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103節(jié)
前幾日有人讓她琢磨燙傷膏,沈清云將之前的方子改了一改,添了幾樣藥材讓人送了過去。 隨后,見天色尚早,她又背起藥箱。 “做什么呢?”孟云祈坐在她身側(cè),見她這樣從醫(yī)書從抬起頭:“馬上就要下值了?!?/br> 他總覺得沈清云今日不對勁,只是又猜不出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去一趟東宮?!鄙蚯逶频馈?/br> 孟云祈知道,沈清云如今跟東宮走的倒近。東宮有位玉小主很得太子的寵愛,而沈清云就是負責給那位玉小主把平安脈的。 “今日才十三,不是把平安脈的日子?!泵显破硖嵝阉?。 “沒事?!鄙蚯逶茡u搖頭,仍然背著藥箱往外走:“這次便提早去吧?!?/br> 東宮 未央殿的門緊緊閉著,沈清云背著藥箱站在門口,無聲的嘆了口氣。 面前,三七低垂著腦袋,羞澀的頭也不敢抬:“沈……沈太醫(yī),我們小主現(xiàn)在有……有事?!?/br> 一句話說的結(jié)結(jié)巴巴,她只覺得自己靴子里的腳指頭都要蜷縮起來了。 她身后的大門關(guān)的緊緊地,兩人分明隔得很遠。但三七卻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總覺得背后那道門里的響聲能透過門縫傳出來,只想讓眼前的人快些走:“今日是看不了脈了,沈太醫(yī)待會再來吧?!?/br> “我今日有事?!鄙蚯逶茀s是沒走,目光落在門框上,有些固執(zhí):“可否進去通報一聲?!?/br> 三七一聽,整個人喲如炸了毛的貓,快要跳起來:“不……不行。” 她拒絕的太快,沈清云還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向她。 被那樣一雙眼睛看著,三七只覺得渾身酥麻。面色憋的通紅,一口氣差點兒喘不上來。 她不敢再看這位沈太醫(yī),雙手在自己胸前攪弄著,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殿……殿下在里面,小主出……出不來。” 沈太醫(yī)平日里從不怕麻煩,今日也不知道為何,偏是要現(xiàn)在進去! 三七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羞的肯定在冒煙,她再也不敢抬起頭往沈太醫(yī)臉上看了! 青天白日,大門緊閉。 太子殿下在里面…… 沈清云眼神閃了閃,回想起什么面上也有些不自然。她輕咳了一聲,挪開眼。 “不用……不用進去稟報了。” 三七松了口氣,聽了這話算是知道沈太醫(yī)聽懂了。她掩住面上的尷尬,送著沈太醫(yī)出門。 “沈太醫(yī)若是有事,下次再來找小主?!?/br> 下次……她可能沒有下次了。 沈清云轉(zhuǎn)頭看著身后,小姑娘與往常一樣送她到門口,漆黑的眼睛里閃著光亮。 她太明白自己犯的是什么錯。 只要她一但與姜玉堂坦白清楚,等待她的絕對是自己承受不住的。 搖了搖頭,沈清云沒有答應三七。她留下給玉小主的藥,轉(zhuǎn)眼消失在冷風之中。 永昌侯府 沈清云回到侯府,天色漸晚。 書房的奴才說姜玉堂不在侯府,她便只能在書房里等著。她沒讓奴才點燈,獨自一人躺在窗欞的美人榻上,不知何時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面上一陣炙熱。睡的迷迷茫茫的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是姜玉堂拿著手指都弄她。 “你回來了?!鄙蚯逶浦逼鹕?,借機不動神色的躲開他的手。 那修長的手指落了個空,姜玉堂愣住片刻,隨后又笑了:“你怎么來了?” 他笑起來眼睛瞇著,薄唇微微往上勾起,平素里略帶嚴肅的神情此時半點都消失不見,叫人瞧出幾分孩子氣來。 沈清云的目光落在他那燒紅的臉頰上,眉心微微皺了起來:“你喝醉了?” 靠近后不出意外的聞到他身上那股酒氣,濃厚的有些熏人。 沈清云的眉心皺的越發(fā)狠了。 她今日來是想跟姜玉堂坦白的,可如今他喝醉了酒,這無疑是個不適合的時間。 “別皺?!北涞氖种嘎湓谒拿夹纳希裉靡荒樅茸淼哪幼谒韨?cè),指腹輕緩的揉著。 沈清云嘆了口氣,看著醉的人,又去問趙祿:“為何讓他喝怎么多的酒。” 姜玉堂的傷口才剛好,此時根本不宜飲酒。之前她特意囑咐過,今日又是如何喝的這樣酩酊大醉的。 “世子今日高興?!壁w祿一改往日的小心翼翼,興奮的有些異常。 