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重回府衙
只要努力了,事情就會朝著自己想要的展。 江智遠站在宜安州府的大門前鼻子酸。 “嫂子?”江景遠不明白為何兄嫂下了馬車都不進去,卻是站在這兒抬頭看牌匾。 “景遠,這兒是你出生的地方?!弊约焊袅艘惠呑用棵肯肫鹨郧暗氖逻€會傷感。 江智遠是用了十三年時間再回到故園,請允許他默哀三分鐘吧。 江景遠很驚訝,她的記憶里只有江家大壩。 “你出生時,父親在宜安州府任職第四個年頭。”江智遠帶著一家大小進了府衙門:“可惜了,左邊的花草都已變樣,好在,前面的葡萄藤架還在。每到夏夜里,我們一家人就坐在下面納涼。聽父親講一些無關(guān)大雅的朝堂之事;也聽母親說著各家兒女婚嫁,莊上趣事……” 好一幅溫馨的畫面! “姨娘來時,我們也沒有排斥她?!苯沁h還能想起那個年輕的姑娘被人領(lǐng)進門時的青澀模樣:“每當父親母親在說話的時候,她就默默的坐在旁邊繡花?!?/br> 江景遠點了點頭,難怪后來她能以刺繡立家,自身還確實有過硬功夫的。 就如嫂子所說,只要自己有本事就是走到哪兒都不怕。 江智遠將后衙的院子都轉(zhuǎn)了一個遍,搖頭感慨不已。 “變了,全都變了。”江智遠道:“真正是物是人非?。 ?/br> 當然會變了,江昆明死后接過的是錢大夫。 三年前錢大人調(diào)任富州知府后入住的是一位姓夏的官員。 不過,這一位運氣不好,錢大人在洪災后運作了一下成功調(diào)任了,而姓夏的就成了背鍋的。 他不是調(diào)任而是被貶平丹縣。 朝堂風云瞬間萬變。 潮起潮落誰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 哪怕像當初的江昆明,一心為公兢兢業(yè)業(yè),最后卻落了個暴病而亡。 “準備在這兒住幾年?”每到一個地方,馬如月就要問江智遠。 她這個賢內(nèi)助之所以要問計劃是想要好好的安排。 如果只是一個過路的驛站,那就沒有必要花大的心思去打理。 “三到五年?!苯沁h默算了一下道:“這兒畢竟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這兒還有父親未完成的志愿,既然命運安排我來接班,那我就好好的干,做出一番成就直接進京?!?/br> “智路,你可以考慮將妻兒接到身邊來了。”馬如月點了點頭,江智遠是有一個有野心的人,也很有毅力,既然他做了這樣的決定,那余下的就是全力支持。 江智路在宜昌縣是捕頭,江智遠一走他自然也要跟著走了。 哪怕,到了縣安州府沒有半分的官職也在所不惜。 用大哥的話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跟著江智遠一路往上攀,前程絕對不會差。 “好,我寫信給大哥,讓他娘仨由鏢局送來。”江智路對馬如月的安排從來不會有異議。 聽嫂子的話是他們兄弟四人一致認同的宗旨。 “行,夫人,咱們還是分工合作,我主外你主內(nèi),一起向前奔。”江智遠最后從傷感中走了出來:“宜安州府經(jīng)過了洪災,只有宜昌縣才有了很大的展變化,而其他的地方都還是一堆的爛攤子,我的任務艱巨啊?!?/br> 洪災前也就能混個溫飽的人因為天災而缺收少糧。 錢大人避重就輕絕口不提減免的問題,所有的困難災民自己扛。 扛不過來了就去搶,在他調(diào)走后第三個月宜安州府暴了大批的流民作亂的事件,將鎮(zhèn)上的糧行油行布行都搶了,結(jié)果,倒霉催的夏大人就被皇上記了一大過。 更有甚者上書皇帝說宜安州府是有亂賊,命上就命夏大人徹查此事。 查了兩年半都沒有頭尾,結(jié)果,就被擼了官。 “我倒是任重道遠了?!苯沁h一臉嚴肅道:“江智路,本官命令你用三個月時間將亂賊的事清理一下。是真,就將頭目給本官揪出來;是假,那就拿出證據(jù)來,本官得讓某些人看看,我江智遠不是浪得虛名,升官不是靠袑帶?!?/br> 得瑟的模樣,要靠裙帶你也沒有后臺。 “事實上,我還真是靠了襟釵。”等江智路領(lǐng)命走后江智遠走到了坐在藤架下喝茶的馬如月身邊坐下:“只不過,夫人才是我真正上升的法寶?!?/br> “別謙虛呀,我的江大人?!瘪R如月抿嘴笑道:“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否則姑奶奶也看不上!” 那倒也是。 夫妻倆很惡趣味的相互取笑捉弄了一翻。 “嫂子?!笔龤q的江景遠一手牽著一個小男孩,兩人都一臉的哭相:“兩個孩子又打架了!” “行??!”馬如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兄弟倆:“誰打贏了?” 被小姑拎著出來就知道自己又犯錯了,但是此時娘問死也不開腔。 “我知道了,這就是沒分出輸贏來。”馬如月對江景遠道:“小姑,放開他倆,繼續(xù)打,打贏了老娘有賞!” “嫂子!”江景遠真正是不敢恭維這話了,簡直就是后娘一樣:“您也不怕他們傷著哪兒了。” “人小力氣不大,傷不著?!瘪R如月道:“老規(guī)矩,不住打頭部,其他的地方隨便打。” 自于說那什么的,你還真不能提醒他,一提醒說不定就專打了。 不為什么,就因為那地方在下面順手啊。 不打頭就打傷不了眼睛和腦袋成不了傻瓜。 再一個,兩個小屁孩子還沒滿四歲,打架也就是撓癢癢一般。 在馬如月的心里面,男孩子就是要陽剛一點。 打打架已,不厲害一點不好好練,回頭出去了說不定就被別人打了。 在宜昌縣的時候,馬如月也經(jīng)常將兩孩子丟進武館里去看他們打和練。 所以,兩個孩子的性格都有點暴,這一點像馬如月。 兒像娘,輩輩強。 馬如月教導他們也只有一個簡單粗暴的方法:打。 馬如月的話音一落,兩個小不點果然掙脫了小姑的手開始打了起來。 你給我一拳,我踢你一腳,直將江智遠看得瞪眼。 “我說,夫人,他們是兄弟,咱能不能換一種教法?”兄弟友恭父慈子孝?。?/br> “不用換。”馬如月道:“我閨女的教法都這樣,更何況他倆不是閨女。是男孩子,男孩子長大了一定要有擔當,也要能護得住自己的妻兒老小。如果你有意見,那就你來教,我樂得清閑。” 除了權(quán)勢以外,最重要的還是自身本事過硬。 江景遠這個小姑娘都讓她給訓得能踹翻兩個普通的漢子了,就不信從小訓不出兩頭狼崽子出來。 狗走千里啃骨頭,狼行千里吃rou。 馬如月自己是硬核,強媽手下無弱崽。 江智遠立即閉了嘴。 雖然說從文這條道路他也認可,問題是夫人很暴力崇尚打拼才會贏。 “景遠和咱女兒你都教得挺好,兒子也差不到哪兒去?!苯沁h聽到這話乖乖的收了那念想:“行,都讓你教著,回頭我去尋一個先生回來。” 這是要辦私塾? “我看還是辦學堂的好,人多有伴學得更愉快?!瘪R如月可不想江智遠給搞一個迂腐的老頭兒來教壞了她這兩個兒子:“像宜昌縣的學堂那樣辦,利民利已挺好的?!?/br> “對對對,我給忘記了這一茬?!苯沁h拍著腦袋:“你說的對,想要富先修路;想要強,辦學堂。咱家兒子也該啟蒙了,那就先辦學堂?!?/br> 這些年,江智遠也習慣于依賴,聽馬如月的話順著她的想法來。 州府重掌大印的大人姓江,和十三年前的江大人是父子關(guān)系。 宜安州錦紡衣坊的掌柜周娘子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手被繡花針扎了一下。 再仔細打聽了一下,錯不了,是他們回來了。 寫了拜貼,想了想又給撕了。 重新寫了一封信交給丫頭錦兒。 “將這個交給知府江夫人。”周氏約了馬如月在一碗香酒樓相見。 蘭掌柜只是偶爾來一碗香查帳,這一天居然看見了幾個熟人的面孔進了雅間。 “果然是夫人?!毙《喜说目债斔诉^來,一看就笑了:“今天是什么風將您和周掌柜吹來了呢?這位是江二小姐吧,長這么大了!” “蘭叔,您見外了?!瘪R如月呵呵笑了,世界果然很小,在宜昌縣見過的人在宜安縣又見著了。 這些年,蘭掌柜就成了她的取款機一樣了,每年總有兩次的分利分給她。 當然,馬如月也會選了心情好的時候下廚親自去搗鼓幾個菜品給他。 