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須貌美如花嗎?? 第106節(jié)
顧明瑞聽不下去,道,“墩哥兒有沒有錢是墩哥兒的事兒,想買田地就得拿出錢來...” 趙氏這些年夠省吃儉用的,奈何全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加起來太大,加上年初孫子成親宴客花了些錢,手里剩得不多,見顧明瑞給自己難堪,嘴角刻薄地勾了起來,“我沒錢怎么了,要不是你們綠水村的人遷到咱們村霸占咱們村的田地,我何至于為幾兩銀子摳摳嗦嗦的,你當我想賒賬呢,你有種把咱們村的田地吐出來啊...” 綠水村遷來長流村時全村沒有田地,有些是村里贈的,有些是他們勤快自己開墾出來的。 顧明瑞被趙氏說得面紅耳赤,“田地的事情是兩村商量好的,你這么說就沒勁了啊?!?/br> 那時戰(zhàn)事吃緊,附近好幾個村被西涼軍屠了,他們搬來長流村,既是為了活命,也是為了相互有個照應(yīng)。 村里贈的田地多是舉家搬走不要的,和趙氏,和唐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趙氏似乎找到攻擊顧明瑞的借口,枯黃暗沉的臉頓時有了光采,站起指著顧明瑞道,“你們綠水村占我們村便宜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我們,你們還困在狹小的山坳里呢,你別不承認,我還是那句話,有種你們把田地吐出來,回你們的綠水村去?!?/br> 顧明瑞氣得拍桌,“你這婦人,非要拿遷村的事兒說事是不是,要不要說說墩哥兒家的田地怎么沒了的?” 趙氏愣住,看眼唐鈍,默默坐了回去。 顧明瑞冷笑,“我們從山坳出來的怎么了,沒覬覦過誰家的田地,你說的那些是村長和我爹商量后決定的,你要是不服,當年就該站出來反對,你當年不說,現(xiàn)在想讓我們把田地吐出來,過河拆橋呢...” 屋里還有兩個綠水村出來的,不住點頭。 然他沒有做村長的爹,不敢和趙氏較勁,暗暗給唐鈍使眼色,希望他制止趙氏。 唐鈍坐在最中,端著茶杯,沒有打圓場的意思。 趙氏下不來臺,煩躁的敲著桌面,“云巧,我渴了,端碗水來?!?/br> 一副不能再趾高氣揚的語氣。 云巧本來和孫山長在堂屋畫畫,趙氏她們來了后,兩人挪到唐鈍屋去了,聽到趙氏的聲音,云巧咚咚跑出來,趴在門框偷看。 唐鈍呵她,“沒事了?” 云巧甩頭,唐鈍擺手,“回屋去?!?/br> 云巧轉(zhuǎn)身走了,只字不提水的事。 趙氏臉色鐵青,張嘴就要罵人。 來者是客,便是論唐家輩分,云巧也該喚她聲嬸子,連口水都不給她,像什么樣子。 見她要發(fā)作,唐鈍慢吞吞出聲,“井就在院里,嬸子想喝水自己挑便是,我這腿傷著,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我喊云巧...” “她大手大腳的,摔了碗怎么辦?” 趙氏心里不痛快,好在把那岔揭過了,她臉色緩和道,“墩哥兒,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嬸子有了錢保證還你?!?/br> 趙氏沒有低聲下氣過,奈何唐鈍臉上無動于衷,“既是賣,自然拿了錢才算,銀貨兩訖,嬸子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br> 他語氣淡淡的,說完就問顧明瑞想買哪塊地。 顧家攢了些錢,但不多,問唐鈍能否買五分地。 唐鈍說行。 無論幾分地,有錢就行。 這話刺得趙氏臉熱,屋里還坐著幾個婦人,見趙氏吃癟,心知賒賬是不可能了,便讓唐鈍先把地留著,她們回去想想法子。 唐鈍和顏悅色的說好。 給趙氏氣得呀。 回家就拿沈秋娥撒氣了,云巧是她娘家侄女,沈秋娥如果好好拉攏她,自己何至于那般難堪。 唐耀去了趟地里回來,恰巧聽到趙氏這番話,覺得趙氏簡直無理取鬧,掉頭就去了村長家,得知村剛出門,他又去了四祖爺家。 孩子們各自回家,四祖爺耳根清凈,怡然自得碾著草藥,見唐耀氣色難看,關(guān)心的問他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唐耀倏得跪下,四祖爺大驚,“咋了?” 昨晚云巧找他要人參都沒這樣。 