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38節(jié)
只瞧一眼,姜玉堂便知道太子對于姜府,只怕是早就惦記,勢在必得。 而太子對他也并未敷衍。趙家家世與姜府不相上下,而這女子的長相也是由著他親自挑選。 “趙家四房之前下放泉州,如今已遷至回京,過上兩日就能抵達京都?!?/br> 太子捧起茶盞,喝了一口:“孤不在京都與你來說更好,從明日起孤啟程去揚州,等再回京便是隆冬了。” 目光落在他手中,太子笑道:“三個月后,孤回來聽你與趙家小姐成婚的好消息?!?/br> 馬車停了下來,趙祿彎腰在一邊擺上矮凳。 姜玉堂拿著畫卷從馬車上下來,才剛走上臺階,青石板上馬蹄聲兒響起。 侍衛(wèi)下了馬快步朝他走來,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姜玉堂的眼簾一點一點閉上。 他派人背地里去查趙良娣,這才知曉,太子與趙良娣一年前就開始不和。 之前趙良娣剛?cè)霒|宮時他不止一次聽說,太子對趙良娣十分恩寵,琴瑟和鳴。 可如今卻又聽說,趙良娣關(guān)在院子里,太子已經(jīng)一年沒過去。 難怪,太子會說,他與趙家聯(lián)姻陛下不會懷疑。 如果說,姜府是太子首選,如今拉攏勢在必得。那趙府呢?一年前就開始鬧不和,徹底打消了所有人的心思。 太子是從何時就開始布局的? 姜玉堂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氣,這才察覺自己心口到后背都泛著涼。 第36章 蟹釀橙 入秋后天氣多變, 剛還是艷陽天,沒一會兒就下起了小雨。 沈清云背著藥箱從屋內(nèi)出來,走在濕透了的青石板上。 她最近幾日很是清閑。 估計是上次折騰她折騰的狠了, 自從上次她從明月樓溜出來后,姜玉堂這幾日倒是沒再找她。 她腰腿酸了兩三日才好,姜玉堂不折騰她,她好好放松了幾日。只除了這幾日見不到人, 有那么幾分的失落。 細(xì)雨綿綿,打在頸脖處,領(lǐng)口很快就有些濕了。沈清云拐著彎兒往前走,后面就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 “表少爺,表少爺您等等?!?/br> 阿貴撐著傘上前,油紙傘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谏蚯逶频念^頂, 隔開了頭頂?shù)娘L(fēng)雨。 他一路跑過來的,一開口還氣喘吁吁,整個人都站在傘外, 卻對著沈清云笑的分外爽朗。 “奴才剛回去找傘, 一眨眼表少爺就不見了,可讓我好找。” 沈清云瞧著他面上的笑意,恍惚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不用送我, 你先回吧?!?/br> 她往前走一步, 身后阿貴就跟一步,胳膊伸的長長的, 只給沈清云打傘:“奴才送您回去, 表少爺放心,奴才最近被調(diào)到了二少爺身邊伺候,清閑的緊?!?/br> 雨水打在他臉上, 他整個人卻是笑的樂呵呵的:“要不是您我弟弟只怕就要拖到亂葬崗去了,奴才欠您一條命?!?/br> 沈清云眉心皺了皺,淡淡道:“我只是順手?!?/br> “對您來說是順手,可對我和阿福來說,卻是救命?!?nbsp;阿貴固執(zhí)的很,只認(rèn)死理。 他一路將人送回墨荷園,湖里的荷花早就卸了。只平日里這兒無人來,枯荷也無人撈。 雨水打在枯葉上,噼里啪一道聲響。 阿貴拿了個竹竿想幫她把枯葉給撈了,沈清云卻道:“留著吧?!?/br> 她抱著千金躺在臨窗的美人榻上,秋雨打在枯荷上,她聽了一整晚的雨打聲。 翌日,沈清云照例去壽安堂請安。 老夫人腿腳不好,一到下雨骨頭就開始泛疼。沈清云陪著捏了會肩,又給老夫人揉了揉手腕。 “今日有家宴,晚上你也一塊過來熱鬧熱鬧,膳房里備了螃蟹,你多嘗幾只?!?/br> 如今這個季節(jié),正是吃蟹的時候。 新到的陽澄湖的太閘蟹,最是鮮美。老夫人讓人置辦了一桌酒席,晚上準(zhǔn)備團聚團聚。 沈清云住侯府這么長時日,每日里雷打不動的過來給她請安診脈,老夫人的心又不是鐵打的,心里自然有桿秤。 她還沒開口,外面又響起了腳步聲。沈清云便將開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來人是周氏,大概是路上的時候碰上了前來給祖母請安的姜玉堂,兩個人一塊過來了。 姜玉堂彎腰上前,待瞧見站在祖母身側(cè)的沈清云時,面上明顯愣了一愣。 這段時日他都沒去見這人,驟然瞧見心口猛然跳了跳。卻很快的又挪開眼睛。 周氏這段時日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那兒媳挑的可當(dāng)真兒好,長相端莊大方,很是溫婉。最關(guān)鍵的是出身不錯,四品官員家的嫡女。 雖說姜文林是沾了侯府的光,但他一無爵位,二無功名,娶了這個兒媳也算是匹配。 周氏看這個兒媳是越看越順眼,除了成婚那日劉府搞了小麻煩,其余的她都滿意的緊。 “這是宴席那日的流水,兒媳讓賬房的算好了,您過過目?!敝苁习烟铀蜕先?,老夫人身側(cè)的婆子下來接了過去。 周氏之前瞧老夫人有些怵得慌,如今不知是不是自己做了婆婆,腰桿子開始挺了起來。 