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28節(jié)
真就孩子也不管了? 說走就走了? 追不回來也沒有辦法,一家人回到屋里。 進(jìn)屋看到劉雄被打成了豬頭,三個丫頭全都嚇一跳。 二妮問:“誰打的呀?” 現(xiàn)在說是誰打的還有什么意義,劉雄媽只看著劉雄,沒好氣跟他說:“你媳婦頭也不回走了,小虎子摔地上她都沒回頭看一眼,你看怎么辦吧!” 劉雄倒是有骨頭,“讓她走!最好別回來!” 劉雄媽抬手想打他,又下不去手,恨恨地說:“就有你能耐!你好好的你打她干什么呀?翠芝哪里不好?這鎮(zhèn)上還有比她賢惠的媳婦沒有?” 劉雄:“呵,我看她那張木頭死人臉我心煩!” 他爹實在沒忍住,抬手在他身上捶一下,捶得他又“唉喲”一聲慘叫。 捶完直接轉(zhuǎn)身往外走,一副什么都不想再管的樣子。 “被打死都活該!” 啊嚏—— 阮溪趴在石頭邊默寫古詩,忽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阮潔轉(zhuǎn)頭看她,“姐,你是不是要感冒啦?” 凌爻也看著阮溪,阮溪搖搖頭道:“沒有,就是鼻子有點癢?!?/br> 她今天下午打了好幾個噴嚏,在老裁縫家畫畫的時候也打了兩個。 每次打完噴嚏她都會想到阮翠芝的事,眼下交通和通信都很不發(fā)達(dá),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比如說現(xiàn)在他們只能干等著,阮長生不到家就不知道事情怎么樣。 晚上她和阮潔躺在床上,還想著這個事情,看著帳頂出聲說:“也不知道三姑的事怎么樣了,你說五叔能處理得好嗎?” 這事要不是她去公社發(fā)現(xiàn)的,要不是她看到了阮翠芝胳膊上的傷,或許還沒那么關(guān)心在意。反正她一想到阮翠芝身上的傷,心里就忍不住有氣。 她要是有能耐,她都想去打死劉雄那個死人渣。 阮潔出聲說:“五叔雖然一天到晚流里流氣的沒個正形,但他還是有主意有分寸的。畢竟在外面帶著好些人一起混日子,也還是要點本事的。” 阮溪笑笑,“不知道你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br> 阮潔也笑出來,“反正他對我們兩個挺好的,每次在外面弄了點好吃的,都會拿回來給我們兩個吃。不管別人覺得五叔好不好,反正我覺得他好?!?/br> 阮溪笑著點點頭,“這倒也是?!?/br> 姐妹倆聊天聊到困,眼睛閉合幾下,也就肩膀挨著肩膀睡著了。 次日起來,洗漱吃飯出門,又是新的平平無奇的一天。 因為現(xiàn)在是八月份,離過年還有五個月的時間,所以找上門來做衣裳的家庭并不多。等過幾個月快要過年了,各家各戶張羅著做新衣裳準(zhǔn)備過年,到時候會很忙。 沒什么人上門,日子就過得清閑一些。 阮溪到了老裁縫家還是埋頭畫畫,不與阮躍進(jìn)爭高低。只要阮躍進(jìn)不過來犯賤招惹她,她不會主動和阮躍進(jìn)說任何話,一直都是各忙各的。 阮躍進(jìn)時不時就表現(xiàn)出自己特聰明特牛的狀態(tài),阮溪和老裁縫也都不打擊他,只把他當(dāng)個傻子看。反正反話說了他也聽不懂,還真以為在夸他。 既然他以為是在夸他,那就多夸夸他好了。 他回家時的狀態(tài)好,導(dǎo)致孫小慧的心情跟著好,也可以給阮溪和阮潔減少很多麻煩。孫小慧心情愉悅了,天天盼著兒子學(xué)成手藝當(dāng)裁縫,自然沒心思出幺蛾子。 至于阮躍進(jìn)在當(dāng)裁縫這件事上到底有多少天賦和多大的可能性,那真的是,只有天知地知,老裁縫知,阮溪知。 現(xiàn)在最讓阮溪佩服的,就是阮躍進(jìn)的意志力。 絕對是,一級棒! 阮溪在老裁縫家呆上大半天,又在山坡上學(xué)習(xí)小半天,和阮潔回到家喂豬喂雞做飯吃飯,梳洗完躺到床上松口氣,這一天便又算是結(jié)束了。 外面夜色沉沉,阮溪躺在床上跟阮潔說:“五叔明天應(yīng)該能回來吧?!?/br> 阮潔還沒出聲應(yīng)話,忽聽到外面?zhèn)鱽砣铋L生的聲音:“爸媽,我把三姐帶回來了。” 聽到這話,阮溪和阮潔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趕緊扯開帳門下床出來,給阮翠芝和阮長生開門。阮志高和劉杏花年齡大動作慢一些,又等了片刻才出來。 