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第6節(jié)
季初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聶衡之不止一次說過她姿色平平,可見還是想娶一個容貌絕色的新婦,方才要留下自己的話可能是習慣了自己的服侍不適應而已。 以他的高傲,到時候自己在定國公面前拿出和離書主動提出離開,他應該不會攔她。 她再等幾日賣出去鋪子就好了。 “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嗎?”看到雙青,她問。 “本來他們都拿銀子了,可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又將銀子退了回來?!彪p青垂頭喪氣,她也問不出原因。 季初一愣,已經(jīng)猜到是聶衡之的手筆,否則東院誰敢越過她這個世子夫人。 “明天,我去給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請安?!彼睦镢枫凡话?,總覺得有事情發(fā)生,好似從聶衡之說出他的秘密那一刻開始有一頭野獸被放出來了。 “夫人快入寢吧?!彪p青也微微不安,她知道國公夫人今日前來東院被攔的事情,明日怕是會為難夫人。 雙青所料不錯,定國公歸來的當天夜里,李氏就半抱怨半傷感地對定國公說東院世子夫婦都不將她放在眼中了。 季氏不來請安,長子世子也憎惡她不準她進入東院。李氏說到最后暗自垂淚,仿佛受了大委屈,“若是jiejie還在就好了,我有愧她所托?!?/br> “簡直是不孝!”不出所料,定國公發(fā)了火。 當年李氏親姐嫁給他生下長子難產(chǎn)去世,為了照顧稚兒,李氏放棄了快要定下的姻緣匆匆嫁了進來受了不少委屈,也因此定國公最不能聽到長子對李氏不孝的話。 “公爺先去看望衡之吧,您到了東院肯定能進去?!崩钍蠅合挛P的唇角,眼中擔憂。 “那個孽子,為了不納妾連命都不要,看他做什么?!倍▏幌氲介L子敢以性命為注讓陛下打消對他的疑心就一肚子氣。 皇子們在圍場上攪弄風云,他表忠心雖救了陛下但也惹了皇子們的恨。 “應該是季氏鬧的,明日該罰季氏跪幾個時辰立立規(guī)矩。”聞言,國公夫人嘆了一句。 “也好,季氏女善妒!”季初父母不在后,定國公對她愈發(fā)不滿,深覺她就是個禍害。 *** “禍害?”昏暗中,聽到仲北的話,神色陰郁的男子大笑出聲,季初那個笨女子,竟也成了禍害了。 然而肆意地笑了一通后,他狹長的黑眸里面漸漸涌出了暴戾涼薄,慢悠悠地開口詢問,語氣溫柔的令人毛骨悚然,“本世子若死了,你說父親和母親會不會很開心,世子之位輪到聶錦之做了。” 仲北像是被扼住了喉嚨,沉默不語。這幾日世子的變化讓他心驚膽戰(zhàn)。 “是該給母親一個毒死我的機會了,畢竟聶錦之才是她的親生兒子?!彼σ饕鞯亻_口,眼神嗜血。 季初怎么會是禍害,真正的禍害是他聶衡之,他從地獄里面爬出來了。 就連季初,都在怕他呢! 第八章 次日不到辰時,季初就梳洗好了,她深知聶衡之的秉性,今日定也是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季初剛開了口叫早膳,一臉笑意的辛嬤嬤就守在了門口,“夫人,早膳已經(jīng)端至正房了,老奴扶您過去?!?/br> 辛嬤嬤是聶衡之的奶娘,當然對他忠心不二,所以為了讓聶衡之用一個滿意的早膳,就來壓榨她這位世子夫人。季初并不意外,上一輩子這種事情屢次三番發(fā)生。 季初微微頷首,神色淡然地走進正房,一頓早膳而已。 “夫人,膳桌擺在了內(nèi)室。”她進門后,辛嬤嬤依舊笑容滿面。 季初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毫不驚訝在早膳的旁邊看到一只熱氣騰騰的藥碗。 聶衡之看到她鳳眸微亮而后冷哼了一聲,“鳴翠閣那地方走過來藥湯的熱氣都要散沒了?!?