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她把我當許愿樹 第86節(jié)
那封京華大學的許愿信里,沒有寫她的名字…… 慕綿眼眶一點點泛起霧氣,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當時的謝時蘊到底承受什么樣的生活,他活得那樣優(yōu)秀和耀眼,從來沒有人揭開去看,他往上爬到底有多辛苦…… 審判室里,謝時蘊坐在長桌前,燈光晦暗,映得他眉眼如霜,拒人千里。 然而,在他抬起眼瞼看向自己時,又是淺淺的笑意,溫柔說:“慕小姐,您好?!?/br> 慕綿坐在審判椅上,按照游戲規(guī)則,npc把她的手都綁在了老虎凳上。 謝時蘊走過來,對他說:“你先出去。” 慕綿見他半蹲在自己面前,等房門闔上,就抬手將綁著她的麻繩解開。 “吧嗒” 忽然,一道珍珠淚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謝時蘊動作一頓,抬眸看她,語氣溫和道:“這么怕我???” 慕綿嘴唇微張,見他從兜里拿出了手帕,給她擦眼淚,“慕小姐想用眼淚逃過審判,是沒有用的?!?/br> 慕綿也不知道為什么哭,貪腐的人不是他,罪名也與他無關(guān),為什么他要被政審,為什么他要承受檔案里永不消失的污點。 為什么,他還可以這么溫柔地對她。 “謝先生?!?/br> 她的視線被霧得看不清男人的臉龐,但她心里又是那樣確定,這個人是謝時蘊,在這個逼仄的囚室里,她確定愿意與之共度一生的人。 “你愛我嗎?” 話音一落,眼淚又墜在了他手心上。 謝時蘊笑了聲:“怎么,這是你的劇本臺詞么?” 慕綿搖頭。 謝時蘊神色微怔,給她擦眼淚的手帕緩緩下落,停在她的唇畔,女孩微仰起頭,嬌艷紅唇輕輕張著,綴著梨花雨:“如果今日這是一間真正的囚室,我愿意,和你永遠困在這里?!?/br> 謝時蘊的的瞳仁驀地陷入深潭,里面映著一輪皎月,他的手帕輕輕擦著她軟唇上的口紅,聲音低沉而喑啞,“所以,你是答應(yīng)了么?” 慕綿看著他滾動的喉結(jié),眼前男人的目光里全是她,她早就心有所屬了,只是遲到十年,對不起。 “謝時蘊,愿意和慕綿談戀愛嗎?” 男人笑了。 長長的睫毛舒展,如一簌簌桃花落來,說:“我愿意?!?/br> 得到肯定的回答,慕綿仰頭朝他一笑:“這就是我送給你的情報,謝先生?!?/br> 他的手帕碾過她的軟唇,此刻審判室里,氣息灼熱,曖昧與末日糾纏,他雙手撐在她身側(cè),嗓音性感:“那作為獎勵,我可以吻慕小姐么?” 慕綿神色微怔,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溫度,心跳猛然撞著身體,“可是,會有人來的。” 謝時蘊笑了聲,“游戲規(guī)則,警報聲響,任何人不得在外走動。” 慕綿愣愣地看著他,“那警報聲?” “吧嗒” 像是有什么裝置被按響,慕綿驀地轉(zhuǎn)頭看向門外,溫軟的臉頰堪堪擦過他的鼻梁,外面響起了警報聲,所以是謝時蘊在控制? “知道,警報聲要響多久?” 慕綿搖頭。 他眸色一寸寸暗了下去,語氣卻極具耐心:“我不停止,它將永遠鳴響。” 他指腹輕勾起她的下巴,琥珀色的瞳仁動情而深情,說:“綿綿,和哥哥接吻吧?!?/br> 第55章 許愿樹 謝時蘊的氣息裹著濃烈的苦艾草味道, 如根根藤蔓將她捆縛其中。 慕綿因驚愕而微微張開的嘴唇,就在方才被他用手帕擦掉了口紅,此刻干干凈凈, 仿佛沒有任何的隔閡,男人的眼瞼垂下,看著她的唇, 而后,他的唇畔壓了下來。 就像兩道被斷橋分開的水流,在某一刻越過石板相遇了。 剎那間,慕綿的心跳窒息一空, 無數(shù)的血液和神經(jīng)都為這陌生的吻而停止掉工作。 全心全意地感受河流交匯之際, 那凜冽的,溫柔的, 幾乎瞬間要融入身體的觸碰。 慕綿不可抑制地輕輕顫抖,心臟在這陡然的反應(yīng)中開始猛烈跳動, 她因為喘不過氣而張開的唇,此刻卻被他覷見了空隙,舌頭頂開她的齒間, 力道不重, 卻也不輕, 慕綿感覺到陌生的侵入, 下意識往后退, 然而,然而, 脖頸被男人的大掌輕托起, 她被迫仰起頭, 而他微微粗糲的指腹正陷入她后脖頸的頸窩里, 來回輕輕碾磨。 