再加上蘭英成為自己的弟媳,與蘭掌柜有關(guān)系自然也不一樣了。 “蘭掌柜,我今天是借貴地兒給夫人她們接風?!敝苁闲Φ溃骸澳情L輩,來了自然也是要一起喝酒的?!?/br> “你們聊,我還有事,今天這酒算在我頭上?!碧m掌柜只是來確認一下是不是馬如月,他自然知道她們是舊識的,要給她們騰出時間和空間讓她們好好暢聊。 江文遠和她在宜安州府住下的那段日子里也幸好得了蘭掌柜的幫襯。 馬如建是手把手的教導了江文遠怎么去收購雞鴨和蛋送到一碗香來賣,而她的身份,蘭掌柜從來不會問卻又是心知肚明的。 周氏之所以沒敢進府衙,其實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老底被人揭出來。 自己倒是不怕,最的是影響了江景遠的婚嫁。 約了馬如月出來自然就能看到她朝思暮想的女兒了。 蘭掌柜走后,周氏就看著女兒的手有些哽咽了。 “我每次做衣裳的時候都會想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有沒有長胖?!敝苁系溃骸皩Σ黄穑愣奸L這么大了,我沒有盡到一點兒的責任?!?/br> “姨,您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睂τ谥苁系膶擂紊矸荩斑h是半分都不會去責怪她:“謝謝您為我做的四季衣裳。只不過,您以后別給我做了?!?/br> 周氏一臉的驚惶,為什么不讓做了? “姨,您想哪兒去了,我是怕您做多了眼睛不好?!苯斑h笑道:“而且,嫂子也會吩咐針線坊一年四季都給添置衣物的,這么多我怎么穿是了,簡直是浪費了。” 馬如月做四季衣裳的時候也會給江景遠做,當人嫂子可不比當人娘,她才不要有閑話給人講。 “不浪費,女孩子總要打扮得好看一點?!敝苁闲睦锏氖^這才落了地:“夫人為你做的是夫人的心意,姨做的是姨的心意,可不能不要?!?/br> “正是這個理兒?!瘪R如月笑了:“最美好幸福的時候也就是當姑娘的時候了?;仡^等你嫁人了,除非當家做主母,否則想要添置個衣物什么的還得掏私房。” 說起了婚嫁,周氏站了起來深深的給馬如月鞠了一躬。 “有勞夫人替二小姐選一個好的婆家?!敝苁蠌膶⑴畠航坏今R如月手上的時候就知道她其實不必cao心了。 果然,從小到大,吃喝上就不說了,教育上也是一等一的好,女兒身后也跟了丫頭,江智遠入了仕以后女兒也跟著享了福。 “不必多禮。”馬如月點了點頭:“這是我當嫂子的份內(nèi)之事。只不過,景遠還小,我建議可以歇三五年再議此事。”馬如月對江景遠的婚事是沒有規(guī)劃的,她想的是不想讓江景遠流落到宜安州府。 既然江智遠有入京的打算,江麗遠也嫁入了京城石家,那江景遠最好就是選一門京城的親事。 這樣也好有一個照應。 如果在宜安州府說了親事,回頭有什么事兒就只有周氏去替她扛著了。 一來二去,周氏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危險了。 這是得不償失的事。 娘家永遠是外嫁女的靠山。 江麗遠對自己曾經(jīng)有很多不爽的時候,馬如月都沒有計較過。 更何況是這位是她一手養(yǎng)大的小姑子呢。 她當然要全力照顧好她,替她好好謀劃一番了。 周氏拉著女兒的手又歡歡喜喜的道了謝。 時至今日,周氏依然覺得馬如月就是自己的大恩人,若是沒有她的鼓勁和幫助,自己都不知道會過上什么樣的日子。 云氏在江家大壩的情況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每每回一次鄉(xiāng)下聽著她的情況自己就悄悄的比較一番,真感嘆自己太幸運遇上了馬如月。 “你有空也可以來州府坐坐看看?!瘪R如月不知道宜安州府留給她的是一種怎么樣的印象,只是好心的提議道。 “多謝夫人”周氏沒料到馬如月還邀請她:“我會去看您和二小姐的?!毕牒透嘀就篮系娜艘黄鹆模⑿抨P(guān)注“優(yōu),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