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工可做
馬如月還像往常一樣丟種,只不過,她總感覺到了人們看她的眼神與往不同。 探究、好奇、窺視…… 馬如月來自于現(xiàn)代,冷眼也看盡了江氏族人的美丑,她們看自己的眼神絲毫不在意。 你不看別人,又怎么知道別人在看你。 人嘛,就是這樣的,閱盡滄桑,遇事淡定,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小春前前后后點了半個月時間,江氏族人輕松了下來。 “沒有工可做了?”她問著九嬸:“接下來我們干點什么事呢?” 馬如月深深的知道一點:想要了解更多,必須和她們打成一片。 “呵呵,各干過啊?!本艐鹦Φ溃骸榜R上就入冬了,家里孩子們的棉衣棉褲什么的該準備起來,過年的鞋子也該做了,一人一雙,一雙好幾天,到過年也不一定做得完?!?/br> 還有這福利? “哪有啊,這是自家分的錢自家安排?!本艐鹫f江氏族人中秋分一次,過年分一次:“我們家上半年還好,耽擱不大,所以分的置辦這些東西足夠了。” 原來是上半年的存款支取開支啊。 他們大房有個屁啊! 來這兒前前后后才一個月時間,也就是中秋后才來,完美的錯過了。 不對,不是說以往的時候也會分給大房嗎? “中秋的分紅我們都用完了,一共只有三兩銀子,給大哥看病早用完了?!苯沁h面對馬如月的詢問紅著眼睛回答。 三兩銀子,這么小,不是說對大房還特殊照顧了的嗎? “我問過的,我們大房人丁少,能分三兩已經(jīng)算是足夠多了?!苯沁h道:“人多出工多分得也多。” 也就是說沒有出工就沒錢分。 一問江智榮,果然,他家什么都沒有。 “娘領分紅是哭著回來的,說只有兩百文錢,給爹抓藥都不夠。”江智榮道:“就更別說做什么衣服了?!?/br> 好吧,這一家子和自家人一樣慘。 四個孩子圍在她身邊,對她的問詢嘰嘰喳喳。 “娘說了,我們耐苦一點,等我們四兄弟長大了都能下地干工分,我們家的分紅就會很多很多。”江智路紅著眼睛道:“可是娘自己卻沒有耐得住苦丟下我們先走了?!?/br> “娘……”江智輝“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其他兄弟仨眼眶紅紅。 “別哭了?!瘪R如月鼻子也酸酸的,她抬頭深呼吸一口:“你娘是一個女人,她也有撐不住的時候。但是你們不一樣,你們是男子漢,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該努力干,今天的你們還小,明天的你們就會大一點。一天天長大起來,你們就要干點力所能及的?!?/br> 馬如月問他們在學堂里的情況。 “先生管我們?!?/br> “我們坐在最后一排,隨時可以進進出出的?!?/br> “他們睡覺,我們睡不著就出來玩?!?/br> …… 聽江智慶說話,馬如月就知道這個學堂問題很大。 先生是族中請來的,自然對族中的人負責。 好的孩子背后都有一個好的家長。 家中有人管的,先生就管他們;家中無人管的,先生就放任不管。 “未滿十歲的都可以讀,滿了十歲長大了也可以讀書,只是要多繳銀子讓先生單獨教導,不過,現(xiàn)在的規(guī)矩又改了,說是族中收益一年不如一年,每一個都要繳銀子上學。所以,我們?nèi)紱]去學堂了?!苯菢s道:“不要錢我們都不想讀,更不要說要錢了?!?/br> 這個規(guī)矩的改變馬如月覺得是針對江智遠的。 現(xiàn)在看來,遭殃的還不少,至少這兄弟四人就被牽連。 “族中不上學的還很多,像江智中,江榮遠他們都不上了?!苯菢s小聲的說道:“上學也沒有什么用,只不過是浪費時間浪費金錢?!?/br> 馬如月皺眉。 對了,他們這一代人的輩份到底是什么,一一會兒智榮一會兒榮遠的。 “聽娘說是智字輩,也可以取遠字輩,因為族中人多,怕有重名,所以就分散開來了。”江智榮道:“我娘還說就數(shù)您們大房二少爺名字取得最好,江智遠,兩個字都占了,以后一定是個好運的人?!?/br> 名字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馬如月知道接下來很慘了好不好。 這個寒冬大家怎么過? 大房還好,叫花子搬家也有三口袋,更不要說曾經(jīng)的大房是知府,新新舊舊好歹能夠撐過今年。 可是眼前這四位呢? 馬如月讓他們將家底晾出來。 四人爭先恐后的跑進去,一會兒功夫,一人拿了兩三件衣服出來。 不用看了,全是撂補丁的衣服,二八月穿合適,那夏裝和冬天呢? “夏天穿不穿都行啊,我們夏天就打光胴胴,還很涼快。”江智榮說完臉一下紅了,眼前的大嫂是女人呢。 “冬天我們就將這些全穿上,出門跑跑跳跳的也過得到?!苯锹返溃骸白钆碌氖窍掠晏斐霾涣碎T,真要實在是太冷了坐在床上或者撿些柴回來燒火烤?!?/br> 這樣也叫過日子? 難怪蘭氏會因為幾顆葫豆選擇了上吊。 要吃沒吃穿沒穿,偷東西被逮全家做檢討,還要扣光為數(shù)極少的分紅,這樣的日子讓她看不到一點希望。 最后選擇了一了百了。 她以這樣的方式保全了四個孩子的臉面。 族中大人們都知道蘭氏的真正死因,因為沒有公開官宣,四個孩子在人前也沒有什么不適感。 如果做了公開的檢討,族中光是孩子們就會對四兄弟不依不饒了吧。 想到這兒,馬如月心如刀絞,當娘的人啊,總是想得那么遠,為了家為了孩子連命都可以不要。 看來,眼前的兄弟四人今年又要這么過日子了。 馬如月心情沉重的往回走,路過江家大院門口時,她站住了。 沒有活兒干,她可以去主動找。 雖然只有半個工,能干一點是一點,回頭給他們做一件棉襖也好。 “才遠家的,族中的人都知道,現(xiàn)在無工可做。”江二老太爺對這個馬如月是有點懼了,和她說話有一種秀才遇上兵有禮也說不清的無奈感:“點小春前前后后忙了二十天,大家都累,休息休息吧?!?/br> “二爺爺啊,我天生就沒有那休息的命?!瘪R如月憂心忡忡道:“別人家都在做過冬的棉襖了,我們家卻是連一個布頭都找不到。我這個大嫂沒有本事,照顧不好小叔小姑子,公婆在世定然不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農(nóng)門寡嫂的主母歷程》,微信關注“優(yōu),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