他捧來一杯醒酒湯,道:“今日放榜,世子中了一甲,明日就要入宮殿試。” 科舉一甲為三人,賜進士及第。 由當今陛下親自殿試,指狀元、榜眼、探花。就算是沈清云也知曉,一甲對于讀書人來說有多難。 “他……去參加科舉了?” 趙祿拿著醒酒湯的手一顫:“姑娘你還不知道?” 一股奇異的情緒充入腦海之中,趙祿想:姑娘不是喜歡世子爺嗎? 那為何世子爺參加科舉,這么大的事她竟一點不知。若是喜歡一個人,事無巨細都該知曉才是…… “姑娘……”趙祿下意識就想問出口,可身側(cè)喝醉的姜玉堂眼簾忽然顫了顫,嘴里咳嗽了一聲。 “世子?!壁w祿立即把那股不對勁拋之腦后。低下頭去喂醒酒湯。 沈清云看著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人,閉了閉眼。 再過一日吧。 無論如何,今日都不是坦白的時機。 是她犯下的錯,她便要承擔??擅魅帐撬松凶钪匾臅r刻。 等明日過后,她再把一切都說清楚吧。 翌日 沈清云沒去太醫(yī)院,一早起來日光灼灼。她讓張婆子搬了個椅子坐著給千金梳了梳毛。 千金年紀大了,越發(fā)不愿意動彈。它之前很愛干凈,如今身上有的地方都起了毛結(jié)。 張婆子照看它的吃喝,可對于梳毛一事千金是不讓的。除了沈清云,它不讓任何人碰。 “越發(fā)懶了?!?/br> 千金伸了伸懶腰,爪子抱著沈清云的胳膊開始呼呼大睡。前段時日沈清云太忙,極少陪它。 小貓咪半點不記仇,依舊是最黏她。 她極少有這樣平靜的時光,抱著千金睡得深沉。落日的光從頭頂打下來,張婆子看著這一幕,蓋著毛毯的手停在了片刻。 第一次看見沈清云的時候,她看出這張臉上有數(shù)不盡的疲憊。漆黑的瞳孔里,又像是寫著無數(shù)的秘密。 可如今,這張臉上豁然開朗起來。像是春日枝頭的花,最后一次盡情綻放。 沈清云這一睡到日落,直到門口傳來聲響,趙祿一臉劇喜的跑進來。 “中了中了中了?。 ?/br> 他瘋了一般跑到沈清云面前,跨門欄的時候差點兒被門檻絆住。趙祿二話不說直接爬起來:“姑娘,快快隨我去個地方。” 沈清云看著他這幅樣子,就知道姜玉堂中了。她今天一直在等這個瞬間,卻又覺得來的格外的快。 趙祿還在那兒興奮的叫喚:“姑娘快點隨奴才來?!?/br> 沈清云摸了摸懷里的千金,將她交給身邊的張婆子,平靜道:“我去換件衣服?!?/br> 世子中了狀元?。?/br> 趙祿興奮到雙眼放光,可看著沈清云那樣子,心底里又稍稍平息了些。 換衣服也好,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姑娘進去換件好看的衣服,世子爺見了一定高興。 等沈清云從屋子里出來,趙祿直接瞪大了雙眼。一直到玉滿堂他的目光還止不住去看向身側(cè)的人。 不是打扮的有多隆重,而是今日姑娘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她只是脫去了男裝,換了一件裙子。那張臉還是一樣的好看,可眉眼間卻又像是變了個人。 靈動,又狡黠,雙眼之間顧盼生輝。 從馬車上下來,額間的明珠微微顫抖,襯的一雙眼眸如同浸了水一般。 一路走到茶樓,不知多少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趙祿搽了搽額頭的汗,不敢再亂看。一路將人帶去了二樓,彎著身子越發(fā)的小心翼翼。 “世子爺讓姑娘在這兒等著,待會兒世子馬上就來?!?/br> 茶樓的小廝送來茶水,嘴里還附和著:“這可是整個京都最好的位置,狀元游街就經(jīng)過下面,待會兒姑娘往下看,一清二楚?!?/br> 趙祿輕輕瞪了那小廝一眼,可眼里卻怎么也掩蓋不住笑意。 他們世子爺是陛下親點,御筆親封,是整個長安城最年輕的狀元郎! 鑼鼓聲響,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 “狀元來了,狀元來了!”小廝興奮的放下手里的茶壺,大叫了幾聲。 趙祿見狀,也連忙跑了過去:“是世子爺,姑娘您快看,是世子爺?!?/br> 沈清云坐在長凳上,側(cè)對著窗。四周的鑼鼓聲越來越近,好像就在耳邊。 下面沸騰的聲響熱鬧至極,姑娘們的呼叫聲也毫不掩飾。不知過了多久 ,她才掀開眼簾往下看了一眼。 人群之中,新科狀元正騎著馬緩緩走來,旁邊府衙開道,胸前佩戴紅色的綢花,而姜玉堂在人聲鼎沸中,仰起頭正朝著她看過來。 她剛低下頭,目光便對上了。 姜玉堂一直在那兒等著,再瞧見窗戶里出現(xiàn)她的那一瞬間,眼中先是浮出一絲驚艷,隨即立即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