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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尤物公子[女尊]在線閱讀 -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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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陵緞乃是人間最珍貴的衣料,出自江南吳陵,每年只得百余匹,非萬金不得購。便是宮中得寵的侍君,也以身披吳陵緞為傲。

    當(dāng)年戚香鯉與父親風(fēng)月情濃,曾贈給父親一匹吳陵緞,哪怕他流落蜀中時,也將這緞子壓在箱底,不肯當(dāng)換銀錢。

    我不是戚香鯉。她將父親捧在手心,又棄若敝屣。我既然憐愛你,便一輩子都將你捧在手心。

    掌柜親自將吳陵緞捧給你,任你挑選:“這些啊,都是剛從吳陵送來的,連丞相夫郎都稀罕的愛不釋手,訂了七八匹!郎君如此美貌,再配上這上品錦緞,可要傾倒鄞都了!”

    你眸中含情看著我,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我取出懷中銀票,拍在案上:“只選你喜歡的,多少我都買得起?!?/br>
    銀票是師娘留給我的,足有九百萬兩,是浮戮門在苗蜀經(jīng)商的積蓄。這些銀子,夠買下萬兩吳陵緞。

    掌柜、伙計、屬下都驚訝地看著我,她們料不到我這蜀中來的粗野女子出手竟如此闊綽。

    你驚道:“你何來這么多銀兩?”

    我湊過去,輕咬你白玉似的耳垂:“你妻主家財萬貫,養(yǎng)你十輩子都夠了。怎么,還不安安心心跟著我?”

    我今日如此張揚,不為討人羨慕,只是為了拐彎抹角地告訴你,戚尋嫣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伙計嘆道:“老天,今兒我算是開眼了,這么大的銀票,夠我吃一輩子了……”

    “哎,人比人氣死人,我掙上十輩子,都掙不著幾萬銀子啊!”

    你卻將桌案上的吳陵緞推開了些,靜靜道:“我不喜歡吳陵緞,回府如何?”

    銀票都取出來了,豈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含笑搖頭,玩味兒道:“不喜歡也得給我買?!?/br>
    你退了退,眸色怯怯看我:“高媛這是強(qiáng)人所難。”

    我長長久久望在你身上:“我想看你華衣貴氅,珠翠滿身;心無缺憾,平安喜樂。”

    言罷,我扣住你的手,湊到自己唇邊,虔誠地吻了吻。

    不料出門買幾身衣裳,也能遇到鄞都人人津津樂道的海家姑娘。海棠春陪著她爹挑衣料,正無聊間,忽見到了你,她當(dāng)即露齒一笑,笑出一對兒圓圓的酒窩:“好個美人,我看上一眼,魂兒都要被你勾走了!”

    你有些害怕,當(dāng)即退步躲在我身后。

    我起身護(hù)住你,攔在她身前:“姑娘好大的膽子,敢看我戚尋箏的男人?!?/br>
    海姑娘又是一笑,福身行禮:“唐突郎君,是我的不是。在下海棠春,給戚高媛賠不是了。”

    你頷首道:“無妨?!?/br>
    海棠春她爹是鄞都有名的悍夫,出身富商李氏,名喚李觀今,嫁給她娘多年,她娘一個寵侍都不敢納。

    李觀今望之四十許人,面有美髯,五官精厲。他擱下手里的描金折扇,一掌打在女兒后頸:“過來!別給老子丟人現(xiàn)眼!”

    海棠春不敢違逆父親,連連告饒,隨后父女二人便去里間挑選衣料??囱哉勁e止,這對兒父女倒像是一對兒活寶。

    你靜思須臾,挑了兩匹顏色淺淡的吳陵緞,與我道:“這個?!?/br>
    比量尺寸時,無需伙計測你的腰身,我隨手便能指出你的短長。你我日夜同床共枕,耳鬢廝磨,關(guān)于你身子的每一寸,我自然都知曉得清清楚楚。

    你的腰身很纖瘦,我抱入懷時,都會擔(dān)憂,會不會無意中把它折斷。

    隨后我又想,倘若你懷上我的子嗣,興許身子會豐腴些,不那么弱柳扶風(fēng),惹人垂憐。

    離開錦繡衣莊時,聽到海棠春的聲音從秋簾內(nèi)飄出來:“托買吳綾束,何須問短長,君身妻抱慣,尺寸細(xì)思量。”

    我笑看向你:“行了這么多回周公之禮(4),我知道你的長短,你也該知道我的深淺了?!?/br>
    你羞得不敢抬頭,低聲道:“高媛不許再說了……這么多人都在……”

    我起了興致,越發(fā)想逗你:“那又如何?如今滿鄞都,誰不知道你是我的人?”

    你羞得失神,不曾留心足下,恰好路過一叢長著青松的白石,不慎崴到了腳。我連忙將你攔腰抱入懷,不顧你的驚喚,一路將你抱著走回府中。

    第9章 徐鶴之

    與族中流放女子重逢那一日,天色陰沉,呈黛青色,憑空讓我心緒不寧。我被軟轎抬到城樓口,等徐家女子歸來。

    十幾匹灰色的契北馬奔來,騎在馬上的皆是滿面風(fēng)霜的女子。她們都是我的親人。然而分別十余載,我已認(rèn)不出哪個是娘親、哪個是jiejie。

    怔然半晌,我才分辨出她們的身份,心中酸澀不已,撲到母親懷中:“娘!娘!我是……我……我是鶴之??!娘!這些年……你……”

    隨后又望著幼時最疼我的jiejie,看她多少眼都看不夠,心中激動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jiejie……你……你怎么這么憔悴……”

    興許是一路顛簸的緣故,母親的身體很冷。她被我抱著,也不曾說什么。

    我哭得氣喘難抑時,松煙和入墨連忙扶住我:“郎君身子不好,休要傷心過度!”

    母親看向我的眼神里,有悲痛、憐惜、冷漠、苦楚,但一切情緒都是克制的,須臾后,她問道:“你被戚大小姐贖了身?又被戚二小姐占了身子?惹得凌煙閣姐妹鬩墻?”

    聞言,我登時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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