第80章 080 成功引起重視 云巧停筆時, 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屋檐滴答滴答的。 她拿起自己的畫,滿意望著煙霧下虛無縹緲的山, 和孫山長說, “這幅畫不好看?!?/br> “這是遠景, 你剛學(xué)畫畫, 差了些意境?!睂O山長道,“畫多了就好。” 唐鈍還在堂屋和人說話, 云巧想把畫拿給他看, 又怕他兇自己,想了想, 翻開桌上的書, 夾到書頁里,這樣唐鈍翻書就會看到。 闔上書,她問孫山長還畫畫嗎? 孫山長在修改唐鈍書里的注釋,這些注釋是魯先生做的,有些地方不準確,唐鈍勤學(xué),翻來覆去看這些書, 以致文章措辭有瑕疵。 他看向堂屋方向。 里邊響起說笑聲, 聽得出氣氛很是和睦。 他道,“下午再畫吧, 你先忙你的。” 來者是客, 這些人若是要留飯, 云巧得幫著老唐氏打下手。 云巧卻是沒走, 而是拿著筆, 在裝水的杯子里涮了涮, 動作有模有樣的,孫山長嘴角浮起絲笑意,“唐鈍教的?” “我自己學(xué)的。” 孫山長好笑。 杯里的水很快變黑,云巧沒有像唐鈍直接將其倒掉,而是找了個臉大的碗裝著。 孫山長好奇,“水留著干什么?” “下次用啊?!彼斐鍪持笓芰藫?,“黑的?!?/br> 意思是和墨一個顏色。 孫山長頓筆看了兩眼,耐心給他解釋,“顏色太淡了,沒法用。” 云巧又裝了杯清水洗筆,杯里的水顏色淡得多,云巧沒有倒碗里,而是問孫山長,“縣里的筆墨紙硯很貴嗎?” 唐鈍有很多錢,好像還是不夠的樣子。 趙氏嗓門大,那些話孫山長也聽到了,親戚間撕破臉難堪,但唐鈍真要給她開了先河,這番賣田地別想拿到錢了,唐鈍提筆墨紙硯是希望趙氏體諒他的難處。 沒有哭窮的意思。 孫山長道,“筆墨紙硯有便宜有貴的,像你手里的筆,便宜的幾十文,貴的幾兩幾十兩?!?/br> 和唐鈍學(xué)了數(shù)錢的云巧睜大眼:“幾十兩嗎?” 那是多少錢。 唐鈍的那點錢差遠了。 “唐鈍會窮嗎?” 孫山長笑,“他不像會窮的?!?/br> 唐鈍沒有大多數(shù)讀書人身上的迂腐,做事進退有度,這樣的人入仕為官,必是個左右逢源的,孫山長看人沒有看走過眼,目光落在云巧專注的小臉上,又問,“你真的不想讀書嗎?” 云巧斬釘截鐵的搖頭,“筆墨紙硯太貴了。” “縣學(xué)的筆墨紙硯不要錢。”先前的山長什么規(guī)矩孫山長略有耳聞,他既成了縣學(xué)山長,規(guī)矩自然按他說的來。 西州偏僻貧苦,說起讀書,百姓們腦子里最先浮起的便是燒錢。 他想改變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 百姓們看到讀書的好,他們才樂意送孩子讀書。 孫山長說,“你好好讀書,能掙到很多錢?!?/br> 云巧歪頭笑了笑,“不讀書也能掙錢?!?/br> 孫山長看向她身上的衣衫,衣衫滿是補丁,污漬也多,這種衣服在江南等地,叫花子都不穿。 他循循善誘,“讀書的話能穿新衣服。” 云巧還是不感興趣。 洗好筆,掛在筆架上瀝水,拿著裝墨水的碗回了自己屋,再出來,手里攥著個東西,孫山長沒有看清楚。 云巧朝著上房喊,“奶,我去趟四祖爺家啊?!?/br> “早點回來吃午飯?!?/br> “好?!?/br> 天邊烏云散去,白燦燦的云層后太陽躍躍欲試,遠處的兩座山間,五顏六色的云橋架了起來。 她歡快的推開四祖爺家的門。 煙囪冒著青煙,兩個漢子握著掃帚清掃檐廊,她喊了人,徑直往四祖爺放藥的屋走。 未到門邊,就看到屋里跪著個人。 那人仰著頭,抱著四祖爺?shù)哪_痛哭流涕。 云巧停下腳步,不確定的出聲,“四祖爺,你打我姑父了嗎?” 要不他為什么哭? 四祖爺正安慰唐耀,沒注意門口來了人,聽到云巧熟悉的聲兒,身形僵了僵,扁著嘴,囫圇不清的訓(xùn)斥地上的唐耀,“瞧你丟臉丟成什么樣了,不怕云巧笑話啊?!?/br> 唐耀破罐子破摔道,“我和他平輩,不怕她笑話。” 四祖爺敲他腦袋,“你不怕我怕,趕緊起來?!?/br> 盡管不嫌丟臉,但在云巧面前,唐耀多少有些不自在,擦干眼淚,默默站去了邊上。 四祖爺這才看向云巧。 一看,就看到了她手里的東西,眉心突突跳了兩下。 云巧也是個不省心的,大晚上嚷著買人參救春花的命。 他雖舍不得,但人參是她給的,四祖爺不收她的錢,沒想到她丟下銀子就跑,四祖爺沒來得及找她呢,見她把東西拿回來,想必春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