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春光同眠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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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澤把手里的蝦rou放進許聽夏盤子里,拿了張紙巾擦手,輕飄飄道:“沒那個打算?!?/br> “怎么,你還能一輩子不結婚?。俊北R倩嬌俏地笑出聲,“你們隊里都是大老爺們兒,的確不好找,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我?guī)湍阄锷锷???/br> 盛嘉銘點頭附和:“是啊嘉澤,你今年過二十五了吧,一晃就三十,快得很,你嫂子認識的女孩兒多,你給個標準她幫你相看相看?!?/br> “好啊?!蹦腥送肜飱A著菜,漫不經(jīng)心道,“嫂子認識的女孩兒里有長得像劉亦菲的嗎?我喜歡那樣兒的。光長得像不行,氣質也得像。對了,還得身材好,個子高點兒,不然影響下一代。年紀嘛不要小太多,大一點兒也行,三歲以內(nèi)我都能接受?!?/br> “不著調(diào)?!笔⒓毋懙闪怂谎郏澳氵@是娶媳婦,不是找天仙?!?/br> 盛嘉澤往嘴里拋了顆花生米,笑得吊兒郎當:“那找不著就不娶了唄。” 許聽夏抿著唇想笑,可又笑不出來。 像盛嘉澤這樣的男人,當然不是普通女人能拿捏得住的。 將來他的女朋友,一定能把她比到塵埃里去吧。 那得是多完美的女人? 她一直都知道,盛嘉澤遲早是要交女朋友,要和別人結婚的。可當這話真的被放到明面上來說,當他真的要去相親,一句句依舊像是在她心口劃刀子。 許聽夏機械地往嘴里喂東西,一頓飯食不知味。 盧倩也看出她悶悶不樂,以為她是累了,說:“夏夏要不今晚在小姨家睡?” 她差點就要開口答應。 今晚有點不想去盛嘉澤那邊,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可是…… “小姨我晚上還要做卷子?!?/br> “那行吧?!北R倩叫了一聲在廚房里給大哥幫忙的男人,“嘉澤,別洗了,帶夏夏早點回家,她還要寫作業(yè)。” “好。” 盛嘉澤洗干凈手,出來時薅了一把小姑娘的頭:“走了?!?/br> 許聽夏悶著張臉捋捋被他弄亂的頭發(fā),和小姨姨夫道了別。 一直到車上她都沒說話,盛嘉澤像是才發(fā)現(xiàn)小姑娘格外的沉默,發(fā)動車子,目光從亮起的儀表盤看向她圓圓的眸子:“怎么不高興了?” “沒?!痹S聽夏側過頭面向窗外,圓圓的眸子閉上,“我有點困,先睡一覺?!?/br> 盛嘉澤也就不好多問。 把許聽夏送回家后,他接了通電話,略帶沉思地看了眼小姑娘緊閉的房門,才又出去。 吳柯在酒吧里等他。 平時他不跟吳柯去那種場子,雖然年輕的時候無所顧慮,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警航的人,多少要守些規(guī)矩。 而他本來也不喜歡那種聲色場所。 今晚吳柯約的是一家清吧,環(huán)境單純一些。再加上家里小姑娘捉摸不透的小情緒讓他也有點煩躁壓抑,想找個地方疏解一下,就答應了。 吳柯看上了這家清吧的老板娘,最近正在追,據(jù)他所說,那姑娘雖然清高難追,但也就差臨門一腳。 吳柯在這方面向來擅長。 想起屋里那個莫名其妙鬧情緒的小姑娘,盛嘉澤問他:“你平時都怎么哄生氣的小姑娘?” 吳柯挑了挑眉,似乎不信這話是從他嘴里問出來的。 被盛嘉澤一個白眼掃過來,才慢悠悠地說:“那得看是為什么生氣了?!?/br> 盛嘉澤煩躁地抿了口酒:“我哪知道?!?/br> “莫名其妙跟你生氣?”吳柯挑眉。 盛嘉澤微微一頓,“嗯”了聲。 吳柯咋了咋舌,高深莫測地晃了晃酒杯,道:“說你白長這么一張臉了吧,二十好幾還純得跟個大姑娘似的。” 盛嘉澤不耐地睨他一眼:“說人話。” “行,我說?!眳强铝嘀破客永锏?jié)M了,“這有什么搞不明白的?小姑娘莫名其妙鬧脾氣,要么是你得罪人家,要么就……” 盛嘉澤抬了抬眼,捏住酒杯。 吳柯看他一臉認真求索的表情,輕笑:“吃醋了唄?!?/br> 第15章 盛嘉澤就像聽了個笑話,不以為意地唇角一撇:“胡扯?!?/br> 吳柯的話他沒放在心上,只除了一句—— “哄姑娘簡單,甭管大姑娘小姑娘,買點兒漂亮禮物,說點兒好聽的,再大的氣也就消了?!?/br> 他也沒細問,再問下去吳柯那家伙得笑死他。 