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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女兒的火葬場在線閱讀 - 第36頁

第36頁

    “好,我知道了?!彼χ闷鹱约旱难葜v稿去了露臺。

    可誰知到了那,早就已經(jīng)有人在那開始練習了。

    夏夢聽了兩句,感覺對方好似在做法念咒!而且是非常惡毒的詛咒!

    她轉(zhuǎn)過拐角一看,果然是穆云書!

    “哎嗨五鵝錐姆(I have a dream)……”他倒是很自信,念得還挺大聲。兩個酒店的服務員在樓上抽煙,聽得津津有味。

    其中一個服務員還很自信地說道:“聽他說話這口音,應該跟我是一個村兒的?!?/br>
    這時穆云書余光看到有人走過來,瞟了一眼之后,突然不讀了,盯著稿子翻來翻去的。

    夏夢站在他兩米開外也展開稿子,但是她忍不住道:“have的那個/v/的發(fā)音,你要用上牙去碰到下唇。”她示范了一下。

    “哦哦,”穆云書趕緊學了,學得很標準。

    夏夢盯著他的嘴唇,心想,穆云書的嘴唇生得真好看,下嘴唇的中間有點微微的凹陷,兩邊又很豐滿,真像花瓣的樣子。

    “我學的像么?”他問道。

    她趕緊回魂,“哦,不錯,然后a要發(fā)輕一點,和v連在一起……”

    穆云書又讀了一遍,果然好聽了一點。

    “誒,夏夢,那你聽我念這句。”他又讀了一句。

    樓上的兩個服務員聽了,狂笑不止,笑得煙灰都撲簌簌往下掉。他們也不會說英語,就是覺得穆云書這個調(diào)調(diào)極其好笑。

    夏夢忍著笑說道:“先糾正一個最簡單的吧,there這個詞,發(fā)輔音的時候,舌頭要放在牙齒之間, thing的發(fā)音位置也是一樣。和中文不一樣,你試一下。”

    他學了一遍。

    “對的,你學得真快……”她說完,突然看到有同學上來了,于是臉上突然一紅,說,“那……我去那邊練了?!庇谑且膊坏饶略茣卮?,含笑快步走開了。

    那兩個服務員,方才還樂不可支,突然就有點酸溜溜的。其中一個悻悻地說:“這漂亮姑娘是不是看上他了?!?/br>
    小丑竟是我自己?。?!

    ~

    晚上學生們在酒店的餐廳吃飯的時候,夏夢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小夢啊,爸爸來市里開會,你媽給你帶了點枇杷膏。你舅舅說你晚上還有點咳嗽,好點了么?”

    夏夢臉色一變,趕緊起身走出來:“爸,你怎么來了,我已經(jīng)不咳嗽了……”

    “爸爸還給你買了一條新裙子,你拿回去看看穿著合不合身?合身的話回頭演講的時候穿。紅色的,你穿肯定好看!”

    夏夢握著電話,心里對夏文斌的到來充滿了排斥,煩躁地說道:“爸,我真的,真的用不上,我?guī)Я搜葜v的衣服了?!?/br>
    “哎,小夢,我都到了你們酒店門口了,你就拿一下吧,是金華酒店,對吧?”電話里的夏文斌似乎在仰頭確認名字,“我到了我到了?!?/br>
    夏夢掛了電話,匆匆向著樓下走了去。

    夏文斌果然已經(jīng)站在那兒了,見到女兒下來,他笑瞇瞇地揮手,隨即迎上來:“小夢!”

    夏夢站在臺階上,感覺夜色都變得光怪陸離了起來。燈光扭曲著,舞蹈著,仿佛興奮的小鬼迎接著鬼王的到來。

    “怎了啦,爸爸來看你,你不高興么?”夏文斌慈眉善目地把東西遞給她,“準備得怎么樣了?”

    夏文斌單位的司機也在旁邊,見到夏夢來了,連忙道:“夏哥,我去車里等你,你和孩子多說會兒話,別著急。”

    “誒誒,謝謝?!毕奈谋笮χ牧伺乃緳C的肩膀。

    夏夢盯著眼前的男人。

    夏文斌在縣里的人緣是出了奇的好,領導說他做事細,人靠譜,平級說他幽默風趣,豪爽義氣,下級說他平易近人,從不擺架子……他開始做化妝品生意后,顧客不管多么無理取鬧,他總能給人家安撫好了……

    去年過年的時候,家里來了一個jiejie,據(jù)說是給夏夢補過英語的,但夏夢一點印象也沒有。這個jiejie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大學生,她當時一臉羨慕地對夏夢說:“小夢啊,你可真幸福,夏叔人又儒雅脾氣又好,毛阿姨做得一手好菜,還那么善良,你真的太幸福了……”

    有時候聽著他們的描述,夏夢會產(chǎn)生自己的人生被割裂的感覺,仿佛她根本不是他們口中的夏夢,夏文斌也不是她印象里的夏文斌。

    她或許是生活在了一個惡毒的平行世界里……

    于是夏夢突然覺得厭煩了起來,滿腔的怨氣都在掙扎著要奔涌出來。

    她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的性格,委實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

    “小夢,怎么發(fā)呆呢,這里伙食不怎么樣吧,走吧,爸爸帶你吃點好吃的。爸爸住的酒店有鮑魚汁魚翅撈飯,帶你去嘗嘗!”夏文斌腋下夾著包,腰上掛著鑰匙串,不像個公務員,倒像個土老板。他說話的語氣,也像極了一個土老板。

    她一臉厭棄道,“你來干什么呢?”

    “什么意思?我給你送東西來,你就是這個態(tài)度嗎?”夏文斌唱川戲似的變了臉。

    “哈哈哈哈……”夏夢低下頭笑了。

    “你……你笑什么?”

    夏夢抬頭,路燈下,她臉上甜美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了譏諷、怨毒與委屈交織的笑,“爸,你不覺得沒意思么?我不懂你,我真的不懂,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至親的人,但是也是離我最遠的人。這一秒你可以對我滿臉微笑,下一秒你可能就會抬手打我。我已經(jīng)明白了,你不會改變了,我也不會。你不是我想要的父親,我也不是你想要的女兒,我也永遠不可能是,就像我討厭你,憎惡你,永遠不可能改變。你要是真的恨我,就拿刀殺了我,否則,哪怕你對我不聞不問,也好過用這樣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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