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須貌美如花嗎?? 第154節(jié)
她想走山路繞過去,李善心血來潮要走河邊,云巧給他們指路,哪曉得那晚埋尸體的坑被人刨開了,尸體不翼而飛,云巧驚呆了,“世上還有偷尸體的賊啊?” 李善和平安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尸體是上流漂下來的,那些人拿走尸體,擺明想隱藏什么。 待走到那晚休息的大樹下,草木被狂風(fēng)驟雨洗滌過一般狼藉,云巧問長夏,“鍋碗呢?” 那群人連尸體都拿走,鍋碗自不會留下。 平安神色凝重,“除了鍋碗可還有其他?” 長夏明白平安的意思,背簍是云巧的,如果裝著有證明云巧身份的物件,那些人尋到云巧不會放過她,思索道,“就一些吃食,還有個灰色的小包袱?!?/br> 包袱裝的什么他不知,龍虎耐不住好奇,好幾次想打開,都被云巧抓了個現(xiàn)行。 “包袱里有什么?”平安追問。 長夏搖頭。 平安將云巧放在樹下,嚴(yán)肅問她,“包袱里裝的什么?有唐鈍的筆墨紙硯嗎?” 她們從漣水縣回來的,唐鈍是讀書人,難保不會買些筆墨紙硯,讀書人少,那些人只要拿著筆墨紙硯去縣里鋪?zhàn)哟蚵牼湍懿榈教柒g,唐鈍就危險了。 看他一臉肅殺之氣,云巧察覺有些嚴(yán)重,老實(shí)說,“不是筆墨紙硯,是月事帶?!?/br> 老唐氏給她縫的。 她怕像上次那樣,出門就帶著了。 “......” 沒料到是這個,平安臉唰的通紅,在場其他人臉色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便是李善,都紅著臉斥她,“不害臊。” 云巧面不改色,“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娘也有?!?/br> 李善:“......” 西涼細(xì)作藏在暗處虎視眈眈,他竟和她討論這個,李善揉了揉眉心,“長春,你帶人沿著河往北走,剩下的人隨我去山,龍虎你先去探路?!?/br> 龍虎躍躍欲試,“是。” 那天他帶云巧想原路返回,兩次都走錯了,但凡走過必有痕跡,定是那些人經(jīng)常走動,迷惑了他的眼。 平安原地沒動,“將軍,你看云巧姑娘...” 李善輕飄飄的一掃,平安登時不說話了,脫了自己的外衫罩在云巧身上,又取了她發(fā)髻上的珠花,“待會無論看到什么都別出聲。” 她聲音嬌滴滴的,一開口,對方就知她是女子。 云巧云里霧里。 “珠花我替你收著,回長流村還給你?!?/br> “我自己收著?!?/br> 平安背起她,臉色黑沉,“我會還你的?!?/br> 此行帶了五百士兵,鐵衣盔甲,肅穆威嚴(yán)的一群人,動靜難掩,入谷后,士兵們迅速分成三撥,一撥往左邊山側(cè),一撥往右邊山側(cè),一撥留在原地,云巧不懂排兵布陣,小聲問平安,“他們干什么呀?” “看有沒有敵人埋伏,你別說話?!?/br> 她一說話,熱氣直往脖子里灌,癢癢的,總想撓,但他背著她,哪兒騰得出手來。 士兵們像螞蟻似的越走越遠(yuǎn),云巧分不清誰是誰,只看到走到山谷末的士兵們?nèi)计鹆税谉?,旁邊的李善面色漸緩,“云巧姑娘,接下來就是你的事兒了?!?/br> 云巧不解,“什么事?” 李善給平安遞了個眼神,平安雙手箍緊她的腿,往左側(cè)山坡而去。 山石雜多,陡峭的地兒時,平安會騰出手扶山坡的樹,他的勁兒大,樹上的花像下雨似的往下墜。 “云巧姑娘,你眼神好,瞧瞧哪兒有暗道?!?/br> 云巧仰頭,拿臉做盆接樹上的花,詫異,“你們來找暗道的?” 平安沉默,半晌,低低道,“來給你找鍋碗的,山里有賊,定是將鍋碗藏起來了,你找找。” 鍋是新買的,老板要一百文,龍虎磨破嘴皮討價還價才少了一文錢,找不回來,唐鈍恐怕要罵她敗家子了,想想她就來氣,“賊太壞了,鍋又不能吃,要偷也該偷糧食啊。” “你仔細(xì)看看啊?!?/br> “好?!彼站o拳,恨恨咬牙,“我要把鍋找回來。” 如龍虎所說,山谷是設(shè)伏的好地方,漣水縣除了嶺關(guān),城外還有兩千將士,將人引到此處除去,西涼就能順勢往西南包抄,攻破嶺關(guān),西州收到消息派兵前往,恐怕也會被引來此處... 后果不堪想象。 