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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安靜片刻,柏子仁爬上床,掀開被子,小心翼翼鉆了進去。 他像一支菟絲花一樣,整個人慢慢盤到白喻身上。 白喻僅存的一點睡意徹底消失不見。 看來柏子仁還沒有報復完,但她沒那個精力等他。 她從柏子仁胳膊里掙扎出來,把被子卷到身上,然后一滾,滾到腳踏上。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可以吧?我能睡了嗎?” 聽明白其中的意思,柏子仁眼中的光熄了一下,他原本抬起的頭放回床上,隨后靠緊床沿。 過了一會,他下去連被帶人一起抱回床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怖锟苛丝浚M量不碰到白喻“我就是一個人睡不著。” 白喻罕見地從里面聽出一絲委屈,心瞬間軟了一點。 “那……你晚上不能碰到我,也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咱倆睡一個屋……” 剛說完,白喻驀地驚覺自己好像有些太好說話。 察覺她的猶豫,柏子仁立刻又往床內(nèi)擠了擠,仿佛在努力把自己縮小。 白喻想了想還是同意了,背過身時忽然想起來,他好像沒有征求自己意見的必要?之前他想做什么的時候似乎都是強制執(zhí)行? 未等細想,她便已沉沉睡去。 旭日東升,絮云飄飄。 白喻迷迷糊糊爬起來,看見了一旁的柏子仁。 柏子仁雙手放在腹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斜躺在最里面,沒有碰到她一分一毫。 她看了看,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便在他身上搭了一角被子。 無人看見柏子仁的眼睫顫動了一下。 推開門,門外站著兩個梳著圓髻的小丫。 一個小丫鬟端著銅盆,一個捧著巾子,都是圓臉圓眼睛,看起來像兩只湯圓。 看她出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抖一下,齊齊退了一小步。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使眼色,都不想第一個開口。 最后還是那個捧巾子的小丫鬟膽子大一點,上前道:“奴婢來……伺候仙師洗漱?!甭暰€抖了幾抖。 后面端銅盆的小丫鬟緊張地要命,盆里的水隨著另一個丫鬟的話晃了好幾下 。 白喻有些尷尬,她真沒有那么可怕。 她試著緩和氣氛:“你們太小瞧我了吧?” 兩個小丫鬟一呆,不知道怎么就瞧不起人了,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白喻見起了反面效果,連忙道:“我身為修仙之人,洗漱凈面,一個法訣解決的事怎么可能還需要你們伺候?” 說完,她當場掐了個決,給兩人來了個現(xiàn)場表演。 接著,她又用法訣變了兩朵花出來,一人一朵。 經(jīng)過這一番cao作,小丫鬟眼中的恐懼終于變成了崇拜。 開心送走她們,哼著小調(diào)回房時,白喻不經(jīng)意看見了躲在大門后,偷偷看她的李元安。 李元安在與她對視的一瞬間,便把腦袋縮了回去。 --------------------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了寶子們,因為實在太忙,這幾天可能要緣更了對不起啊 第二十九章 李元安在大門后躲了片刻,覺得白仙師應該已經(jīng)回了,便探出頭窺看。 “!”他剛伸出頭去,便被面前放大的人臉驚了一下,輪椅隨他的動作向后靠去。 白喻連忙伸手抓住扶手,幫他穩(wěn)住。 可能因為兩人距離近了點,李元安的臉瞬間爆紅,他手忙腳亂地把好輪子,身體微微后靠保持距離。 原本還有點自責嚇到他的白喻,忽然有點想笑。 李元安與柏子仁長得實在太像了,他害起羞來就仿佛柏子仁在害羞,看著就好笑。 見白喻眼含笑意,他更加羞窘,語無倫次,不敢抬頭:“多,多謝……” 白喻更想笑了,她瞧了瞧周圍,沒看見伺候的丫鬟小廝:“李公子有何事?” 聽見此話,李元安終于有了抬頭的勇氣。 他與白喻對視一瞬后又飛快挪開,然后小心翼翼地試探:“我,我想問問柏仙師起了嗎?” “他……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想了想李元安這有點唯諾的性格,怕他被嚇到,她又好心提醒:“不過他脾氣不太好……” 本來李元安還有些躊躇,想去敲門看看,又不大敢,聽到白喻的警告后,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連連擺手:“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打擾到仙師就不好了?!币幌峦鲁龊脦讉€“不”。 說完,他便要轉著輪子離開。 白喻覺得自己不好干站在一邊看他,便上前握住把手:“我送送你?!?/br> 李元安稍微難為情,回頭拒絕:“不必,不必,我自己就可以?!?/br> 他想把對方的手拂下來,又不好意思碰到,自己的手便僵在半空。 白喻堅持:“別不好意思,一段路的事,正好我也要出去?!?/br> 李元安非常尷尬,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看出他的不自然,白喻也不再繼續(xù)。她看了看附近的路,竹林里是石子路,輪椅轉起來非常費力,便道:“那我只送你過竹林。” 李元安猶豫一瞬后急急點頭:“好的,好的,過了竹林就行?!?/br> 點完頭,他懸在白喻手上方的手便要收回。 “啪!” 一個小石子忽地打到他手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