慕綿看著他琥珀色的桃花眼,流光瀲滟,幾乎要將她溺于這涌來的情意中。 謝情意,謝情意…… 她的聲帶,第一次顫著發(fā)音。 是獨屬于他們接吻時的信號。 謝時蘊聽見了。 他的力道開始變得更加猛烈,另一只手仿佛也需要釋放壓力,握著她的手腕錮在審判椅上。 此刻,她是長官,她是囚徒。 居高臨下地入侵了她的領(lǐng)地,將她標記。 慕綿眼角滑過一道濡濕的淚,卻不是難過,而是,嘗到了他,得償所愿了。 她毫無經(jīng)驗,依然抬著眼瞼看他,像是不敢相信,而他長長的睫毛掩映著瞳仁里的湖光山色,慕綿看見他勾笑,目光看著她的軟唇,溫柔地換了個方向,含著她的下唇,而后用舌頭撩過唇底。 這次,她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章。 想要他停止。 但這個男人仿佛是一個世紀沒有進食,此間綿長而又耐心地與她舌尖勾纏,就像大灰狼守株待兔,終于抓到了他的兔子小姐。 如何肯輕易放過。 慕綿被他親得軟靠在了審判椅上,門外是喧囂鳴笛的警報聲,她永遠也沒想過,她會和謝時蘊接吻。 哪怕是全世界都不允許他們相愛,可是這兩道河流,終究是突破了堅固的石板。 她嗚咽地喘著氣,她還沒學會該怎么接吻,她只會坐在原地,承受他的碾壓和引領(lǐng)。 可是她好喜歡他,因為接吻而變得愈加沉淪。 “哥哥……” 她的音線顫入了他的舌腔,男人沒有說話,但她聽見他喉結(jié)吞咽滾動的聲音,而后是他指腹壓入頸窩的力道深重。 慕綿在這道性感的氣息里,攥著他肩章的手倏忽收緊,他的強勢被她包裹著,河流早已分不清方向,直到“吧嗒”一聲輕響。 有什么東西落在了地上。 細微的聲響打破這場禁忌,慕綿如受驚之兔慌地一縮,謝時蘊的動作頓了頓,順著聲音望去,看到地上掉了枚紐扣。 而后,眸光一挪,他這身演出服的肩章,被小兔子拽掉了。 慕綿的臉頰早已熟透了,她低頭扯過他手里的手帕,捂著嘴巴不敢看他,只見一道修長手指拾起了地上的肩章。 “吧嗒”一聲。 裝置被按響,警報解除。 這時,房門外傳來敲聲,慕綿嚇得站起身,拉開門看見npc正站在門口,捂著嘴巴問道:“請、請問洗手間……” npc指了指,慕綿慌不迭地快步走了出去。 審訊室里,npc問站長:“是否需要再提審嫌疑人。” 謝時蘊:“不用,我想知道的,已經(jīng)知道了?!?/br> 他指腹碾著紐扣,唇角滑過一道笑意。 npc愣了愣,“這肩章怎么掉了?” 謝時蘊將紐扣收進口袋:“兔子小姐咬的,放心,我會賠。” - “嘩啦啦~” 洗手間里。 慕綿用清水不斷洗手,如果不是因為臉上有妝,她都想用冷水把自己拍醒降溫。 此刻自己的臉蛋熟得就像只紅蘋果,大概是因為熱脹冷縮,覺得臉也蓬了起來。 而那道嘴唇尤其紅腫,慕綿抿了抿,殘留的電流酥麻全身,是和他接吻的后勁。 喜歡他,害怕他,又,逃不掉他。 慕綿從包里拿出口紅,手輕輕抖著,緩了好久才將妝補上。 而后,又用粉底遮蓋了臉上的紅暈。 讓一切看起來都正常。 可在哪里,早已變了。 謝時蘊他,怎么那么會親啊。 劇本殺游戲到最后,由最高執(zhí)行站長選出一名嫌疑人無罪釋放,其他人都作為兇手留在淪陷區(qū)。 所有人都以為逃生的人會是慕綿,并將情報都給了她,可結(jié)果是她被留下,無罪釋放的是江逾。 公布真相的那一刻,大家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一條船上,除了謝時蘊,他眾叛親離,只有一個人。 夜幕低垂,大家站在體驗館門口揣著兜意猶未盡地復(fù)盤。 夏之星懊惱地嗷了聲:“學長真是預(yù)判了我們的預(yù)判,怎么會放過江逾啊,以為第一個處決的就是他!” 其他同學也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慕綿偶爾插一兩句,以掩飾她在這場游戲里做過的出格之事。 間或冷風吹來,她視線下意識尋找謝時蘊的身影,眸光一挪,就見他站在臺階下,黑色的長外套將他掩映在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