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小妾重生后 第36節(jié)
結(jié)果并未能如她所愿,平寧閣里她剛閉上眼,外面就熱鬧了起來。 來往的腳步聲吵的人頭疼。 景霜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怎么回事?” 守夜的綠葒剛從外面打聽消息回來,聽到景霜的聲音忙道:“姑娘,江町閣走水了。” 第五十四章 楚府風雨閣。 東南惦記“靈枝”的傷勢,卻礙于楚凌心情不佳不敢開口,守在門口不自覺的嘆了好幾口氣。 楚凌因為自己的父母用絕食來反對他娶清霜而遲遲定不下婚期而煩躁,聽到東南的嘆息,心情自是更差。 上一世,便是他們認為抬妾為妻有失楚家顏面,他才想了娶倪景霜進門為清霜恢復身份的主意,結(jié)果讓他失去了清霜。 這一世,遇到同樣的境遇,他當如何? 外面北風呼嘯,穿過窗戶吹在楚凌身上,其間伴隨著東南一聲一聲的嘆息,。 “進來!”楚凌低吼一聲。 東南立即推門而入,楚凌隨著開門聲回頭,目光在東南臉上掃了掃,最后落在他受傷的手臂上,臉上的怒意瞬間褪去不少,“府里沒其他人了嗎?讓你一個傷兵伺候?” 東南悄悄抬頭看了楚凌一眼,斟酌道:“將軍,府里能用的人都盡數(shù)調(diào)去相府了?!?/br> 楚凌敏銳的察覺東南眼神里的質(zhì)疑,這是他從未在東南眼中看到過的東西。 連東南都質(zhì)疑他了。 楚凌煩躁的將手放在桌上,調(diào)整好情緒又起身走到東南面前,仔細的查看他的傷勢,見恢復的不錯,便拍了拍對方?jīng)]有受傷的那一只肩膀,“回去好好養(yǎng)傷,不用在這里守著了?!?/br> 軍令如山,東南沒有過多糾結(jié),領(lǐng)命而去。 楚凌見東南離去,熄了燭火準備就寢,可躺下來腦袋浮現(xiàn)的全是上一世的往事。 上一世,清霜還在的時候,他和邱辭也還是過命的交情,遇到煩心事時總能從他那里的到啟發(fā)。 如今,連父母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面,孤立無援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他警覺起身,等來了江町閣走水,清霜失蹤的消息。 怎么可能,那樣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她怎能逃脫? 他愣在原地,她為了逃離他,竟這般不顧生死嗎? 還是,邱辭回來了? 茫然的目光忽然變得凌冽,邱辭,你若膽敢回來,就休怪我無情了! “可有線索?” 那通報的家奴道:“回將軍,屋的守夜的女使中了迷藥,顯然有人里應(yīng)外合,府里已經(jīng)都搜過了,沒找到人。” 楚凌眉頭一皺,“這幾日都有誰進去過?” 那人被楚凌嚇得頭低了又低,顫聲回到:“只有每日送膳食的人,不過,今晨,送早膳的人是相府的二姑娘?!?/br> “她?”楚凌有些驚訝,他印象中的景霜整日除了哭就是哭,不像有如此膽量的人,倪家的姑娘都這么善于偽裝?“把她看起來,至于江町閣那個人,封鎖西城,給我一家一戶的找?!闭f完大步離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低頭努力掩飾驚訝的家奴,自家主子果然是瘋了,天子腳下,說封城就封城? 自聽到江町閣走水的事情,景霜就起身洗漱穿戴好在前廳坐著了,現(xiàn)在的前廳要比江町閣熱鬧的多。 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倪寧遠,在自己的府邸里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但依舊裝模作樣的將參與救火的下人都傳過來盤問了一番,天樞和落櫻在下首坐著,臉上的擔憂多于欣慰,全府上下只有他們兩人是真正在乎清霜了。 景霜忽然心生悲哀,倘若今日遇此境遇的人是她,擔心她的人大概只有她的母親,思此,她終于鼓起勇氣看向自己的母親,今日之事是她一意孤行,但勢必要連累母親。 