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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己應(yīng)該幫父親擦一下口水。 事實(shí)上,夏夢打人事件后,父女兩人一直維持著平和的表象,至少相隔千山萬水,夏文斌的脾氣上來,等跟女兒打電話的時候,也已經(jīng)消除了大半,想動手更是鞭長莫及。 夏夢也察覺到夏文斌有意想要與她緩和關(guān)系,買這買那,還有點(diǎn)小心翼翼地與她說話。除開內(nèi)心的抗拒,她面子上與父親還算友善,甚至能在電話里說笑。 如今姥姥去世了,她的心境有了一點(diǎn)微妙的軟化。 她覺得,人生很短,或許她應(yīng)該和父親達(dá)成新的和解,或許她可以關(guān)心一下父親。 于是,她又重新想起了父親那些微末又深刻的好來…… 或許她仍舊愛著父親,或許……她并不想等到父親不在了才追悔莫及…… 但同時,她心底又有著深刻的畏懼,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件事,對于她來說卻像生死抉擇一樣困難。因?yàn)樗粶?zhǔn)夏文斌那古怪的隨時會爆發(fā)的脾氣,她怕自己被傷害…… “我要幫他擦一下么?”她只得問母親。 毛慧芳累得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隨口說道,“紙巾在桌子上?!?/br> 夏夢很緊張,像是走上斷頭臺一樣,“可我怕把他弄醒了,他發(fā)脾氣?!?/br> “不會吧,我看他睡得很死。再說了,你對他好,他發(fā)脾氣干什么?!?/br> 母親隨意的態(tài)度麻痹了她的警惕心。 夏夢像是豁出了性命一般,像一個膽怯的小戰(zhàn)士,抽了張紙,走到夏文斌身邊—— 可是,紙巾才一碰到夏文斌的嘴角,他就醒了?。。?/br> 勃然大怒中,夏文斌的臉頃刻變得猙獰無比,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第一反應(yīng)就是高高揚(yáng)起了手?。?! “草你媽的!”他大罵。 第34章 死神來了 但也就在0.01秒的時間中, 他看到了女兒手里的紙巾,也感覺到自己嘴邊正掛著口水。 夏夢后退了一步,她的臉白得像是扎好的紙人, 看上去像是被嚇呆了,目光直直盯著他。 原本累極的毛慧芳一下子坐起身來,罵道:“夏文斌,你是不是有??!孩子為你好, 給你擦口水!”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在夏夢恐懼的意識里猶如慢鏡頭一般拉長, 她只感受到了強(qiáng)烈的羞辱與憤怒!突如其來的暴力與惡意讓她頭皮發(fā)麻、四肢冰冷, 那種窒息如溺水的感覺沒有止境地糾纏著她! 她也看到夏文斌一瞬間變得茫然又愧疚,似乎想要伸手來安撫她…… 可夏文斌還要說什么,夏夢已經(jīng)一把把紙巾摔在了他臉上, 開門跑了出去! 夏夢也不知道自己跑去了哪里,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 她已經(jīng)來到了學(xué)校的cao場。她坐在樹蔭下, 抱著胳膊。炎炎夏日,她一路走來皮膚曬得guntang發(fā)紅,可她卻感覺渾身冰冷, 打擺子似的發(fā)著抖。 久違的委屈連同鋪天蓋地的憤怒席卷了她,即便那一巴掌并沒有落下來, 但當(dāng)她的關(guān)心換來的是對方的惡意、警惕、與攻擊時,這種感覺會比無緣無故挨了打還要難過千倍萬倍! 為什么,父親恨她么? 她做了什么, 要被他這樣提防與仇視? 她難道不是親生的么? 她難道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么?為什么是她, 為什么偏偏是她! 她甚至在心里不斷罵自己:“你為什么就是這么賤!你為什么這么賤?。?!你為什么會心軟, 你為什么會以為他改了!你這是自取其辱!你活該!” 她抬手狠狠打在自己臉上, 唯有身體的疼痛,才能轉(zhuǎn)移心里的疼痛。 “讓你賤!讓你賤!狗改不了吃屎的賤貨!??!” 她這樣胡亂地罵著自己。 ——用父母罵她的話罵著自己。 姥姥,要是姥姥在就好了…… 為什么,為什么不讓她見姥姥最后一面…… 突然,她彎腰干嘔起來。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土崩瓦解,原本愈合的心又被撕裂了開來!潰爛且發(fā)臭的傷口重見天日,疼得她四肢都跟著痙攣,抽搐…… 為什么每當(dāng)她試圖捧著自己的心靠近父親,父親總是會用最粗魯最殘暴的方式傷害她! 她做錯了什么啊…… 猛然間,她的腦袋劇烈地疼了起來,好像什么東西要破開她的頭骨奔涌而出。 太疼了! 太疼了?。?! 她無聲地叫著,貓似的發(fā)出了“哈,哈”的聲音,她面目猙獰,黑眼珠幾乎消失在了眼眶里。 在這一瞬間,夏夢幾乎以為自己可能要死了! 突然,疼痛消失了,所--------------梔子整理有的難受都消失了,它的消失和到來一樣奇怪又毫無預(yù)兆。夏夢像是被抽了筋的龍一樣癱軟在地上,重重地喘著粗氣。 頭發(fā)遮蓋在她的眼前,漏下一些斑駁的陽光來。 隨即,陽光被遮住,她面前站著一個人。 從她的角度,她只能看到這人好像是穿了一雙奇怪的黑色的鞋子,但那雙黑色的鞋子,是與一條黑色的褲子連在一起的,不辨材質(zhì)。 而這個人的腳,很小,仿佛是個小孩子。 她費(fèi)力地支起癱軟的身子來,看到自己面前站著一個渾身漆黑的小孩兒,正和自己坐著一樣高。 “你……”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連在一起的鞋子和褲子還向上連著衣服,把這個小孩的頭都包了起來,連眼睛都不露出來,這讓她完全看不出來它的性別。而那一片黑色并不是任何布料,只是黑色,好像融合在了一起的墨水,好像一片什么都不存在的黑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