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小青梅 第40節(jié)
胸前的芍藥花緊擁若隱若現(xiàn)的豐腴,琵琶裙掐出盈盈一握的腰線,雪膚映出若膩粉光,她因害羞垂下頭,耳上雙珥煜煜生暉。 行鳶說什么也不讓她脫下,迫不及待地問戚娘子價錢。 她含笑。 “肯定很貴的?!标刂?,小聲說:“還是算了?!?/br> 行鳶“啪”地將錢袋放到柜臺上,豪橫道:“主公說了,他的錢夫人你隨便花!” 戚娘子抖著嘴角險些沒接住那金燦燦的元寶。 曦知立馬拽著行鳶飛也似的逃了。 她二人在街上走走藏藏,過路人無不斜目而視,小孩兒被mama抱在懷里,吮著手咿咿呀呀地叫:“漂釀…漂釀jiejie?!?/br> 她嚷著要jiejie抱。 曦知微窘,還是從母親的手里接過娃娃,她抱孩子的姿勢并不嫻熟,僵硬地環(huán)著她的腿。小meimei嘎吱嘎吱地挪好屁股,好奇地玩著jiejie的耳墜。 “香…香…”她拍著手,吧唧往曦知臉蛋親了一口。 “知知!” 不遠處,七月瞧見了女孩,也看到了她懷里抱著的小meimei,同霍宵傻傻愣在了原地。 “不是吧!”霍宵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使勁晃著七月,“我…你…主公那么神速???這才幾天,孩子都抱上了?” 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用來形容他真是正正好。七月白眼:“你當是下蛋吶?!?/br> 她穿過人群,跑到曦知身邊,眼底的驚艷掩蓋不?。骸巴?,知知,你這一身太漂亮啦?!?/br> 曦知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等到娃娃的母親要抱著孩子回家吃飯,她松了松肩背,長出一口氣。 “咦,霍宵?”女孩看著他倆一臉茫然。 七月便把前因后果跟她解釋了一番。 四人來到沁齋樓用午飯,行鳶揣著錢袋,好像那錢全是自個兒的,趾高氣揚地同小二去點菜。 “所以七月jiejie你決定了要去參軍,”曦知望向霍宵,頷首:“那麻煩霍將軍多多照顧提點了?!?/br>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叫我霍宵就好。”茶水一飲而盡,他舒服地喟嘆一聲。 曦知眸光流眄,“好,霍宵,當年你從牧云村留下書信而別,并不是去闖蕩江湖吧,應該是梧州發(fā)生戰(zhàn)事,召你回去吧。” 霍宵頭皮一緊,提了精神,“啊對對。” “梧州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主公……”她指骨摩擦著桌面。 霍宵忽地站起。 “那個,內急?!彼樞?。 曦知嘆了一口氣。 果酒先到,七月給二人都斟了一盅,“知知,我聽說梧州主公將你養(yǎng)在了府邸,他沒為難你吧?!?/br> 耳墜輕晃,她搖了搖頭道:“沒有?!?/br> “這種達官貴人就愛豢養(yǎng)什么金絲雀?!逼咴聭崙嵅黄降卮妨艘幌伦雷?,“知知,他若是輕薄你,你別怕,給他點顏色瞧瞧,一巴掌呼過去?!?/br> 曦知啞然失笑。 小二擺上了菜,水晶蝦,拌萵苣,燕窩冬筍燴糟鴨,螃蟹釀橙,糯米涼糕,各式各樣小桌都放不下,曦知rou疼:“行鳶,點太多了?!?/br> “主公說出門在外必須給您吃好的。”她現(xiàn)在慣會拿沈序出來說事,“有失才有得,夜里管家又會把錢袋裝的滿滿的?!?/br> 曦知悶悶地舀螃蟹釀橙。 “主公寵愛您,再說了這又不是骯臟手段貪污來的,主公在外辛苦打拼不就是為了賺很多很多錢給您嘛?!彼UQ?。 霍宵如廁回來,看見這一大桌子好吃的,眼睛都發(fā)光,二話不說狼吞虎咽起來。 曦知本來還想再問問他,但食不言寢不語只好作罷。 —— 宮廷春櫻紛飛,三山園齊聚了鶯鶯燕燕,皆是有頭有臉人物的世家千金,搖著團扇嬉笑戲語。 貴妃卷了珠簾,冷冷地望著花綠裙的少女們,“媚/藥準備好了么?” 老嬤嬤答是。 “那就下到她的酒里,本宮會想辦法騙薄眠進房?!?/br> …… 梧州主公的轎子臨場,卷疏從背后偷摸下來,和一尖嘴猴腮的丫鬟碰面。 “這個是蒙汗藥,你下到梧州主公帶來的那個女人酒里,保證她昏迷不醒?!彼愿赖溃骸爸笪覀兲ヒ澳腥说姆坷铮瑲Я怂那灏?。” 雙方都潛進了膳房。 曦知自下轎便一刻不離地捉著沈序的袖子,躲在他的身后。 她今日扮得華艷,梔禾行鳶美其名曰不能丟咱們主公府的臉,迫著她化了妝。 眉畫遠山黛,眼尾淡勾飾以浮光粼粼的金鈿,妖冶魅蠱,櫻唇一點,巴掌大的小臉半隱半現(xiàn)地藏在男人寬大肩后,叫人憐愛得緊。 “三小姐,那女子莫非就是梧州主公討來的新歡?”許家女掩嘴一笑。 金家三小姐搖著扇子,冷嗤:“說什么討啊新歡的,白叫人誤會咱們主公是什么浪蕩子?!?/br> “meimei嘴笨?!痹S家女吐舌,“主公向來清冷矜傲,定是那狐妖勾心?!?/br> 三小姐不置可否。 春風還夾著冬末的余寒,沈序給曦知披上了云肩,往自己懷中摟了摟,溫聲:“別著涼?!?/br> 少女吸了吸鼻子。 “沈序。”熟悉又令他厭惡的聲音傳來,他皺著眉轉身。 薄眠坐在輪椅上,笑容和藹可親:“呀,你把小娘子也帶來了?” 曦知感到沈序扣著她肩的力道忽然加重。 “何事。”他側著身子正好能擋住曦知,頗有一副護食的樣子。 “太久沒見面,不讓我跟她說說話么,好歹也有過一面之緣?!彼耘f是溫和地微笑,“沈序,你怎么戴上面具了?難道是他的血濺到了你的臉上你嫌……” “薄眠!” 沈序知道他在激自己,故意引導他在春日宴上失態(tài)。 薄眠即將得逞的笑容到一半,卻慢慢冰冷地壓下嘴角。 “主公?!标刂p手搭在他的胸膛,輕輕撫著上繡的絲線,糯聲:“別生氣。” 火被瞬間澆滅,懷里的軟玉溫香讓他迅速冷靜下來,包住了她的手。 “晉陽主公自重。”他拋下這句話,同曦知離開。 湖心幾芥小舟泛泛,婢子們支起紅泥小火爐,衛(wèi)家大小姐綰發(fā)坐于那海棠花樹下,煮雪煎茶,清淡的香氣薄出,具有意境。 她身邊圍著一圈貴女,說說笑笑講著閨中秘事,后來還斗起了詩。 日頭漸漸毒辣,梔禾撐起了花傘給曦知遮陽,沈序示意她先退下,自己接過了傘。 “不去和她們聊聊天嗎。”他問。 “我不認識她們,”曦知小聲嘟囔,“我只和主公熟?!?/br> 沈序心情愉快地轉著傘,傘下墜著的水晶銀線隨著轉動碰撞在一起,發(fā)出輕快的交響音。 兩人走了一段路,他發(fā)覺曦知行步愈來愈慢:“怎么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頭,“琵琶裙太重了,我穿不慣,腳痛?!?/br> 沈序蹲身撩起她的一點裙擺,露出光潔的踝,似有紅腫。 他責怪似的勾了勾她的鼻尖。 “這鞋太緊?!标刂胱谒募缟?,他彎腰將鞋脫了去拿在手里。蓮足只著薄襪,暴露在他眼下,曦知羞愧地輕推。 他就勢站起,曦知驚呼一聲,眨眼離地數(shù)寸。沈序抱著她往前走。 “別,別抱了?!彼龂诉觯骸氨蝗丝匆娏瞬缓茫叶级啻罅??!?/br> 沈序順著坡道向上走,映入眼簾的是一架木質秋千。 桿柱上纏繞著郁郁蔥蔥的紫藤蘿,兩周栽著雪白的木繡球,花瓣紛紛揚揚飄落滿地,猶如織了一條紫白色的軟毯,宛若仙境。 “想玩嗎?” 曦知從來都沒有蕩過秋千,期待地點點頭。 “抓緊。”他走到她的身后。 朱紅的裙乘風高高地揚起,像展翅的蝴蝶,綻放的鳳凰花,她從未體驗過這種刺激,隨著秋千的前后擺動揪著心。 但她喜歡這種感覺,好像能飛到天上去,自由自在的,伸手就能抓住云彩。 沈序走到她面前,望著她歡欣的容顏和眼里宛如星河的璀璨光芒。 秋千再一次往前擺,她松了抓著粗繩的手。 漫天旋舞的花瓣落在發(fā)上,她笑著的眼兒像月牙兒,撲進了他的懷抱。 而他,接住了絢麗春光,也接住了他的小小世界。 午宴將至,筵席即開。貴妃笑迎諸人,轉頭眼神陰冷:“事辦得還妥貼吧?!?/br> “娘娘放心?!?/br> “宮宴上皇帝會先為幾家千金指婚,你捏準時機,一定要等昭瓊和薄眠成了事再進大殿稟報,薄眠他不敢不收?!?/br> 杯中佳釀,昭瓊公主定定地望著透明液體中的倒影。 “昭瓊國色天香……陛下有此愛女……” 丞相慷慨激昂的聲音不真切地傳進她的耳朵,她聽到父皇喚她:“昭瓊,丞相在同你敬酒?!?/br> “是?!彼似鹁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