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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喻,柏子仁下意識地發(fā)慌,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系統(tǒng)原本以為她來是為了陪柏子仁最后一程,直到它看見了那張遁地符。 雷霆帶著萬鈞之勢轟然落下,柏子仁被送走,而白喻化為飛灰。 即使可以死而復生,沒有了身體,也無從談起。 屬于柏子仁的壓迫瞬間消失,系統(tǒng)拼力擋住天雷,浩劫過去,它才有機會去尋白喻的神魂。 她的神魂已被雷劈成數塊。 系統(tǒng)深深地嘆了口氣,真是造孽。 白喻已死,它幾乎能想象到柏子仁會瘋成什么樣。 宿主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毫無顧忌地來救柏子仁。 因為它能復活她。 為了抵擋天雷,系統(tǒng)的力量已所剩不多,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找柏子仁并阻止他發(fā)瘋。 于是它權衡利弊后,默默地留在鎮(zhèn)妖閣尋了三天,終于把宿主的神魂收集完整,然后平靜地在已成斷壁殘垣的鎮(zhèn)妖閣等柏子仁。 …… 柏子仁伸手去抓,只捉到了一手風沙。 他與白喻的唯一一點聯系,斷了。 他再也感受不到那些如棉的溫柔,再也不會有人來安撫他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塊,不然為什么這么疼。 他被丟到萬里之外的荒漠上,舉目四望,只有無窮盡的沙丘和空蕩蕩的藍天。 好像又回到了五歲,父親帶著他去尋母親,然后被母親扔到了亂葬崗一樣。 能看到的地方,能感覺到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 這種孤獨,讓人恐懼又痛苦。 他得到過溫暖,他有過歸宿,他受不了再變得孤寂。 他的頭鈍疼,一想到白喻,就好像有無數根針在扎,又細又密,讓他想殺人。 啊,對了,那個系統(tǒng)想殺他不就是為了阻止他滅世嗎?那他偏要毀給它看。 他要回去捉住它,讓它親眼看著這個世界的消亡。 這么想著,他微笑起來。 烈日當空,炙得沙地guntang炎熱。 柏子仁置身其中,冷得發(fā)抖。 可是他不敢啊,不敢回去。 他的魚魚,連尸體都沒有留下,他想要抱她,都無處可去。 柏子仁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炎陽下,冷汗匯集成河,從他的發(fā)梢指尖衣角處滴落。 明明青天白日,抬頭可見蒼穹,他卻獨自在暗無天日的黑夜,永遠不見黎明。 不知站了多長時間,他終于從混沌中慢慢蘇醒。 清醒的刺痛令他發(fā)狂,他揮手,卷起漫天風沙,天地色變,烏黑云翳翻涌著自天邊而來,狂風怒號,幽冥的冷火燃燒蔓延,溫度一下降至冰點。 他帶著一身暴戾陰郁,向東而去,所到之處,哭嚎懼吼,仿若無間地獄。 他像樂師一般,陶醉地聆聽動人音樂,沉迷于興奮的顫栗之中,唇角眉梢不自覺地勾起。 還在萬劍宗修補白喻神魂的系統(tǒng)登時察覺西方異樣,它抽出一部分力量,傳音給柏子仁:“還想不想見白喻?想就馬上回萬劍宗!” 柏子仁呆滯的眼珠一動,呼吸急促起來。 它竟然還在萬劍宗。 ……魚魚還活著。 柏子仁彷佛得了無窮動力,立即馬不停蹄地向萬劍宗趕去。 待到午時,他已經從萬里外的荒漠行了回去。 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萬劍宗弟子們在演武場上演練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他們頭頂一閃而過,緊接著烏云蔽日,狂風驟雨。 鎮(zhèn)妖閣上聚集了許多人,自那日引來天雷除掉那只靈貓后,他們便一直在尋找它的尸體,奈何閣里湖底都尋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一根靈貓毛。 人在經過天雷后或許分毫不剩,但像靈貓這般罕見靈物,即便死去,身體也有概率不會損毀。 恨不得掘地三尺的長老們正商討時,一道威壓如山般砸下來,像一只手扼住他們的脖子,再狠狠地摜到地上,霎時血液倒流,頭皮發(fā)麻。 一時間,在各大門派被奉承的高手們,紛紛被壓倒在地,連動一根手指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本該死在幾日前的柏子仁自天而降,眼底紅得宛若地獄歸來的閻羅。 他們心中驚懼非常,拼盡全力想要起身,卻無法挪動分毫。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柏子仁卻越過他們,直直走進了殘破的鎮(zhèn)妖閣。 系統(tǒng)本體悄寂地掛在一處燈壁上,微藍的火焰猶如鬼火,仿若與此處融為一體。 遠遠瞧見柏子仁,它慢慢飄出來??吹剿燃t的眸子,它便知道,他距瘋不遠了。 柏子仁的神識掃過整個萬劍宗,沒有感應到那個熟悉的氣息。他的眼神像只鷹隼,霎那鉤住那團幽藍的火苗,眸中漫延的血淵昭示著失控的邊緣。 在柏子仁捏爆它之前,它即刻喊道:“我有辦法復活她!你、你先放開我……” 柏子仁驀地笑了,蘊著頹壞漠然,他溫柔地撫了撫它:“放開你?那可不行。” 火苗顫動,抖出幾顆火星。 珠大的雨滴劈里啪啦砸到地上,電閃雷鳴,天雷滾滾,原本日暖風和的晴日,轉瞬雨僝風僽。 “復活白喻可以,我有要求?!?/br> “好?!?/br> …… 身著青灰素衣的小小女孩從遠處跑來,抱緊前面比丘尼的雙腿:“師父!那里好黑,我害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