老夫人身側(cè)的婆子在算賬本,周氏走下去坐著喝了口茶,也不走。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就這么瞅著。 一會兒看向老夫人身側(cè)的沈清云,她張開嘴,明顯的是想開口,可瞧見她那瘦不伶仃的樣子,瞥了瞥嘴,沒了說話的興致。 喝了口茶,眼神又落在身側(cè)的姜玉堂身上。 周氏眼睛滴溜溜的,忽而開口道:“文林與玉堂一般大,如今文兒都娶親了,世子怎么還沒什么動靜。” 正面前,老夫人面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周氏沒瞧見,她這兒做了兩天婆婆,正是稀罕的緊。也顧不得老夫人高興不高興了,對著姜玉堂一個勁兒的道。 “成婚那日,不少太太都朝我打聽,你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姑娘,我去幫你張羅張羅?!?/br> 姜玉堂的父母不在身邊,她作為二嬸自然受人巴結(jié)。一想到姜文林成婚那日那些人明里暗里的打聽姜玉堂的事。 周氏就有些不喜。 可再不喜她也不敢明面上表露出來,她知道,今日這一切都是永昌侯府給她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姜玉堂娶誰她沒有話語權(quán),可就算是如此,她在中間插一手,也能得不少好處。 她兒子成婚她可是花費了不少的私房錢。 周氏一臉的期待,姜玉堂對著她的臉眉心皺了皺。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茶盞往下一放。 那聲音不輕不重,卻震的周氏不敢說話。 “祖母。”姜玉堂起身,面色淡然道:“若是無事,孫兒這就離開了?!?/br> 他垂著眼,眼神刻意沒放在前方,但他卻能感受到面前一抹目光正落在他臉上。 明目張膽,又有克制不住的柔情。 “等會。”老夫人抬起眼簾,低沉的聲音帶著威嚴(yán)。她目光看向下面的周氏,直看的對方不敢抬頭,才道: “我知道你那新兒媳家世不錯,人也體貼。但自己家的事關(guān)上院子目門自個兒知曉,別自己的事管不好,回過頭發(fā)現(xiàn)手伸到了別人碗里?!?/br> 周氏就姜文林一個兒子,平日里護的跟個什么似的。兒子娶誰也得來插一手,如今成了婚婆婆的架子擺的足足的。 老夫人喝了口茶,聲音淡淡的,但說出的口的話卻又像再打周氏的耳光。 “他屋子里的那些鶯鶯燕燕既然打發(fā)了,成了婚好好過日,事業(yè)上也該起來了,往上爬一爬?!?/br> “在……在努力呢?!?/br> 周氏紅著臉起來,她也是昏了頭了,敢在老夫人面前插手姜玉堂的事。 說話的時候眼神都不敢去看老夫人,趕忙道:“文兒這段時日努力的很,整日的在書房溫書,明年開春科舉,他……他一定能中個功名。”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周氏尷尬的腿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屈了個膝就趕緊溜了。 “你過來?!钡热俗吆螅戏蛉瞬砰_口,瞧那樣子一看局就是半點兒都沒將周氏放在眼中的。 她對著姜玉堂招了招手,笑著道:“上次你挑的那畫,讓我尋人……” “祖母?!痹掃€沒說完,就被姜玉堂一聲急沖沖的聲響給打斷了。 “祖母,讓人都出去吧?!?/br> 這話一說,老夫人倒是愣住了。周氏一走,這屋子里除了個風(fēng)輕云淡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的沈清云可就沒人了。 可她還未開口,姜玉堂就像是忍不住般的道:“都出去?!?nbsp;他站在大堂中央,垂著眼簾,聲音沙啞目光卻是一陣冰冷。 屋子里的奴才開始往外走,就連站在老夫人身側(cè)的沈清云也收了手。 她站在老夫人身側(c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背著沉甸甸的藥箱下去。 越過姜玉堂的時候,她腳步明顯停了半步,她抬起頭想去再看看姜玉堂的臉,卻只瞧見他微微下垂著眼瞼。 眼神閃過一絲遺憾,沈清云背著藥箱到底還是出了門。 身后的門嘎吱一聲關(guān)上了,周遭淡淡的藥香味也淡去,姜玉堂嘆了口氣。 睜開眼睛就對上老人人那雙窺探的雙眼。 “祖母。” “怎么了?”老夫人隨即笑了:“這屋子誰聽不得你的話?” 老夫人當(dāng)他是害羞:“周氏雖說話不好聽,但說的話卻也不錯,哪里有你這個年紀(jì)還不娶妻的?!?/br> 屋子里奴才都不在,她便親自起身去了里屋,從里面拿出一卷畫卷出來。 “上次問你喜歡什么樣的,可是你親自挑的?!碑嬀矸旁诹私裉檬种?,老夫人道。 “我費勁千辛萬苦讓人找的,你快打開瞧瞧,看喜不喜歡?!?/br> 姜玉堂拿著那卷畫,哪怕是不打開都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太子當(dāng)真兒不愧是太子,哪怕是去了揚州,這京都的一切只怕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趙家四房的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