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24節(jié)
阮躍進:“……” 老裁縫還奚落他,故意學他上午的語氣說:“就這樣?” 阮躍進:“……” 老光棍,死老頭,難怪討不到婆娘! 阮溪都還沒走人呢,他能走? 阮躍進自然沒有走人,他又坐在縫紉機前自己琢磨了一下午,琢磨得實在暴躁的時候,他不能對著這破機器發(fā)泄,就趴在縫紉機上喘粗氣。 喘過了爬起來繼續(xù)踩,然后在太陽墜到西半空的時候,他手和腳突然間聯(lián)動出了奇妙的感覺來,那輪子在他眼前開始正轉(zhuǎn)了! 看到輪子正轉(zhuǎn),阮躍進有些激動,便抓著那種感覺又試了幾次。 每次輪子都是正轉(zhuǎn)的,他頓時興奮起來,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吆喝了一聲。 吆喝完他的自信就全回來了,眼神里光彩極盛,坐下來在縫紉機前繼續(xù)踩空機器,聽著縫紉機轉(zhuǎn)動的聲音,時快時慢,心情簡直好到不行。 傍晚他離開老裁縫家是哼著歌的。 沿著山路回到鳳眼村,在快要到家的時候恰好碰上了從公社回來的阮溪。 以前他看阮溪那是矮半截,現(xiàn)在則是直接矮一大截。 他和阮溪打招呼:“大妹回來啦?!?/br> 阮溪從昨天中午到現(xiàn)在一直在趕路,連夜里都只是坐下來休息一會,并沒有找地方稍微睡一覺。她累得幾乎靈魂出竅,沒心情搭理阮躍進,只應(yīng)一聲:“嗯。” 劉杏花在屋里聽到阮躍進的話,忙出來看一眼。 看到阮溪回來,她連忙上來接阮溪手里的酒葫蘆和身上的書包以及水壺。 看阮溪滿臉的疲憊以及黑黑的眼圈,劉杏花心疼道:“累壞了吧?” 阮溪沒說話,進屋倒上一碗水,一口氣給喝了精光。 喝完水她勾個板凳坐下來,緩了好一會才虛軟著聲音說:“葫蘆里裝的是滿一斤的酒,奶奶你倒出半斤給爺爺喝,剩下的我明天拿去給師父?!?/br> 劉杏花直接哎喲喂,“你還惦記他喝不喝酒,你快歇會吧。” 阮潔在灶后燒火,看阮溪累成這樣,連說話都費勁,也說:“姐,要不你趕緊先去睡一會。等會晚飯做好了,爺爺和五叔回來了,再叫你起來吃飯?!?/br> 阮溪搖搖頭,“奶奶,我還有事跟你說?!?/br> 劉杏花道:“有什么要緊的事非得現(xiàn)在說,你趕緊歇會去?!?/br> 阮溪調(diào)整一下氣息,看著劉杏花,“我去了三姑家,還在她家睡了一晚。姑丈看起來很不歡迎我,而且我看到三姑的胳膊上全是紫印子,像是被人給打的。” 聽到這話,劉杏花驀地一愣。 阮溪繼續(xù)說:“她自己說是磕的碰的,但我覺得不是。她還不讓我跟你們說,怕你們會擔心。但我覺得,這事你們必須得知道,不然三姑可能會一直受欺負。” 被誰打了要瞞著不讓他們知道? 劉杏花眉心慢慢蹙出個疙瘩,“他劉雄敢欺負我女兒?” 阮溪:“他有什么不敢的,這些年您和爺爺年紀大了,根本沒法出山。公社離我們這這么遠,三姑想回來一趟也不容易,他還不是想怎么欺負怎么欺負?” 劉杏花氣得咬牙,“他要是真欺負了翠芝,我跟他劉雄拼老命!” 阮溪實在太困太累了,歪著頭用手掌托著臉,瞇著眼睛說:“叫五叔去吧,五叔耐力好腳程快,打架也不虛,他過去最合適了?!?/br> 她越說聲音越小,吐字也越來越含糊:“不過也得看三姑怎么想,她要是就愿意忍著,不想和姑丈撕破臉鬧起來,那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人家是夫妻……” 說著她的胳膊猛滑了下,身子一歪驚醒過來。 她實在扛不住了,便又撐著眼皮說:“奶奶,我不行了,我先去睡覺了。” 說完她不管劉杏花和阮潔是什么反應(yīng),直接起身進旁邊的房間去。 到房間里撲到床上塞好蚊帳,幾乎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劉杏花站在灶臺邊還氣得咬牙,但她也沒再說什么。其中有許多事像阮溪和阮潔這些孩子都不知道,她跟阮潔也說不著,只能等阮志高回來。 和阮潔一起做好晚飯,劉杏花找出家里的秤,勾著酒葫蘆勻了半斤酒出來。 阮志高回來剛走到門前就聞到了酒香味,直接開口問:“小溪回來了?” 劉杏花因為阮翠芝的事心情不大好,臉上沒什么高興的神色,只簡單“嗯”一聲,又轉(zhuǎn)頭叫阮潔:“小潔,把你姐叫起來吃飯吧?!?/br> 阮潔應(yīng)聲進屋,卻發(fā)現(xiàn)阮溪塞緊帳門睡得極沉。她到床邊拉開蚊帳,上手去搖阮溪也沒把她搖醒,只好出來說:“姐好像是太累了,叫不醒。” 劉杏花能體會那種累,“那就讓她睡吧?!?/br> 阮潔點頭到桌邊坐下來,剛拿起筷子,聞到了桌子上的酒香味。 能喝上一口白酒不容易,阮志高舍不得多喝,便只在小碗里倒了兩三口的樣子。他倒完酒抬起頭,看到阮長生滿眼寫著饞,笑著問他:“你也想喝?” 阮長生剛想說話,話還沒出口,劉杏花道:“他不喝,明天有事要他去做?!?/br> 阮長生愣了愣,轉(zhuǎn)頭看向劉杏花:“除了上工,還有什么事?” 