可是在陳氏的眼里,她沒有看到絲毫責備,只有慈愛的安撫,讓她稍安勿躁。 一直冷靜到現(xiàn)在的景霜忽然濕了眼眶,忙低下頭,用喝茶掩飾。 倪寧遠還沒有盤問完,楚凌就來了,這個本該被相府所有人深惡痛覺的人,倪寧遠奉之為座上賓,上來就握著楚凌的手連聲致歉?!靶∨欢拢瑢④娢鸸??!?/br> 楚凌卻并不買賬,孤狼般兇狠決絕的視線在正廳里環(huán)顧一圈,最后落在了景霜身上,景霜一接觸他的視線,緊張的渾身僵硬。 自相識以來,這是楚凌第一次正眼看她。 景霜鼓起勇氣回以微笑,她若想以一種全新的方式站在他面前,就必須讓他刮目相看?!皩④?,久違了。”她故意道。 楚凌漫不經(jīng)心的移開目光,轉(zhuǎn)向倪寧遠,“相爺,先早人要緊,聽聞西城治安遠不如東城,她一個弱女子只身在外,實在令人擔憂,不知平日里除了景陽伯府,還有哪些與相府走的近一些的親戚?!?/br> 倪寧遠把著胡子思量片刻,搖了搖頭,“沒有?!?/br> 楚凌皺了下眉,又不動聲色的舒展開來,對倪寧遠道:“時候不早了,相爺還是早些歇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本將來做。” 楚凌這是明面上的客氣,實際是不想相府插手,倪寧遠原本也沒有想管的心,虛偽的推脫幾句,便去休息了。 倒不是他視嫡女為草芥,在他心里實在是清霜不聽話,盡給他惹麻煩。 天樞和落櫻一直沉默,他們最是為難,擔心清霜孤身在外,又不能去找,否則就是幫助楚凌,兩人一直坐到正廳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落櫻先站起來,“天樞,我們也回去吧!”說完看向門口,卻不見天樞有動靜,便轉(zhuǎn)過頭來。“怎么了?” 天樞咳嗽了兩聲,扶著椅子起身,落櫻才看到他雙手通紅,落櫻顧不及旁人眼光屋住天樞的手?!癿eimei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天樞又清了清嗓子,才勉強說出話來,“她出不了城,我們要想辦法幫她才是。”聲音嘶啞的令人心疼。 “會不會去景陽伯府了?”落櫻小聲道。 天樞搖頭,“楚凌和舅舅同朝為官,清兒自不會希望他們因為她心生嫌隙,故而不會去。” 落櫻一直認為清霜會去找景陽伯,聽天樞這么一說也急了?!澳恰?/br> 天樞臉色沉了又沉,“如今之計唯有注意楚凌的動向,他們?nèi)粽嬲业搅巳?,我們要及時幫清兒解圍才是?!闭f完沉默片刻又道:“我明日去趟祁府?!?/br> 落櫻面露緊張?!爸慌滤娜艘獜闹凶钄r,派去伯爵府傳信的人都去了好幾撥了,沒一個回來的,他連伯爵府都不怕得罪,何況祁將軍呢?”說完蒼涼一嘆,盡是對權(quán)勢低微的無奈,有抬頭看了天樞數(shù)次,面露為難,像在下什么艱難的決定。 “先回去吧!”幾日下來,天樞已然平靜了許多。 兩人并肩回到張弛軒,落櫻忽然屏退了身后的女使,確定絕對安全后對天樞道:“其實我知道可以給清兒meimei落腳的地方?!?/br> 天樞停住腳步,疑惑的看著落櫻?!班??” 落櫻拉著他往廂房走,一邊道:“你應(yīng)當知道清兒meimei放了許多東西在我這,這些東西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田產(chǎn)地契。” “那是什么?”天樞有些意外,此事他知道一二,以為是清霜是將嫁妝存在了落櫻處。 落櫻表情鄭重?!八盟募迠y以我的名義盤了幾家藥店,眼下都是廷遇在打理,臨街就有一處,她若出了相府,那兒應(yīng)當是她最好去處?!?/br> 天樞聽了就往回走,“為何不早說?” 落櫻拉住他,“此事我答應(yīng)過她要絕對保密,若非——若非——?!?/br> 天樞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道:“算了,你們自有你們的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想辦法讓楚凌轉(zhuǎn)移搜查重點嗎?” 