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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個“有的人”就是她。 當(dāng)初因為坐太前面,音響太響,也不知道怎么,被某些情節(jié)驚到包著眼淚,被他們笑了好久。 她泄憤似的,拎了包薯片出來,單手打不開,順手把左手的甜筒往旁邊一遞,兩手?jǐn)D壓包裝袋,一聲輕輕的悶響,開了個整整齊齊的口。 很滿意。很解壓。 她伸手去找旁邊那人要甜筒,結(jié)果半晌都沒給她遞回來。她擰著眉毛抬眼一看,蔣驚寒兩指捏著她的原味可愛多,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燕啾:“……” 靠。 “還挺會使喚人?!笔Y驚寒眼尾上挑,哂了一聲,還是給她遞了回來。 但是附贈了一句,“下次別疼到趴在桌上哭啊?!?/br> 夜色漸深,異常到逼近盛夏的氣溫已經(jīng)降了下來。燕啾本來吃了兩口就沒什么興趣了,這會兒還穿的短褲,其實有點涼。 她思忖片刻,撓了撓胳膊上被蚊子咬的紅包,目光在球場邊飄了又飄,大義滅親似的,“聽我同桌的,不吃了。” “少來?!?/br> 蔣驚寒哧了一聲,漆黑的眼在夜色里異常明亮,說話卻毫不留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自己去扔垃圾?!?/br> 燕啾:“……” 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球場沒有垃圾桶,得走到小區(qū)另一頭去。 麻煩得很。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取悅到蔣少爺了,總之,他倒還真的起身幫她去了。 燕啾樂得自在,跟喻嘉樹打聽,“我們學(xué)校有叫狗蛋兒的人嗎?” 喻嘉樹正看游戲直播,“嗯?不知道?!?/br> “二十一世紀(jì)了,沒人還會叫這名兒吧。” 杜飛宇:“怎么了,有人放學(xué)堵你???” “……不是!” 燕啾這會兒信沒在手邊,試圖用言語描述,“就是一個狗頭,然后外面畫了一個圈……” 喻嘉樹:“?” “這不微博那個黃狗表情包嗎?” 燕啾:“?” 蔣唱晚吃麻辣牛rou吃得一手油,“啾啾啾啾!有紙沒有紙沒!” “……” 燕啾的盤問被打斷,嘆了口氣,“我去給你買吧?!?/br> 蔣驚寒站在汪婆婆店外問著什么,燕啾走近了才聽清。 汪婆婆孫子也在,穿著去年那條褲衩子。 一年都不帶換的,燕啾不是很理解。 褲衩小孩兒:“哥你買什么???” 汪婆婆往前走,“天熱了,買花露水唄。” 褲衩小孩兒:“買什么花露水啊,肯定是買賽車和玩具槍啊。我們真男人從不害怕蚊子,一槍一個,把它打在墻上摳都摳不下來……” 蔣驚寒站在柜臺前,抬了抬眼,補充道,“要粉色包裝,茉莉味的?!?/br> 褲衩小孩兒:“……?” 汪婆婆在里面翻找著,絮絮叨叨,“這可不好找哦,都是小朋友才用那種小瓶的?!?/br> 最后她從貨架最底層翻出一小瓶透明液體,包裝是幼稚的粉紅色,綴著白色絲帶。 蔣驚寒忽然勾著笑意嗯了一聲。 “就是給小朋友買的?!?/br> * 燕啾坐在小板凳上,看著蔣驚寒對著空氣一頓噴。 “我靠,這啥啊。平時沒見你這么精致啊?!?/br> 杜飛宇捂著鼻子一溜煙兒跑老遠(yuǎn),“五月天哪兒來的蚊子?。 ?/br> 喻嘉樹看了一眼驅(qū)蚊水的粉白包裝,嫌棄地皺著眉頭,把凳子往外面挪了點,離開了他的圈地范圍。 “好了?!?/br> 始作俑者若無其事地收起茉莉味的花露水,屈腿坐下。 蔣唱晚被糊了一臉,生無可戀地控訴。 “我昨天被吵得睡不著,跪下來求你去買一瓶,你說你對花露水過敏?!?/br> 蔣驚寒面不改色,“現(xiàn)在治好了?!?/br> 蔣唱晚悲痛地豎了個大拇指,“牛逼?!?/br> 燕啾:“……” 她真心實意地覺得,蔣驚寒再不收斂這嘴,遲早被人套著麻袋打一頓。 熟悉的綠底黃標(biāo)出現(xiàn)在屏幕上,電影開場了。 開場場景異常熟悉,燕啾微微吃了一驚。 竟然是《藍(lán)色大門》。 晚風(fēng)輕輕,吹動林蔭樹稍。 燕啾雙手搭在膝上,安靜地看著畫面中路口的綠燈亮起來,男主的自行車輕巧地沖出人群,迎風(fēng)疾馳,單薄的花襯衫在空中獵獵飛舞。 那個綠意盈盈的臺北夏天,生動的展現(xiàn)在她面前。 她幾年前看過這部電影。記得最深的,一直不是那句主角關(guān)于藍(lán)色大門的旁白,那句十七歲的少男少女對三五年后自己的幻想。 而僅僅是那句隨口的抱怨。 燕啾無意識地跟著主角重復(fù)了一遍,非常小聲,宛若氣音。 “哎,好不甘心哦?!?/br> “整個夏天就快過完了,感覺就是跑來跑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做?!?/br> 念完之后,她不可自抑地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悵惘。 十八歲之前,活著的每一天都在不停地長大。成年之后,活著每一天,都在不斷的消逝。 忙碌,奔波,填滿每一天的,究竟是什么呢。 ……好不甘心哦。 整個夏天就快過完了。 共情能力很強,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又不見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