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放開我??！放開我姜玉堂！”雙手被困，她更加奮力的掙扎，帶著殘雪的玉足踹在他的腰腹之間，每一下都用了狠勁。

    “你憑什么關(guān)著我，憑什么對我這樣！”

    悶哼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每一腳都踹在他身上，肩頭，甚至心口之上，他卻躲都不躲。

    他不顧她的阻撓，解了她的外衣，褪去了里面的衣襪，天青色簾子里時不時的掉東西下來，最后連著貼身衣物都丟了出來。

    “你放開啊??！你是我的誰！你憑什么！憑什么！”

    床榻之上，僅剩的衣物被撕的粉粹，沈清云踹向他肩頭的腳被握住，掰開腳腕往旁邊一扯，隨后他整個人覆身而上：“憑什么？你不是是我的人嗎？”

    “不是你先開口說要我的嗎？”

    “是你說愛我，想要我，喜歡這樣！”

    她渾身雪白，整個人比窗外還下的雪還要白皙。躺在天青色的被褥之上，身段窈窕又格外招眼。

    而姜玉堂卻衣裳完整，玄色繡著白鶴的長袍還穿在身上，整個人尊貴無比。他將她不安分的腿纏在自己的腰側(cè)，動作卻是絲毫的不見和緩：“你曾經(jīng)親口說的喜歡我，說你要我?！?/br>
    他一下一下用著狠勁，半點(diǎn)都無歡愉。額間的汗水往下，滴在她的肩頭。不知到了何時，他抱緊她，靠在她的耳邊，如呢喃般一聲聲的開口：“你只是不記得了，沒事，我?guī)湍阌?。?/br>
    沈清云猶如溺在水中，又像是正在受刑，整個人如在浮萍之上，既清醒又沉淪。

    但卻清楚的知道，他蠻橫又兇狠，無半分的柔情，只有一味的發(fā)泄與懲罰。

    不知動靜何時停了，外面天快亮起，身側(cè)的人才將她放開。

    沈清云躺在床榻之上，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渾身黏膩，掌心發(fā)潮。渾身僵硬的無法動彈，連半屈起的腿都無法放下。

    身側(cè)傳來腳步聲，剛走的人又重新回來。

    姜玉堂穿戴朝服，頭戴官帽，渾身清肅又透著威嚴(yán)。他將她還屈起的腿放平，端來水盆用帕子給她擦拭干凈。

    他動作細(xì)致，無半分的不耐。

    手指往下，落入腰下的時候，沈清云睜著眼睛，慘白的唇瓣顫抖了幾下，眼神卻堅定：“我不喜愛你?！?/br>
    昨日她沒回的問題，她今日給了他答案。

    當(dāng)時無聲的回答，已經(jīng)讓他發(fā)狂。如今聽了這幾個字，依舊能讓他痛不欲生。

    姜玉堂那端正的臉上再也沒了冷靜，拿著帕子的手都在縮緊。閉上眼睛，過了好久才重新睜開。

    他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沒聽見。手指重新伸過去，將那泥濘的地方一點(diǎn)點(diǎn)擦拭干凈。清洗好后，姜玉堂又掏出袖口中的膏藥，給她受傷的地方仔細(xì)抹了一遍。

    手腕解開，一晚上過去，已經(jīng)僵硬的無法動彈。姜玉堂站在床榻邊，幫她蓋上被子，這才起身。

    官袍被人抓住，沈清云躺在床榻之上，發(fā)硬的手指勾住他的衣擺，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我騙了你，你也欺……欺辱了我?！?/br>
    喊了一夜的喉嚨開口沙啞的厲害，沈清云躺在床榻之上，眼神里面滿是哀求：“就……當(dāng)相識一場，你能……能不能放了我？”

    面前的身子僵硬的像是雕塑，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作。沈清云一雙眼睛里都是期盼，看著他轉(zhuǎn)過頭來。

    姜玉堂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話語卻比她剛剛的還要堅定：“不能！”

    他伸出手將她抓住衣袍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掰開，衣擺從她手中落下，姜玉堂垂眸淡淡道：“日后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br>
    沒再看她，姜玉堂拂了拂弄皺的衣擺，轉(zhuǎn)身出了門，高大挺立的身影立在廊下，沒一會消失在風(fēng)雪中。