看到阮翠芝,劉杏花眼眶一濕,上去捏住她的手說:“你還知道回來啊?” 阮翠芝眼眶也濕了,“媽,對不起,讓你們cao心了?!?/br> 劉杏花吸一下鼻子穩(wěn)住情緒,又問阮長生:“你把你三姐帶回來了,那劉雄呢?” 阮長生直接道:“我把他往死里打了一頓,劉雄變狗熊了。” 劉杏花有些擔(dān)心:“你有沒有收著些?沒把他打出什么來吧?” 阮長生:“我沒把打死算他命大!我昨天剛到鎮(zhèn)上找到他家,就看見他在院子里踹了三姐一腳,那是下的狠腳,直接把三姐踹得摔在地上,你說我打不打?而且你們猜他為什么打三姐,就是因為三姐抬水缸的時候滑了一下手!昨天要是我不在的話,他肯定還得上去再踹三姐幾腳出氣,他就是個該死的人渣!” 阮志高聽了一肚子氣,有氣沒地方發(fā),豎起眉頭惡聲惡語重重罵道:“這個狗日的混賬王八蛋!我好好的閨女嫁給他,就是讓他這樣欺負(fù)的?” 劉杏花聽得是又氣又心疼,關(guān)心阮翠芝:“翠芝你身上沒事吧?” 阮翠芝濕著眼眶搖頭,吸著鼻子道:“媽,我沒事?!?/br> 正屋西頭房間里,孫小慧和阮長貴也聽到了動靜,但沒有立即起床出來。 孫小慧好奇問:“小五子怎么突然把翠芝帶回來了?” 這都多少年沒回來了,人人都說她在鎮(zhèn)上過著了不得的好日子。 這么看來,過得倒也不見得有多好。 阮長貴道:“我怎么知道?起來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孫小慧跟在他后面起床,兩人一起下床到邊屋里去。 進(jìn)了邊屋,看到所有人都在劉杏花的房間里坐的坐站的站,有的坐床上,有的坐板凳,阮長貴看向阮翠芝出聲招呼了一句:“三妹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劉杏花心里堵著氣呢,正愁找不到人撒。 阮長貴過來撞槍口,她沖阮長貴就說:“怎么你三妹回來還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阮長貴就冤死了,“唉喲,媽,我是這意思嗎?” 劉杏花很不客氣道:“你該干嘛干嘛去,這里沒你的事?!?/br> 夫妻倆都不是實心的人,來了除了看熱鬧添亂,能幫上什么忙? 阮長貴自討了個沒趣,吸口氣說:“算我多管閑事好吧?”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順手拉了孫小慧一起。 兩人回到自己房間里,孫小慧小聲說:“自己一個人回來的,連孩子都沒帶,還是小五子去給帶回來的,我猜肯定是在婆家挨欺負(fù)了?!?/br> 阮長貴躺下來睡覺,沒心情道:“管她做什么?睡覺!” 阮長貴能睡得著,孫小慧想聽八卦的心熊熊燃燒,哪里睡得著。 等阮長貴睡著了,她偷偷摸摸下床,到劉杏花房間的窗戶外站著,聽墻角去了。 邊屋里,劉杏花等阮長貴和孫小慧走了,拉了阮翠芝的手又問:“你現(xiàn)在老老實實告訴我,一個字也不許瞞著,嫁到劉家這些年,你到底都過得好不好?” 事情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可瞞著的。 阮翠芝吸吸鼻子道:“先前的七八年是不錯的,雖也說不上有多要好,但日子過得還算正常,他對我不好不壞。那時候每年回來一次,他嫌山路難走雖不大樂意,但每次也都是陪著來的。等到后來生了小虎子,家里有了男娃,他可能是覺得我?guī)退瓿扇蝿?wù)了,就改了性子,看我越來越不順眼,有點氣就往我身上撒?!?/br> 阮志高聽得氣悶,“他那么早就開始欺負(fù)你了,打你打成這樣,你為什么不跟家里說?他就是看你什么都忍著,不敢讓人知道,所以才敢這么欺負(fù)你!” 阮翠芝低頭緩片刻,看向阮志高,“爸,離家太遠(yuǎn)了,我怎么說呢?” 阮長生接話道:“家就在這里,過得不好你不知道回來?腿長在你自己身上,難道他能拿繩子綁著你不成?還是你也嫌家里窮,不想回來?” 阮翠芝忙說:“當(dāng)然不是了,我只是不想有點事就找你們,爸媽年紀(jì)一年大過一年,能折騰多少事cao多少心呢?我不想結(jié)了婚還不安生,老回來娘家折騰,叫人看笑話。我也舍不得四個孩子遭罪,我走了,她們怎么辦?” 劉杏花道:“我們不需要你這樣考慮,你考慮來考慮去,苦的是你自己!你說你不想叫我們cao心折騰,可在我聽來就是生分,遇事不找娘家人找誰?” 劉杏花說得是,她一直遮掩這件事,一直忍氣吞聲不讓人知道,就是因為她顧慮太多。想這個想那個,考慮這個考慮那個,有氣有苦有委屈全都自己吞。 