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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彭朗猜來猜去,浪費(fèi)時間, 季長善往桌面一指,給出提示:“馮小姐的房租和份子錢,你收好吧。” 光線晦暗,削弱半桌紅鈔票的刺目性,彭朗見怪不怪,只問:“結(jié)了婚,不都是太太管賬么?” 季長善不受蠱惑,“我可不是你太太?!?/br> “你怎么否認(rèn)法律?”彭朗向斜前方移動,繞到季長善面前,仔細(xì)端詳她的表情。 季長善仰臉看他一眼,并不回答。 彭朗若有所思,伸手去抱她,季長善摘掉彭朗的大手,環(huán)抱雙臂往臥室走。彭朗跟隨她的腳步,目光貼在披散的長發(fā)上,一進(jìn)門就不得不跳到地板上,畢竟那張白地鋪實(shí)在明晃晃。 臥室里開大燈,光明如白晝。季長善走到床邊,掀開被角鉆進(jìn)去,她坐在遠(yuǎn)離地鋪的那一側(cè),沖彭朗輕飄飄道:“關(guān)燈睡覺吧,你睡地上?!?/br> 彭朗尚且不關(guān)燈,慢條斯理地靠近地鋪,蹲下去捏一捏打地鋪用的被子。 季長善待他不薄,打地鋪用了兩床空調(diào)被,每一床被子都折成兩層平鋪好,她的愛意足足有四層那么厚。 彭朗回想桌上的紅鈔票,推測起季長善生氣的理由。 馮秋白并未對大眾公開自己的戀情,他的太太興許認(rèn)為馮秋白單身。 一位單身的女房客上門送房租,時間還選在大晚上,難免令人猜疑。尤其像他太太這樣的醋壇子,更要胡思亂想一陣,得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誤解。 如此判斷過后,彭朗抬頭望住季長善,她已經(jīng)脫掉開衫毛衣,正在疊毛衣的袖子。 他過去不曾期待季長善愛他,也就自然而然抗拒她的占有欲。如今彭朗巴不得季長善愛他入骨,她越吃醋,越說明他在太太心里有份量。 沉甸甸的愛意正如灌鉛的布袋子,不由分說地綁住她的雙腿,墜得人邁不開步子,想跑也跑不了。 彭朗心底踏實(shí),隱約揚(yáng)起嘴角。 他存心逗太太,慢悠悠道:“雖然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但季總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心甘情愿地睡地鋪,睡多久都可以?!?/br> 季長善沒想到彭朗甘心伏法,一時間語塞。 彭朗轉(zhuǎn)頭和她對視三五秒,眼神無辜至極,就像一只大狗撕毀整張沙發(fā),暴躁主人回家看到滿地狼藉,血壓飆升,指著大狗罵街,大狗的兩只耳朵向后耷拉貼住腦袋,黑眼睛不諳世事,嗓子里嗚咽嗚咽兩聲。 季長善一度搞不清到底是誰犯了錯誤,差點(diǎn)將彭朗無罪釋放。 不等她開口說什么,彭朗偽裝出一個落寞的背影,步子卻是毫不遲疑地走向門口。 啪嗒一聲,彭朗關(guān)掉吊頂白燈,房間像沉入海底似的昏沉。 他摸黑回到地鋪邊,安然躺下。季長善坐在床上,疊毛衣的動作停滯良久,終于在關(guān)燈的第二分鐘,重新啟動加速完成。 她把疊好的毛衣擱到床頭柜上,順手點(diǎn)亮臺燈。季長善等了一分鐘,彭朗躺在地鋪上一言不發(fā)。她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提高音量,跟彭朗說晚安。 他在床底下嗯了一聲,壓住微笑回復(fù)道:“晚安,小善?!?/br> 季長善向后靠住床頭板,斜眼掃著床底,彭朗閉著眼睛,雙手交疊搭在肚子上,仿佛下一秒就會陷入酣眠。他安寧的姿態(tài)如同一陣大風(fēng),轉(zhuǎn)瞬吹高季長善的心火。 她側(cè)身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抬出一沓工作資料。所有資料都扣在文件夾里,厚實(shí)得像本字典。季長善右手扶住文件夾,左手翻頁,白紙嘩啦嘩啦現(xiàn)出幻影,響聲驚天動地。 彭朗幾乎要笑出來,但是他不能。 他連翻三次身,假裝無可奈何,嘆氣道:“不是睡覺么,小善?” 得到理想中的回應(yīng)以后,季長善立馬把工作資料哐當(dāng)一下丟回抽屜。 她熄滅臺燈,掀起厚被子縮進(jìn)去,面朝窗簾,背對彭朗,連露在被子外面的頭發(fā)絲都在表達(dá)憤怒。 彭朗見壞就收,識趣地坐起來趴到床邊,對著季長善的背影說:“其實(shí)家里沒來暖氣,睡地上還是有點(diǎn)兒冷。我能不能到床上睡?” 黑燈瞎火中,他摸到季長善的被子,抓住邊緣輕輕拽了一下。季長善用胳膊壓緊被子,無情道:“那你就回家睡?!?/br> “我想抱著你睡?!?/br> 季長善拉高被子擋住下巴頦,“我不想挨著你睡。” 彭朗替季長善節(jié)約口舌,直接拎起地上的枕頭和棉被摸上床鋪的右側(cè)。季長善的腰部向下一陷,床墊很快恢復(fù)平整。 她睜著眼睛,什么也沒抗拒。彭朗自覺挪到太太背后,隔著一層厚被子揉壓她的腹部,“秋白給我發(fā)消息,說來交房租。我當(dāng)時在外面,就叫她把錢給你。我不是給你發(fā)短信了么?” 彭朗的微信還在季長善的黑名單里待著,他只能發(fā)短信。 季長善后來才看見彭朗的短信,不過她根本不介意馮秋白的突然到訪,只是想知道馮秋白和彭朗有什么心結(jié)。他暗自揣測太太的心思,不論如何,首先該撇清自己和馮秋白的曖昧關(guān)系。 彭朗握住季長善的肩頭,力度恰當(dāng)?shù)啬笠荒?,“秋白租隔壁小區(qū)的房子,和她男朋友一起住。她半年一交房租,每次來,都是我下樓去外面拿。就算她要上樓,她的男朋友也會不高興?!?/br> 季長善被彭朗捏軟了,愿意相信他的嘴巴。她端架子沉默五六秒,開口問:“那她怎么給現(xiàn)金?轉(zhuǎn)賬不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