沉吟間,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下,他回過神,聽她說,“平安,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br> “你的腳...” “我脫鞋走沒事的?!?/br> 山坡凹凸不平,她下地的話,腳底恐怕也會磨破皮,“我背你?!?/br> “我自己走?!?/br> 她趴著他后背顛簸得很,而且山石縫隙多,不湊近看根本看不清楚,她蹬了蹬腿,平安怕摔著她,“那我扶你?!?/br> 山谷里全是李善的人,黑衣盔甲,和樹梢開得正艷的花形成鮮明的對比,云巧由他扶著,每步走得極為小心,“他們不幫忙嗎?” “他們有其他事?!?/br> 云巧望去,他們好好站著,能有什么事? 每處山石后的縫隙她都認(rèn)真查看,有時還拿樹枝戳幾下,生怕賊將鍋碗埋起來了,龍虎也湊過來,一寸寸的戳地面,感慨,“掘地三尺恐怕也就這樣了?!?/br> 太陽落山,山谷里亮起了火把,像掉入山谷的燈籠,紅撲撲的,霎是好看,李善不知從哪兒捉來兩只兔子烤上,“吃了晚飯再找吧?!?/br> 云巧的腳隱隱泛疼,她坐在溪邊的石墩前,大口大口咬著兔rou,平安怕她噎著,勸她慢點(diǎn)。 “不行,我得找鍋碗呢?!?/br> 平安瞄了眼火光前的李善,聲音低了下去,“不著急?!?/br> “急的,過些天就是清明,我得去縣里接唐鈍?!?/br> 她跟唐鈍說好的。 她一個人吃了半只兔子,吃完就杵著樹枝往山坡走,平安急忙跟上,她善意的笑笑,“平安,你慢慢吃?!?/br> “我?guī)湍??!?/br> 龍虎呲了聲,朝平安背影搖頭,“將軍,大事不妙啊?!?/br> 這么下去,平安會跟唐鈍搶人的。 “再找不著線索...” 龍虎身軀一震,“我這找線索去...” 然而整整兩日,一無所獲,云巧望著右側(cè)山坡,狐疑,“鍋碗真的藏在山谷里的嗎?” 平安摩挲著腰間長刀,眼神變得深沉,龍虎笑吟吟叉腰,“一定在山谷里。” 這一找,又是兩天過去了,龍虎的衣衫重,云巧穿著他的衣服,幾天下來,頭發(fā)汗膩膩的,身上也不舒服,傍晚,她走到山石背后的溪水池旁,解了發(fā)髻,準(zhǔn)備洗頭。 平安喘著粗氣跑來,“云巧姑娘,你做什么?” “洗頭呀。” 往日沒水就罷了,有水得洗頭。 平安警惕的看了眼四周,上前拉她,“先忍忍。” “頭發(fā)會臭。” “不臭?!?/br> 云巧蹙眉,“你聞不到嗎?” “......” 這兒是山谷最深處,面前是陡峭的山壁,溪水是從山上下來的,在山腳形成了不大不小的水池,前兩晚有士兵來這泡澡,沒準(zhǔn)待會還會來人,平安說,“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你是女子會有危險?!?/br> “什么危險?” 平安又不說話了。 云巧抬頭看他,轉(zhuǎn)眸間,感覺冒水的山壁動了動,她眨眼,定睛望去,山壁完好無損。 她快速綁好頭發(fā),指著山壁,“平安,山谷不會有暗道吧?” 平安怔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這幾日太陽盛,照得溪水波光粼粼,無人注意,他拉著她退后幾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營地藏糧草的山洞何其隱蔽,她竟溜進(jìn)去沒有引起察覺,將軍說得對,她天生是做探子的料。 “山壁動了。” 平安臉色大變,彎腰抱起她,掉頭就跑。 邊上士兵們瞧見了,無不起哄,知曉云巧是女子身份的極少,令他們震驚的是堂堂安副將竟喜歡男子,且毫不避諱。 平安一股氣跑到李善跟前,說了云巧的發(fā)現(xiàn),“將軍,此處危險,咱得送云巧姑娘走?!?/br> 李善冷眼瞧著他,他額頭淌著細(xì)汗,臉色蒼白,李善臉冷了下去,“去照照你的樣子...” 平安也知自己失了方寸,既尷尬又無地自容,他是大周將士,為大周拋頭顱灑熱血,生死理應(yīng)置之度外,他的家人也是,怎么能為了個外人違背軍規(guī)。 李善調(diào)轉(zhuǎn)視線,看向云巧,她窩在平安懷里,明顯不知發(fā)生何事。 他平靜道,“發(fā)生何事了?” “山壁動了一下?!?/br> “會不會是溪水流動,你看走眼了?” 云巧答不上來。 李善招來龍虎,讓他去瞧瞧,另外派了五十個士兵。 龍虎有些緊張,“不會有滑坡吧?” 李善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