回去路上,盛嘉澤尋思著買什么漂亮禮物,能哄好家里那小姑娘,路過一片商圈的時候,他把車子停了下來。 商場入口是一家手表店,門口櫥窗里擺著一塊通體雪白的鏈條表,瞬間捕捉了他的眼球。 “先生眼光真好,這是我們國慶新出的限量款,先生是要買給女朋友嗎?”導購眼尖,立馬迎出來問。 盛嘉澤懶得和陌生人解釋太多,“拿出來我看看。” 導購見他氣質不凡,手里車鑰匙上尊貴的三叉星logo閃閃發(fā)亮,不禁眉開眼笑:“好的先生?!?/br> 盛嘉澤只拿在手里掂了掂,就徑直走向收銀臺。 導購心說這是遇上了財神爺,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跟上去收錢。 “先生,一萬三千八?!?/br> “嗯。”盛嘉澤面色如常地遞出去一張卡,那神情就像買了顆幾毛錢的大白菜,完全無視導購炯炯發(fā)亮的目光,接過包裝好的手表和卡,就出去了。 東西買了,什么時候送,怎么送,又是個問題。 盛嘉澤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能給自己找麻煩。 但好像也沒那么煩。 車子拐進小區(qū)大門,他一手掀開精致的絲絨盒蓋,看著里面白得纖塵不染的小東西,勾了勾唇。 還挺配她。 ** 許聽夏寫完剩下的半份卷子,才不到九點。 逼著自己把心思投入到學習中去,好像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心神不寧。 去洗完澡出來,準備睡覺的時候,她才聽見外面有腳步聲。 盛嘉澤回來了。 她知道她剛進屋他就出了門,等她要睡覺的時候,他才又回來。 或許是她莫名其妙的脾氣讓他煩了。 管他呢。 反正他是要去相親的,是要和別的女人談戀愛的,他也沒有義務永遠照顧她。 等他有了女朋友,自己也就該搬出去了。 他過他的人生,她過她的,互不打擾。 就像現(xiàn)在一樣。 第二天早上,許聽夏沒有讓人叫,五點十分自己就醒了。 起床洗漱,換衣穿鞋,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利索,盛嘉澤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出門去晨跑。 自從發(fā)現(xiàn)每天早上跑跑步,一整天人都會很舒服,她的確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雖然現(xiàn)在她依舊只能跑半個小區(qū)外圍,剩下的一半要走回去。 今天她特意走得慢一些,回到家時,盛嘉澤居然還在。 兩個人不咸不淡地說了幾句。 無非就是“我去洗澡”,“嗯”,“洗完吃飯”之類的日常,兩人各懷心事,態(tài)度都比平時別扭寡淡得多。 盛嘉澤要送她去學校,她原本想拒絕,可一想到這會兒正是高峰期,只好作罷,乖乖上了副駕駛。 人都是被慣壞的。 以前她也沒少去擠公交,擠地鐵,但這么久以來嘗到了甜頭,有人送,有豪車坐,她便越發(fā)排斥以往早高峰散發(fā)著各種早餐和人體味道的擁擠車廂。 而他的車里很干凈,只有淡淡的草木系香薰味,內(nèi)飾也簡潔清爽,除了一個手機支架和紙巾包,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副駕駛更是寬敞得能有兩個她躺在上面睡覺。 可這個位置終歸是要有主的,她只是一個短暫的過客。 車子像以往任何一個早晨一樣,行駛在同樣的路線,只是兩人之間的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盛嘉澤很少在車上聽音樂,今天卻打開了音樂,歌單還是幾年前流行的風格。 許聽夏聽著聽著,眼眶發(fā)酸。 她終于還是叫了他一聲:“嘉澤叔叔?!?/br> 這一聲低得到塵埃里去,也發(fā)自內(nèi)心地沒有再包藏半點私欲。 只是叔叔而已,以后也永遠都是。 她再也不犟了。 盛嘉澤把車速放慢,調(diào)小音樂聲,淡淡回她:“怎么了?” 許聽夏手指揪著校服裙擺,百褶裙被揉出更多的褶皺:“我會讓老師幫我辦寄宿的?!?/br> 男人指骨發(fā)白,握緊了方向盤:“還沒鬧夠?” “我沒鬧。”她低著頭,是十分乖巧懂事的語氣,“您要相親,我住在這里不太方便,別人會有想法的。” 她忍著沒說自己是個拖油瓶。 以前是小姨的拖油瓶,現(xiàn)在成了他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