劉杏花看看阮志高,又看向阮長生,語氣憤懣道:“你三姐讓人給欺負了,我要你明天去公社看看你三姐去,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br> 聽到這話,阮志高端酒碗的手放下,看向劉杏花,“誰欺負翠芝?” 劉杏花繃著臉沒說話,阮潔在旁邊小聲道:“姐說是姑丈……” 阮志高聽得一怔,“劉雄打翠芝?” 劉杏花咬著饃饃一臉氣,“具體什么情況不知道,翠芝自己瞞著不想說,但我看八九不離十。我真的時不時我就后悔,當初就不該讓翠芝嫁給他!” 阮志高沉下臉來,“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阮長生本來還饞阮志高碗里的酒,現(xiàn)在也不饞了。他的臉色和眼神看起來比阮志高還要黑,慢慢溢出戾氣來,好像要吃人的兇虎崽子。 他端起面前的稀飯喝下一大口,陰著臉說:“我明天就過去,如果他真的打了三姐,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他真以為我們?nèi)罴覜]人了,三姐能讓他隨便欺負!” 阮志高端起酒碗喝口酒,“我跟你一起去?!?/br> 阮長生道:“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得了,您跟我一起反而走得慢。而且您這年紀大了,在生產(chǎn)隊都不能干什么重活,現(xiàn)在不一定能走到公社。” 劉杏花最知道阮志高的身體,也說:“都老胳膊老腿的了,你就別逞能了,小五子是翠芝的親弟弟,去了一樣能替她撐腰?!?/br> 說著她看向阮長生:“但你到了那里也不能莽撞,必須找你三姐把事情給問清楚了。如果真是劉雄打的,你必須替你三姐出這口氣。近幾年她都沒回來,能是就打了一次兩次?他就仗著你三姐嫁得遠,所以才敢欺負你三姐!” 阮長生點頭,“我記住了?!?/br> 為了讓阮長生去鎮(zhèn)上,劉杏花晚上就給他收拾了衣服和干糧。 阮長生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拿行李準備走人的時候劉杏花剛好起來。劉杏花把他送出門,又拽著他說:“你看情況,如果實在不行,就把你三姐帶回來?!?/br> 阮長生吃著饃饃點頭,“行,我知道了。” 說完他不多磨蹭,背上書包和水壺便下山去了。 劉杏花看著阮長生走遠,回身進屋的時候忍不住悶口氣,真想自己去把劉雄打一頓。 她自己是不好惹的性子,偏生了個軟性子的女兒,有時候也會氣阮翠芝不爭氣。 阮溪因為困狠了,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她起來的時候頭還昏昏沉沉的,站到臉盆邊倒水洗漱,用冷水拍了半天臉蛋,才慢慢有些清醒。清醒后腦子也僵,就坐在桌子邊又發(fā)了會呆。 劉杏花和阮潔從外頭回來,就看到阮溪呆呆地坐在桌子邊。 阮潔看她這樣,忍不住笑著和她打招呼:“姐,你睡醒啦?” 阮溪動作僵硬地沖她點頭,“嗯,感覺睡了一輩子。” 劉杏花拿盆去淘米做飯,“睡了這么長時間,肚子肯定也餓了,坐著等會,奶奶馬上做飯。要實在餓得不行,我拿個饃饃讓你墊肚子,要不要?” 阮溪看著她搖搖頭,“我想吃米飯。” 這幾天在路上都是啃的饅頭,實在也不想吃了。 米飯得淘米現(xiàn)蒸,阮溪便就坐在桌邊等著,順便讓自己那睡懵的大腦慢慢動起來。直到吃飯的時候她才恢復思考能力,后知后覺問了句:“五叔出去了?” 阮志高回答她:“去你三姑家了。” 阮溪點點頭,“哦?!?/br> 去了就好。 既然阮長生已經(jīng)去處理這事了,她也就暫時把這事擱到了一邊。 吃完午飯,阮溪拿上裝著半斤酒的葫蘆,背著書包出門去老裁縫家。 然她出門走了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阮躍進跟在她后面。 起先她也沒多在意,以為阮躍進就是去找他的同齡伙伴,剛好和她順一點路。但是一直走到金冠村地界,阮躍進依然跟在身后。 阮溪這便有些疑惑了,停下步子等了一會。 等阮躍進走到面前,她攔住他問:“你跟著我干什么呀?” 阮躍進掀起目光瞥她一眼,“誰跟著你了?我是去學手藝的。” 阮溪目露疑惑:“你去學什么手藝?” 阮躍進微微挺一下胸膛,清清嗓子端起架勢道:“當然是跟老裁縫學做裁縫的手藝,現(xiàn)在我也是他的徒弟,而且已經(jīng)跟他學好幾天了,他說我學得比你好?!?/br> 說完他直接蹭過阮溪的肩膀往前走,好像這路是他家的。 阮溪轉(zhuǎn)頭看著他走遠,抿唇瞇眼,一言難盡。 她出去這幾天,孫小慧又出幺蛾子了? 這次又是搞什么鬼? 讓阮躍進當裁縫? 搶她飯碗? 第022章 阮溪沒在原地多站, 拎著酒葫蘆繼續(xù)往老裁縫家里去。 不管阮躍進是什么目的,都不會影響到她,只要他不出幺蛾子, 無視他就行了。 走到老裁縫家院門上, 阮溪抬手敲兩下門板,揚著聲音叫了句:“師父,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