落櫻點頭,“楚家看的這么緊,只怕清兒meimei沒機會過去,她若一直流落在外,遲早都會被找到的,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盡量為她創(chuàng)造條件?!?/br> “你說得對,看來我們要好好給楚凌唱一出調(diào)虎離山計。”說完抬頭看看天,“馬上天亮了,你回去再睡會兒吧!” “嗯,我先去看看瑤兒?!碑敃r起火的時候,瑤瑤就被吵醒了,她哄了一會兒就去前廳了,還不知道下半夜睡的是否安穩(wěn)。 天樞也終于想起來女兒,提了衣擺往瑤瑤屋里走,“我也去?!?/br> 品百味迎來了開業(yè)以來最冷清的一天,因為二樓坐了個人,此人儀表不凡,卻總是板著臉,那雙漆黑如墨的黑眸不看人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那品百味的掌柜縱使背后勢力雄厚,在樓梯上徘徊數(shù)次,最后還是退了回去。 京城誰人不知,明威將軍是戰(zhàn)場上走出來的人,在這個武將零落的時代里,朝中那些向來看不起武官的文臣,在楚凌面前都要禮讓三分,可見此人氣場之強勢。 他一個小小的商戶,招架不住才是正常的。 那掌柜在樓下裝模作樣的看著賬本,忽然一群人急匆匆的上了樓,個個臉色都不好,顯然沒辦好事,他忙合上賬本,招來跑堂小二道:“樓上恐生變故,去告訴所有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必管,避免牽連?!?/br> 跑堂小二原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下更變了臉色,忙依言而去。 樓上,楚凌聽完下屬毫無成果的回復,忽然問道:“昨夜可搜查江町閣了?” 第五十五章 相府失竊,鬧得滿城風雨,往日最是深居簡出的封家家主封澈在宅前站了一上午,時而皺眉沉思,時而負手嘆氣。 他遠在梁都的兄長身份已然暴露,他實在放心不下,便早已備好行裝,正準備今日離京赴梁,誰知一夜之間相府失竊,西城戒嚴。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倪家大姑娘出嫁后,相府除了倪相那個聽起來不錯的官名,唯余寒酸,能丟什么寶物? 西城有這么多富裕的商賈之家,怎么也比寒酸的相府好“啃”的多,哪個賊能這么傻? 他覺得不對勁,忙差人出去打探。 那人耷拉著腦袋回來,遠遠看見家主站在門口,忙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 管家榮叔看見那人,用眼神示意禁言,隨即躬身對封澈道:“家主,進去再說!” 封澈抬眼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進門。 三人進門沒走幾步路,那下人便從袖口掏出一張不僅材質(zhì)粗糙還嚴重褶皺的紙來,貼在身上履了好幾下才勉強看清紙上是一個人像?!凹抑?,那些官兵明面上是為相府抓賊,實則是在找人?!闭f著將那皺巴巴的紙雙手奉到封澈面前。 封澈隨意瞥了一眼動作一頓,迅速接過紙仔細辨認,“怎會是他?” 榮叔聞言也看了幾眼,“竟是邱小——邱家少爺!” “可知為何找他?”封澈問。 那人搖頭,“是秘密搜查,小的實在打聽不出來。” 他話音剛落,門房來報,濟世堂遇到一個疑難雜癥,坐診大夫人人束手無策,只好送來請家主出手醫(yī)治。 封澈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又想到自濟世堂開門營業(yè)以來,從未有此送病患上門的先例,便道:“帶進來?!?/br> 門房領(lǐng)命而去,封澈抬頭看向大門的方向,看見門房扶進來的是一位步履蹣跚的老婦人,本該慶幸的他竟有些失望。 不是他。 邱辭若真的在京城,在這般“圍剿”下,很有可能來找他,屆時,他幫是不幫? 猶豫間,他眼角余光看到那位老婦人對他微笑點頭,那張蒼老的臉上竟有著一雙靈動迷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