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須貌美如花嗎?? 第138節(jié)
唐鈍止住咳嗽,一臉無辜,“我不敢,我今個兒要是讓你們進了門,往后誰家少只雞呀鴨的都往我家鉆那還了得?” 是這么回事,眾人捏拳,隨時準(zhǔn)備打架的陣仗。 云巧站在唐鈍身后,望著虎視眈眈的沈家眾人,小聲問唐鈍,“我爹娘為什么離家呀。” 都沒和她說。 沈來財聽到她的聲音,梗著脖子怒吼,“云巧,你給我出來?!?/br> 云巧貼著唐鈍后背,探出半個頭,“我才不呢,我出去你肯定要打我?!?/br> “沈家叔嬸沒有來我家,你們找錯地方了。”唐鈍說完,又咳嗽起來,眾人忍不可忍,挺起胸膛撞沈家人,“要打趕緊的,我告訴你,墩哥兒身體要是不好,咱砸了沈家?!?/br> 眼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沈來財無法,只能先行離去。 他們一走,門口的人也散了,唐鈍關(guān)上門,云巧仰頭看他,納悶,“你昨晚看書沒有關(guān)窗嗎?” 她也在,明明記得關(guān)了窗戶的呀。 第99章 099 河燈 唐鈍挑眉, “那可能我記錯了?!?/br> “哦?!痹魄擅~頭,關(guān)切道,“你還咳嗽嗎?要不要找四祖爺看看?” “無礙, 喝點雞湯暖和就好了?!?/br> “我去灶間給你盛雞湯?!痹魄娠w快的鉆進了灶間。 老唐氏拿勺攪著鍋里的米, 看她拿碗盛湯, 唇角彎起, “餓了?” “不餓,唐鈍想喝雞湯?!?/br> “讓他吃糕點墊墊肚子, 我煮個魚就能開飯了?!?/br> 老唐氏耳朵不背, 外邊的動靜她都聽到了,黃氏柔弱, 定是被沈家逼得走投無路才狠心離去得, 她安慰云巧,“你爹娘應(yīng)該就在哪座山里藏著的,待會和墩兒去山里找找?!?/br> 云巧將碗放回碗柜,道,“他們沒在山里?!?/br> 云妮在漣水縣租了處宅子,翔哥兒定是帶著爹娘去了那兒,她將筲箕架在木盆上, 抓起水缸的瓜瓢遞給老唐氏, 說,“唐鈍讀書我再去找他們?!?/br> 老唐氏咬出鍋里的沸騰的米, 濾水后倒進鍋里, 戳幾個洞, 蓋上鍋蓋, 眼里溢出柔色, “你想他們了盡管去, 只是外邊冷,記得穿厚些?!?/br> “好?!?/br> 沈來安夫妻帶著兒子悄無聲息離開綠水村的事兒不多時就傳遍了村子,沈云惠和沈秋娥前后來找云巧打探消息,但云巧口風(fēng)緊,沒有透露絲毫,兩人走的時候都不太高興。 云巧像個沒事人似的,兜著瓜子和花生,隨老唐氏去村里串門。 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敞著門,孩子們你追我趕,歡聲笑語不斷,云巧跟著跑了一下午,傍晚回家,鼻尖凍得通紅,沖進唐鈍房間,問他什么時候放河燈。 鴉青色的天兒昏沉沉的,村道上玩鬧的孩子們樂不思蜀,不愿家去。 唐鈍在抄書,心情不錯,臉上一片愉色,“吃過晚飯吧。” 兩人出門天已經(jīng)黑了,因是守歲,家家戶戶的堂屋都亮著油燈,夜色中朦朧而寧靜,見他們提著燈籠往村口走,便問唐鈍,“黑燈瞎火的去哪兒呀?” 唐鈍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溫和道,“前幾日買了盞河燈,去河邊放河燈?!?/br> 福安鎮(zhèn)也有賣河燈的,大人們嫌貴舍不得買,孩子們則喜歡得不得了,“是云巧喜歡吧。” 唐鈍淺笑,還未說話,屋里的孩子們跑出來,“鈍爺爺,我也去。” “鈍爺爺,我也要去。” 鈍爺爺,看著生龍活虎的半大孩子,唐鈍嘴角抽搐,眨眼的功夫,其他院里的孩子們也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來,鈍叔,鈍爺爺叫得歡。 云巧眸中閃過錯愕,“唐鈍,你都當(dāng)爺爺了啊。” 唐鈍:“......” 河邊風(fēng)大,唐鈍擔(dān)心孩子們出個意外,讓他們站在岸邊,他獨自上前放燈,云巧蠢蠢欲動,提著繡花鞋往前邊挪了好幾次,不過唐鈍派人抓著她,她往前挪半步就被人拽回去。 “奶,鈍爺爺說了不能走近?!?/br> 云巧將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撩到耳后,不滿道,“我不是你奶?!?/br> “你是鈍爺爺媳婦,怎么不是我奶了。” 云巧啞然,嘟了嘟嘴,找不著反駁的話。 河燈的光羸弱,漂在河面,像夏夜的螢火,忽高忽低,照得漆黑的水面黃澄澄的,云巧登時移開注意,指著河邊大喊,“看,河燈飄走了?!?/br> 天太冷了,河面結(jié)了冰,唐鈍鑿開的地兒不大,河燈隨風(fēng)晃蕩,但不會流向遠處,孩子們?nèi)杠S的拍手。 