    第67章 訓(xùn)鷹

    雪下了整整一日, 翌日春雪稍融。

    沈清云足足睡了一天才醒。

    姜玉堂走后，就沒再回來。倒是靠在軟塌邊的小丫鬟聽見動靜 ，立馬掀開簾子過來：“姑娘總算是醒了?！?/br>
    很快的，床榻上便擺滿了流水般的吃食, 樣樣精致, 從精巧面點(diǎn), 到雞鴨魚rou各式各樣都有。

    “世子爺吩咐的，讓姑娘醒來務(wù)必要用上一些。”

    她撇了眼坐在床榻上的人, 雪白的身子上凌亂不堪, 痕跡是蓋也蓋不住。

    烏黑的長發(fā)黏在頸脖上，連眉眼間都透著一股嬌，像是被人欺負(fù)透了。

    丫鬟想到昨日的動靜, 又想到身強(qiáng)力壯的世子爺。喉嚨滾了滾, 世子爺這樣厲害，難怪姑娘吃不消。

    “端下去！”沈清云瞧上一眼都覺得膩，瞥了一眼叫人拿開。

    丫鬟把站在那兒不肯動，支支吾吾道：“世子爺說姑娘若是不吃, 今日就不讓奴婢們把貓抱來?！?/br>
    “千金可是想姑娘想的緊, 一早就叫的可憐?！彼剖沁@話有人教她，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軟肋。

    趁著沈清云愣住的空擋，丫鬟眼疾手快的捧來一碗粥。青菜小粥里加了點(diǎn)rou糜, 送上來時恰好是溫的。

    兩小丫鬟盯著沈清云，喂她足足喝了一碗。才松口過去讓人把貓抱來。

    看著千金的是個老嬤嬤, 聽聞在宮里也是給貴主兒伺候貓的。這幾日下雪，怕它冷，還給千金縫了件小衣裳。

    大紅色的絨緞上還滾了毛邊兒，穿在身上活靈活現(xiàn)的像頭小獅子。嬤嬤抱著它進(jìn)屋, 便惹得兩個小丫鬟捂嘴大笑。

    沈清云摸著它的腦袋，抱起來顛了顛才發(fā)現(xiàn)它又重了些。前段時日在張盛那兒，它有些蔫蔫兒的。

    如今被嬤嬤養(yǎng)的油光順滑的，沈清云才算是松了口氣。

    只一想到張盛，便想起他的眼睛還未治好。可如今，她連出門都是登天的難。

    往常把貓送來，到了晚上才接走。今日那嬤嬤就在一邊候著，半個時辰一到，便抱了回去。

    走的時候還道：“世子爺說了，姑娘昨日犯了錯，日后都只能讓姑娘見半個時辰?！?/br>
    沈清云看著關(guān)緊的門，卻連伸手去攔的力氣都沒有。

    兩個小丫鬟見她臉色不好，又在一邊道：“世子爺今日是心情不好，姑娘暫且先別忤逆他?！?/br>
    “等過段時日世子爺心情好了，一準(zhǔn)又和之前一樣了?！?/br>
    沈清云躺在床榻上，覺得這話有些熟悉。

    躺了一整日，睡得頭疼，剛想下床榻走走。

    丫鬟們立即捧來衣裙，站在床榻邊，一臉為難的道：“只有這個了。”

    “您之前的衣裳，昨日已經(jīng)全被世子爺撕裂，姑娘如今只能穿這個，沒得選。”托盤里放著各式各樣的衣裙，就是沒有她之前穿的長衫。

    沈清云是沒得選，她站在銅鏡面前，看著鏡子里穿著衣裙的自己。

    大紅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趁的人如雪一般的白皙，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時候沒穿過裙子了，如今穿起來，她卻只覺得怎么看怎么違和。

    身側(cè)兩個小丫鬟，倒是自打她換上衣裙后，就張大了嘴巴，一雙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她瞧，一個勁兒的抽氣。

    沈清云卻是面色一白，她想起昨日姜玉堂說讓她穿紅色的衣裙。如今看著銅鏡里的自己，腦子里卻只想到一個場景。

    她在南疆的時候，見過熬鷹人訓(xùn)鷹。

    他們把鷹抓進(jìn)籠子里，再用鏈鎖把鷹的爪子鎖住。失去自由的鷹，自然會拼命掙扎，可鐵鏈鎖著，再如何也是白白消耗精力，越是掙扎，越是逃不開。1

    同時，食物放在面前引誘，卻又不讓鷹吃飽。時間一長，再猛烈的鷹都會失去野性，到最后便會乖乖聽話。2

    到最后，那只鷹成什么樣了呢？沈清云想了想，好像是跟了宋行之，變得十分乖巧聽話。

    可時間一長，宋行之有了更好的，不要它之后，它反而死了。

    沈清云躺在美人榻上，身子微微發(fā)顫，只想接下來自己該如何面對。

    她自然不能如鷹一般，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籠子里，每日里等著姜玉堂來，最終逼的自己離不開他。