/br> 這是不滿意她住在鳴翠閣了?季初了然,伸手觸了觸藥碗,溫熱剛好入口,淡淡開口,“世子先前住在鳴翠閣也不嫌遠。” 剛成婚的時候,挑剔的聶世子恨不得一日八個時辰待在鳴翠閣,除了必要一步都不進正房。 如今倒是嫌棄她住過去了,季初忍不住反駁。 聞言,聶衡之臉色有些蒼白,直直看向她,眼神黑沉,“我后來沒再住鳴翠閣?!?/br> 所以,季初也不能住那里。也要住到正房來。 無論性情怎么變化,臭脾氣還是沒變,而且吃軟不吃硬。季初慢吞吞地在他身邊坐下,服侍他用藥,語氣溫和,“先用藥,你住在這里我怎么再好住下去?!?/br> 他們和離了就是陌生人,當然也要遵守男女大妨。 聶衡之果然又誤會了她的話,臉色好看了些,不再追究,配合地用了藥。 季初本想先自己用早膳但看到他那雙形狀好看的鳳眼以及……往上那道疤,心有些軟,順勢又服侍他用早膳。 之后,她才用了膳食。 聶世子的臉色又好看了些,安靜地看著女子低頭用膳的模樣,不敢眨眼。等到季初擦拭了唇角起身,他立刻開口,“季初,本世子還有事和你說,你先留下?!?/br> 聶世子要說的事當然是和離書!他每時每刻都不能忍受那封和離書的存在,憑什么一張紙兩個名字,他和季初就成了陌路,簡直可笑! 他語氣急切又理直氣壯,季初好脾氣地笑笑,告誡自己要穩(wěn)住,“世子莫要著急,國公爺昨夜從圍場歸來,我今日要去正院請安,否則太失禮數(shù)了。如今,都已經(jīng)遲了?!?/br> 一提到去正院請安,聶衡之的臉色迅速地沉了下來,眉頭因為煩躁皺的死緊。季初這笨女子,她去請安定會被為難,居然還要去。五年過去了,記性也退化了嗎? 他冷哼一聲,索性也不開口了,季初是該吃吃教訓,回來也好知道她只能找自己做主。 季初出了東院才長長松了一口氣,摸了摸袖中的和離書。她雖生在一個簡單幸福的家庭,但不代表不明白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 自她父親季清死后,定國公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冷淡了許多。也是,哪有一個沒有娘家的世子夫人呢。 她想了一夜,決定今日在定國公的面前將和離書拿出來,說明如今她和聶衡之的關(guān)系。定國公肯定巴不得盡快再為聶衡之尋一個家世雄厚的新婦。 一切成了定局,就算聶衡之不樂意她和離也枉然了。她前后兩輩子也沒什么對不起聶衡之的,就算他性情大變也不該報復自己。 縱然想明白了,季初帶著婢子婆子邁進正院的時候心情也不怎么好,主要是因為正院留給她的記憶中都充斥著冷言冷語。 定國公夫人李氏偏愛次子,對她這個長子媳婦也不喜歡,經(jīng)常為難她給她冷臉。說實話,季初也不太喜歡這位婆母,每次到正院都要提心吊膽。 好在,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吧。之后,她和定國公府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了,定國公夫人再也管不到她的頭上。 “世子夫人,夫人說她和公爺還在用膳,您先在這里站一會兒吧?!闭旱南氯藢λ膽B(tài)度冷淡,開口就將雙青氣了個好歹。 如今重陽節(jié)都已經(jīng)過了,天氣轉(zhuǎn)涼,站在廊下久了夫人受了風寒怎么辦?雙青咬牙,擔心夫人會忍下來。 “既然夫人和公爺還在用膳,那我晚一會兒再來?!奔境醯恍?,她怎么會忍?都要離開了她不舍得委屈自己。 你不見我,那我走便是了,站在廊下吹風不可能。 “世子夫人先到里面稍坐,公爺和夫人一會兒就好了,二夫人也在里面等著?!币娛雷臃蛉艘撸氯肆⒖套兞丝陲L,不然受罰的人就是她了。 季初姿勢優(yōu)雅地進門,自然而然地坐在二夫人陳氏的上首。 陳氏是個容長臉桃花眼的女子,看到季初坐到她上首,桃花眼一瞇,直接開口向她興師問罪。說的當然是她表妹白映荷的傷! “映荷傷的那么重,大嫂必須要給我個說法,可不要搬出大哥來,父親母親都在?!?