風(fēng)呼呼的刮過河邊,河燈突然旋轉(zhuǎn)起來,一道嘹亮的聲兒響起,“看,它打轉(zhuǎn)呢。” “它撞墻了。” “它拐彎了?!?/br> 一盞河燈,眾人七嘴八舌的吶喊著,興奮著,風(fēng)吹得河燈的光暗下又亮起的一瞬,無數(shù)尖叫刺破黑夜,刺得唐鈍耳朵疼。 聒噪,太聒噪了。 若是去縣里看人們摩肩接踵的蹲在護城河邊放河燈,恐怕嗓子會廢掉,他裹緊衣衫,和云巧道,“咱回去吧?!?/br> “河燈還亮著呢?!?/br> “......” 其他人俱舍不得走,唐鈍心里隱隱不安,“你們不會想等河燈熄滅才回去吧?!?/br> 烏泱泱的小腦袋,齊齊往下點了點,“對啊,回家也是守歲,不如在這呢?!?/br> “......” “鈍爺爺,河燈是用樹葉做的嗎?為什么浮在河面不沉下去啊?!?/br> 唐鈍聽著‘鈍爺爺’委實不自在,道,“你不喊我爺爺我就告訴你?!?/br> “不喊爺爺喊什么?我爹說了,你就是我鈍爺爺啊?!?/br> 其他孩子附和,“對啊,不敬長輩是要挨打的,鈍爺爺,我爺很兇的?!?/br> “......” 望著一雙雙坦誠的目光,唐鈍語塞,便是云巧都忍不住替他們說話,“唐鈍,你是不是覺得爺爺不好聽啊,他們喊我奶奶我也不習(xí)慣呢,但不這么喊他們就會挨打,咱就忍忍吧。” 唐鈍:“......” 唐鈍獨來獨往慣了,甚少跟村里的孩子相處,更別說是這些晚輩了,他望向河邊,突然說,“河燈滅了,咱回去吧?!?/br> “沒滅,等下就亮了。” 唐鈍以為放河燈頂多片刻功夫,哪曉得這河燈結(jié)實,燈芯也長,手腳凍得冰涼它才熄了。 送孩子們回家,唐鈍嗓子都啞了。 他問云巧,“你不冷?” “不冷啊?!痹魄商Ц呤掷锏臒艋\,小臉熠熠生輝,“我暖和著呢,不信你摸我的手?!?/br> 她主動伸出沒提燈籠的手握住唐鈍,唐鈍往后縮了一下,她的手心guntang,像烙鐵似的,他問,“怎么這么熱?” “因為我不冷呀?!?/br> 不冷就是熱的,唐鈍無言,而就在這沉默的間隙,云巧再次抓住了他的手,唐鈍蹙眉,“你干什么?” “我給你暖暖?!?/br> 她的手粗糙,貼著手背并不舒服,唐鈍掙了掙,“男女有別你忘了?” 以前,他離她近些她立刻躲開的。 “沒忘,我們不一樣。”云巧力氣大,使勁拉著他的手,振振有詞道,“夫妻本就該親密無間的?!?/br> “......”唐鈍臉燙得厲害,卻也嚴(yán)肅得很,“誰和你說的?” “所有人都這么說呀?!?/br> “......”唐鈍抽回自己的手,垂眸望著地面,沉沉道,“我們不是夫妻,我答應(yīng)你弟弟,他日他攢夠錢就讓你和他走。” 不知為何,想到那日,心里并不怎么舒服。 他想,便是養(yǎng)只貓或狗都會有感情,何況是人呢,按下心里別扭,他道,“外人雖誤會我們的關(guān)系,但你心里要有數(shù)。” 云巧將燈籠湊近他的臉,眼神亮晶晶的望著他道,“唐鈍,你是不是不樂意娶我呀?!?/br> “不是?!碧柒g矢口否認(rèn)。 “那你為什么總和我說奇奇怪怪的話呀,奶說我是你媳婦,你說我是你meimei?!?/br> “......”唐鈍踢掉腳邊的雪,沒有抬頭看她,“你還小,往后就懂了?!?/br> 云巧歪著腦袋想了想,“往后是多久?” 她的目光太過灼熱,唐鈍不舒服的別開臉,望向黑夜,隨口道,“再過兩年吧。” “兩年啊?!痹魄苫腥唬皟赡旰竽桃o我們酒席呢?!?/br> “......” 老唐氏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覺得云巧想岔了,正欲解釋,而燈籠的光變得黯淡,她已經(jīng)將燈籠拿開,“唐鈍,你不是要抄書嗎,多抄些書,請客很花錢的。” “......” 年后親戚間四處走動拜年,唐家都是些族里的親戚,老爺子身子不好,沒有出門,唐鈍要抄書寫功課,整天待在家,便由老唐氏帶著云巧去應(yīng)酬,飯菜豐盛,云巧每天吃得油光滿面的,初五那日,沈云惠大清早就來找云巧,說沈云山成親,要她回沈家。 云巧道,“他成親關(guān)我什么事呀,我不回去?!?/br> 沈云惠嫁進韓家后,身子豐腴許多,臉蛋白白凈凈的,模樣還算討喜,就說話像她娘,刻薄得很,“他是你堂哥,你不回去也隨個禮?!?/br> “我不要?!?/br> 云巧拒絕得爽快,“我成親他都沒隨禮?!?/br> “......”沈云惠諷刺一笑,“你成哪門子親了?!?/br> 云巧昂起頭,“反正我不隨禮?!?/br> “瞧你這小家子氣的德行,隨你,反正以后唐家待你不好別回家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