    想來原因還是因為她逃跑，這才惹了姜玉堂發(fā)怒?？扇缃袷虑橐呀?jīng)發(fā)生，要是再給她一個機(jī)會，她也只會跑的更遠(yuǎn)，跑到姜玉堂永遠(yuǎn)不會找到的地方。

    慘白的臉上，沒了一絲血色，她動了動手，被捆了一夜的手指還是僵硬著。沈清云試探著張手握拳，舒緩著手指想盡快將手恢復(fù)。

    看著被捆的滿是痕跡的手指，腦海中閃過昨日晚上的一點(diǎn)一滴。

    床榻之上，他素來要要的兇猛，卻也是頭一次如此。雖是之前這事兩人做過無數(shù)遍，可心甘情愿與被迫接受，是兩碼子事。

    昨日那種境地，他單方面的懲罰，還有那全身上下傳來的痛感。她如砧板上的魚rou，被捆住了手，如何掙扎都掙脫不掉的那種窒息感，沈清云不愿再體驗第二次。

    可他不管她的掙扎，不聽她的求饒。

    何況，有了個開頭，他怕是今后會越發(fā)的過分，她還沒有天真的以為，姜玉堂只一次就會放了她。

    她情不自禁的咬牙，微腫起來的唇瓣上溢出了血絲，沈清云痛的睫毛微顫。

    如今她只能期盼，姜玉堂能早日膩了自己。

    之后一連幾日姜玉堂都沒來，再次跨進(jìn)這院子已經(jīng)是三日之后了。

    沈清云身子剛養(yǎng)好，正與小丫鬟做梅花露。

    自打她從窗欞那跳下去后，姜玉堂第二日便讓人過來把窗欞下的梅花樹都給挪了，空的地方讓人填上了土，圍上了一圈籬笆。

    籬笆建的高高的，她就算是再從窗戶跳下去，籬笆墻堵著她更加跑不遠(yuǎn)。

    她喜歡躺在美人榻上往外看，之前還能看清院子里的東西，最不濟(jì)還有梅花賞，可如今只瞧的見一圈高高的墻。

    小丫鬟還當(dāng)她是想賞梅了，今日便特意從外面摘了些來。再過一日梅花就得枯，沈清云便讓人做成梅花露，用來泡茶，洗手也是好的。

    姜玉堂站在門口的時候，沈清云便把洗凈的梅花放在小爐中。爐下點(diǎn)著文火，慢慢熬著，屋內(nèi)一股梅花香。

    身側(cè)的兩個小丫鬟許久沒動作，她才抬起頭，一眼便瞧見姜玉堂站在門口。

    于是，姜玉堂便見她立即放下了手，剛面上一絲輕松的神情，立馬變得謹(jǐn)慎與提防。

    他收回眼神，垂著眉眼走進(jìn)去，面色微沉著。兩小丫鬟不敢多待，上前捧來茶盞就退了出去。

    沈清云早從矮桌上起身，站在角落里，離他離的遠(yuǎn)遠(yuǎn)兒的。

    屋內(nèi)只剩下小爐子里咕嚕咕嚕的聲響，姜玉堂喝了口茶，忽而開口：“剛在做什么？”

    室內(nèi)安安靜靜的，就當(dāng)他以為沈清云不會回時，卻聽她過了會回答他：“梅花露。”

    雖然聲音小小兒的，語氣也有些不耐，但好歹也是回了。

    姜玉堂于是便抬起頭，明目張膽的去打量她。如他所料，沈清云穿紅色裙子格外好看。

    哪怕是她穿的第一日就有人來稟報，并寫了，肌膚似玉，宛若神女。

    姜玉堂瞧見她清冷的眉眼，卻穿著炙熱如火的裙子，像是堂前剛開的梨花，清雅脫俗惹人憐。又如同艷冠京都的牡丹，生來就透著一股勾人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