/br> “不錯,映荷住在我們府中上敬長輩下禮奴仆。季氏,便是她惹了衡之生氣,你也該勸著衡之不該罰的映荷重傷?!?/br> 陳氏的話音剛落下,國公夫人李氏就跟在定國公身后進來,張口也是斥責季初。 季初起身朝定國公和李氏行禮,神色如常,并不因為李氏斥責的話露出一絲異色,“世子處罰白姑娘是他的事情,我并不知曉。” “誰知道是不是有人不想大哥納妾故意挑唆呢?”陳氏趁機上眼藥,她還不知道季初收拾好了嫁妝離開的事。 季初微有些意外,消息竟然還沒傳到陳氏耳中,以往她盯東院盯得最緊。 “季氏,你可愿意衡之納白氏為貴妾?”定國公為官多年,積威甚重,此時直接冷臉看著季初,不再收斂氣勢,足見他的不滿。 季初感受到了那股不滿,不卑不亢地退后一步,重重頷首,“國公爺,莫說納一個貴妾,便是世子再娶新婦我都無任何怨言?!?/br> 她的皮膚比所有人都要白,好似最上等的白瓷,此時肅臉鄭重地說出這話,無端添了一分冷意。 定國公連帶屋中的其他人似乎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話,有些驚訝。 “你當真沒有怨言?”定國公沉聲問她,顯然是懷疑季初另有所謀。 “當然?!奔境醪灰詾橐?,伸手從袖中拿出放好的和離書,接著就要展開給定國公看。 她和聶衡之和離了,她再嫁沈聽松,聶衡之再娶別家絕色的新婦,兩全其美。 然而,她的手還未展開,在東院服侍聶衡之的仲北一臉驚恐地沖了進來,擋在了季初的面前,跪下,“公爺,夫人,世子夫人,世子他中毒了!” 定國公等人當即臉色大變,季初也心中大驚,險些讓和離書掉在地上。 怎么會?她離開才半個時辰不到,聶衡之怎么就中毒了?這里是定國公府,誰敢害他! “去東院。”定國公雖然不喜長子恣意妄為的行事,但長子要未來撐起國公府的門楣,他心中是看重的,當即匆匆趕去。 國公夫人等緊隨其后。 和離書沒人注意了,季初慢慢地收在袖中,也跟著過去。同時,她在想是誰下的毒,毒又下在了哪里。 方才她和聶衡之一起用膳,她無事,可見不是膳食,那毒就有可能下在聶衡之的湯藥里面。想到她喂聶衡之用藥,季初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一行人急沖沖進了東院里面,季初跟在定國公身后進去內(nèi)室,看過去便是神色青白的男子在大口大口地吐血,見到他們揚了唇微笑,唇上的殷紅詭異刺眼。 “顧太醫(yī)呢?快,快讓他過來?!笨吹侥敲炊嗟难?,季初明明很清醒聶衡之還能笑出來就不會死,可她控制不住顫抖的語氣,還有急切拿著帕子給聶衡之擦拭血跡的舉動。 看著女子這般慌亂不堪,聶衡之眸光微閃,咧唇笑的十分燦爛,隱隱還有些諷刺。 哈,季初要離開他,可第一個沖過來關(guān)心的人還是她。 “世子中的是什么毒?去請了大夫沒有?”定國公大驚之后神色又鎮(zhèn)定了下來,厲聲詢問周圍的奴仆。 “父親請放心,我雖不知這是什么毒,但您忘了我有陛下早前賜下的解毒丸,已經(jīng)服用了想必無礙?!甭櫤庵孕﹃剃痰亻_口,然而映著他額頭的疤痕和唇邊的血跡,這笑令人心中生寒。 聽到他沒事,季初白著臉緩緩收回了染了血跡的帕子,垂下了眼眸。 “究竟是誰,竟敢在定國公府下毒。”聽到長子無事,定國公松了一口氣,但隨后他腦中閃過朝堂中那些明爭暗斗,語氣凝重。 “剛好,今日長意會來看望我,他是大理寺卿丞,此事請他幫忙查吧,無論下毒的人是誰,總能揪出來?!甭櫤庵樕鲜锹唤?jīng)心的態(tài)度,身體卻無力往后倚。 衛(wèi)長意是聶衡之的至交,昨日他歸來,今日來探望完全正常。定國公思索片刻點了頭,帶著李氏出了內(nèi)室,厲聲吩咐管家將所有的下人帶過來。 然而內(nèi)室,季初看到聶衡之泛紅的眼尾,以及嘴角噙著的微笑,后背發(fā)涼,她覺得不對。 “上輩子他們說是辛嬤嬤做的?!毕乱豢?,可能察覺到了季初的懷疑,男人笑瞇瞇地拽過她,貼著她的耳朵開了口。 第九章 辛嬤嬤做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