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劉雄,所以不敢和他叫板,免得受到的拳腳棍棒更多,就覺得忍一忍,他打幾下出氣也就算了,于是一次次這樣忍過來。 她又是特別怕惹事的性子,不敢惹事,也不想把事情鬧起來,不想家里成天吵吵鬧鬧叫人看笑話。她用忍氣吞聲的方式來維持家庭和睦,至少讓外人看著和睦。 當(dāng)然,也是為了四個孩子,為了那個所謂的家。 再有她娘家實在是離得太遠(yuǎn),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她也不想結(jié)婚了還給父母添負(fù)擔(dān),讓他們?yōu)樗氖虑閏ao心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但現(xiàn)在事情一下子鬧開了,鬧得人盡皆知,她身上頓時像卸了擔(dān)子一般,感覺也沒什么不得了的。擔(dān)心的事情全都發(fā)生了,也沒想象中那么不能接受。 不止沒有不能接受,她甚至還有一種解脫感。 之前腦子里所有的顧慮,現(xiàn)在全部都發(fā)生在了眼前,她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能夠面對和承受的。最最主要的,她的父母和弟弟還把她當(dāng)個寶貝,她不能讓他們失望。 她可以依靠他們,她不需要再自己默默忍受了。 如果這次不是阮長生過去鬧,她大概率還是忍忍就算了。但現(xiàn)在她爸媽和阮長生已經(jīng)幫她出頭,已經(jīng)把事鬧開了,她就不能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受氣。 她自己一個人忍可以,但她不會讓家里人陪著她一起忍。 她仍是覺得愧疚,半天又說一句:“媽,對不起,是我沒用。” 劉杏花看她這樣忍不住心疼,捏著她的手說:“全都怪我,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嫁給劉雄,不該讓你嫁那么遠(yuǎn)。當(dāng)時我就該明白,劉雄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阮翠芝搖頭,“我自己愿意嫁的?!?/br> 她當(dāng)時覺得可以嫁到鎮(zhèn)上,劉雄看著又老實踏實是個過日子的人,是自己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高興得不得了。就算知道劉雄不是很想娶她,只是他父母喜歡她,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嫁了。 這幾年她不是沒后悔過,只是嫁都嫁了,孩子都生四個了,早就沒法回頭了。 過去的事沒什么好說的,劉杏花沒再扯這個,又安慰阮翠芝說:“你現(xiàn)在就什么都別想了,先安心住下來,自己家,想住多久住多久。等他們劉家的人過來,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給個說法,這事沒完。” 阮翠芝現(xiàn)在別無想法,都聽劉杏花的,點頭應(yīng)聲:“嗯。” 但她剛應(yīng)完,一直站在箱子邊沒出聲的阮溪忽開口說了句:“給什么說法都沒有用,哪怕是他跪下來痛哭流涕都沒用,遇上這種事情,只能離婚?!?/br> 聽到這話,阮志高、劉杏花、阮長生、阮翠芝和阮潔全都轉(zhuǎn)臉看向阮溪,臉上也全是愣怔的表情,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還是劉杏花先反應(yīng)過來,疑惑出聲:“離婚?” 阮志高接話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阮溪看向阮志高:“爺爺,我比您想象的懂得多,男人打女人這種事情,只要開始了就不可能會改掉。尤其像三姑這種,劉雄都打她幾年了,更不可能改掉的。哪怕今天他到這跪下來哭著認(rèn)錯,明天回到家里,脾氣一上來照樣還是會打?!?/br> 屋里的空氣一時間凝結(jié)起來,阮志高劉杏花幾個人還是全都看著阮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