香州顧家祖上是御廚,她爹爹是香州有名的廚師,讓她家的饌玉樓成為香州第一酒樓,自己打小跟著爹爹學(xué)廚,讀書方面又不用功,倒是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