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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清彎著手臂,盯著翠翠看了半天,“跟了我,你可曾后悔?” 翠翠笑著將頰邊碎發(fā)別入耳后,另一只手推了志清胳膊一把,“說些什么渾話呢,肚子里娃娃都有了再來后悔不曾?” ———————————————— 花云城相當于南國首都,甚是繁華,丁煙沒有換南國裝扮,依然是一身明周扮相也沒有人多看她兩眼。 城內(nèi)竹樓甚多,不少女子從窗戶口中探出頭來。 丁煙個頭高,模樣清俊,一路上竟然收到不少高高拋出的帕子。 那些個姑娘們頭戴銀飾,額前的硬質流蘇撞擊著,“噼里啪啦”一陣響,和著笑聲讓丁煙多多少少有些面上發(fā)熱。 好在前面不遠處就有間客棧,急匆匆地牽著馬車入了大門。 天氣雖說涼爽,但也不至于戴帽子。 男伙計頭上裹著厚厚布料,頭巾層層堆疊成高帽——花云城的習俗。 小伙子看起來挺年輕,一身壯碩的肌rou,服侍著丁煙和她背著的覃彧進了房間安頓好。 “遠方來的客人,晚上可要飯食?”即使不是同一個國家,住店的習俗依然類似。 丁煙點頭要飯又要水,直截了當?shù)貑柕?,“聽說你們南國以巫醫(yī)文明,可否給在下介紹個通巫蠱之術的醫(yī)館?” 小伙子一邊支棱起竹窗,放下窗內(nèi)的紗布,“這,我想客人必定是之前沒好好了解過我們南國巫蠱吧?巫蠱之術每年只傳授給部分教中女子,花云城中通此術人雖不少,但無人引薦必定是醫(yī)治無門的?!?/br> “這樣嗎?”丁煙透過紗窗怔怔地看向外間,瞳孔驟然一縮。 閉著眼睛都能猜到這個客官心情不佳,看見“他”眉頭緊皺,斜飛入鬢,小伙子又有些忐忑,“我就一小伙計,沒有很懂,應該也不是全無辦法,公子何不試著先去找巫醫(yī)問問?” 丁煙半晌沒做回答。 小伙子也透過窗觀察了下天色,心中著急,“遠道而來的客人可還有吩咐?” 客棧的竹窗正對著街邊,剛才一閃而過的身影十分熟悉。即使這兩人穿著一身南國扮相,但丁煙依然能分辨出是她那與人私奔的jiejie。 逃得真是遠,之前府中待嫁時稱病,怕是已經(jīng)有了苗頭。 既然敢逃到南國,是不是就證明他們有后路呢? 小伙計見丁煙半天不回答,心中焦急,又將同樣的話問了一遍。 丁煙這才搖頭,揮手讓他趕緊離開。 小伙子給丁煙輕聲兒帶上門簾,迅速地去小院里的房間換了身衣裳。 這客棧是一家人合開的,頗有些在現(xiàn)代的民宿味道。 老板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手里還拿著個木質鍋鏟,提溜在手上,扯了扯身前的圍布,對著往外跑的小伙子喊道,“成春?今夜還回不回了?” 成春換得身淺藍小馬甲,顯得人多了幾分精貴的氣質,他邊往外跑,一邊伸出手在背后朝著他娘擺了擺,“不回了,飯也別準備我的!” “好你個小子,今夜又是那谷二姑娘家?” 成春停住了腳步,回頭面色不虞,“什么叫又是?不一直是她嘛?” “切,看不出你還是個情種?真不像你爹和你娘我,行了行了,趕緊去吧,別讓人家姑娘久等?!崩习鍖㈢P子放在灶臺的平面上,給爐子里又添了把柴火。 丁煙本想出門去尋她jiejie一行二人,未料到連帶著聽到這些,干脆調(diào)轉方向,一路輕悄悄地閃身在小伙計成春背后。 南國因為政教合一的緣故,教派中的巫蠱之術全全掌握于女子手中,所以女人的地位甚至高于男子。其中歷任圣教教主也是南國君主,并無血緣關系,更似師徒。 教主即位后就會立馬占卜問卦選擇下一位候選人,新任教主親自培養(yǎng),所掌握的巫蠱術亦是他人所無法涉及的。 但整個社會的主要勞動力還是由男子組成,所以兩者幾乎是平起平坐,多行走婚制。 家庭由母親的血緣關系所維系起來,孩子知其母不一定知其父,與伯舅之間的關系甚至更勝于父親。 成春今日就是去同他有情的女子——“谷二姑娘”家過夜,一路心花怒放,踮起的腳尖,輕快的步伐,無一暴露他心中的歡喜。 花云城中谷姓極少,不確定是否就是被拜托照看的姑娘,但丁煙還是一路跟上了。 離客棧不算太遠,大概兩條大街外。 紅墻大院,牌匾高高掛著——“谷府”。 成春踏著雙破布鞋,乍一對比,十分寒酸。但他并未走正門,而是一路拐進小院圍墻處。 丁煙雖然身手輕盈,但也不敢跟得過于緊密,隔著個拐角聽聲辯位。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谷二姑娘,就是翠翠讓她找的那位。 不光如此,她很可能能幫上覃彧。 落地還算輕盈,成春又隱入草叢,左右觀望一番,確實沒人。 待到那窗口被撐開,從豁口處掛出條紅綢子,他這才順著竹房外墻的凹陷處借力上樓。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解釋一下這個世界里的男主不是裝傻,而是因為上個世界提前去世,所以本世界失意。 這個故事二十章以內(nèi)完成不了,會有些長,大家可以猜猜幕后弒君的是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