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書迷正在閱讀:武俠BOSS之路、我的世界多了一個你、不眠、阻止反派滅世的正確方法[穿書]、她每天都記不住我是誰、不要男mama、生存小鎮(zhèn)、就做女O怎么了、禁區(qū)燃情、被我渣過的五個紙片人找上門了
他翻得很快,書頁嘩啦嘩啦響。 季長善原本對他人毫無關心,只是那本藍冊子過分顯眼,她不由多看了一眼,果然是在彭朗家里見過的月亮畫冊。 睹物厭人,彭朗那張敗類臉閃現(xiàn)眼前,季長善舀了一勺軟豆腐腦塞進嘴里,后槽牙使勁兒磨動,嚼出吃艮牛肚的架勢。 對面的大學生擱下筷子,他左手邊擺一小白碟,碟中兩只茶葉蛋,他捏出其中一只,把碟子往前方推。 季長善余光掃到碟子,左眉微挑動,她抬頭和大學生對視一眼,他笑一笑問:“你吃茶葉蛋嗎?” “謝謝不用。”季長善退回茶葉蛋,繼續(xù)吃辣豆腐腦,對面人剝著手中茶葉蛋,正大光明端詳季長善的臉龐,片刻后張口道:“你是附近的大學生嗎?怎么不吃食堂?” 季長善已經脫離校園八年整,社會生活給她鍍上一層冷靜自持的氣質。就算她臉龐光潔顯小,身上穿件休閑短袖,那些男人也能從她強大的氣場中,或多或少猜出她手底下管著多少號人。 即便如此,多數(shù)男人仍舊被求偶欲支配,他們也許要請季長善喝酒,也許說替她買單,共性是萬分確信自己魅力超凡,一配得上季長善的高傲,二也一定能打破她的冷寂。他們使出純情無知的那一套,換著花樣贊美一個二十八歲的職場女性像少女。 二十八歲了還渾身冒學生氣,季長善并不認為這是贊美。 她冷眼掃過面前人,暗自批判男性缺乏真誠和自知之明,嘴上還算客氣地嘲諷:“你大學畢業(yè)了么?” “不瞞你說,我秋天就二十六了?!彼б豢诓枞~蛋,隨便嚼兩下咽了,季長善壓根兒不相信他只比自己小兩歲。 “我叫鐘碎寧,你叫什么?” 季長善不回答,鐘碎寧接著問:“我十月份生日,你幾月的?” “你有沒有聽過,食不言,寢不語?”季長善自己沒這個規(guī)矩,卻如此告誡鐘碎寧。 他不以為然,用說話的行動進行反駁:“你應該也不是大學生。聽你說話,像聽領導訓話,你比我大嗎?” 季長善嫌他話多,加快吃飯節(jié)奏,試圖五分鐘之內撤離早餐鋪子。鐘碎寧吃飯比她還快,兩口一個茶葉蛋,三口一根油條,等季長善撂下勺子的時候,他正好干掉最后一滴豆?jié){。 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早餐店,季長善走在前面,鐘碎寧抱他的畫冊沒兩步就趕上。他和季長善之間保持禮貌距離,獨留一張嘴巴越界:“咱們加個微信吧,行不行?” “不行?!?/br> “為什么?” “我不加陌生人微信?!?/br> “不都說好幾句話了嗎?”說上話就代表有交情,鐘碎寧為了避免唐突,剛才特意跟季長善多說了幾句,現(xiàn)在他們都該是朋友了。 季長善沒搭茬,兀自向前走。鐘碎寧跟上她生風的步伐,轉頭打量季長善的側臉,腦海里像鋪了一張畫布,嗖嗖勾勒線條。 他最近在體驗畫家職業(yè),雖然作品有辱“畫家”二字,但是鐘碎寧擁有一整間畫室。 畫室朝陽,開無數(shù)扇落地窗,窗前擺素描用雕像和水果;柜子里堆滿畫布宣紙素描紙,桌上平鋪五百色彩鉛,壓著幾張國畫毛氈墊,油畫棒和顏料管散在一旁;地上支五把畫架,擱幾只涮筆桶,毛筆亂七八糟地插在里面,水的顏色實在難以辨認。 鐘碎寧前天在宣紙上進行了油畫創(chuàng)作,畫的是靜物。 他把近乎破爛的宣紙支在陽光下欣賞,頻頻點頭,首先認可殘破美學,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具備天才一般的創(chuàng)造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畫中人像缺少一點栩栩如生的動態(tài)感,不過鐘碎寧把這歸咎于他畫的是雕像。 雕像本來也不會動,他抓住了事物最本真的特點進行刻畫,完全稱得上寫實派。 鐘碎寧不滿足于在靜物方面登峰造極,還想朝真人肖像進軍。 他昨天背著畫板在街上逛了一天,碰見一花臂大哥,大哥穿豹紋背心搭配西褲,十分有特色。鐘碎寧眼前一亮,晃大步上前,詢問能否就地寫生,大哥斜他一眼,架著滿身肌rou,請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男人的無情無理傷害了鐘碎寧,他決定今天找個女人畫。 鐘碎寧大清早出門看了一路,走餓了隨便拐進一家早餐店。 他懷里抱一本月亮畫冊,打算尋找與月影氣質吻合的女人。找到了,得先跟對方留聯(lián)系方式,畢竟藝術創(chuàng)作需要氛圍,鐘碎寧希望挑個月明星稀的夜晚,邀請對方到自己的畫室,就著月光作畫。 推開早餐店玻璃門的剎那,季長善就成為了鐘碎寧的目標對象。 鐘碎寧相信緣分,最重要的是,季長善個子小小的,她沒有肌rou可以沖他揮舞。 他的所思所想并未寫在臉上,季長善只能憑借個人經驗,判斷這個男的要跟她搭訕,而且死皮賴臉。 她加快步伐回西瓦臺,到小區(qū)門口時,鐘碎寧不好尾隨人家進去,便直接攔住季長善說:“我是畫畫的,想請你做模特?!?/br> 季長善恨屋及烏,討厭彭朗也厭惡繪畫,順便沒給鐘碎寧好臉色,“我沒興趣,你找別人吧?!?/br> 說完,她繞開鐘碎寧,剛走了一步,不經意瞥見彭朗的國產長安緩慢駛出。 他駕駛座窗戶全開,鐘碎寧在季長善身后喊了句:“我每天都會去那家早點鋪,早上七點,你回心轉意了就來找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