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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程致研從來就不是一個有企圖心的人。童年時期,他和祖父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的是書生的淡薄明凈。少年時代,他突然變得很有錢,除了情感,從來沒有什么東西是他想要卻得不到的。他之所以原意淌這潭渾水,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陸璽文想要他這么做,是因為陸璽文不甘心。雖然他們并沒有真正在一起生活過,但她畢竟是他最親近的人。 陸璽文在北京總共呆了兩周,但那段時間,程致研和司南并沒有太多機會在一起。在天庭,兩人有一種毋需多言的默契,還是保持上下級關(guān)系,絕無越距。下班之后,司南是跟父母住在一起的,也不能太晚回家。程致研對此表示充分理解,女孩子家教嚴(yán)一點總是沒錯的。于是,兩人得以親近的時間,只有下班之后到夜深那區(qū)區(qū)幾個小時。 就快到十二月的旺季了,程致研的事情很多,司南是小嘍羅,上下班時間還比較固定,總是早早的在距離厲峰大廈兩條街之外的環(huán)形天橋上等他,鼻子被風(fēng)吹得紅紅的。弄得他也無心在酒店耽擱,匆匆離開,去天橋上找她,捧著她的臉,親吻她冰冷的鼻尖和嘴唇,一起坐地鐵過江,再找個地方吃飯。那種淹沒在陌生的人流中擁抱她的感覺,讓他覺得既滿足又安寧。而后,他會帶她回公寓,在那里,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有種奇怪的氛圍,就好像除了兩人身體交纏肌膚相親的部分,其余的自己全都不存在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顛覆了他曾經(jīng)相信的一切,只覺得時間過的太快了。 他總是求她:“留下吧,今晚留在這里好不好?” 看得出來,她也是不舍的,有那么兩次,她經(jīng)不住他勸,打電話回家,說跟同事?lián)Q了夜班,不能回家??赡苁沁@么多年下來習(xí)慣了,她家里人跟她打電話總是嗓門很大,他在旁邊也能聽見,她覺得很尷尬,講話的態(tài)度就會不太好。 程致研起先覺得那種小脾氣很可愛,類似的事情多了,才漸漸意識到,司南對自己的缺陷其實是很介意的,那些滿不在乎的自嘲只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罷了。就好像她很少在他面前摘下助聽器,如果摘了,就盡量不開口講話,生怕聲音控制不好。還有不管夜里折騰到多晚,她總是醒的很早,他起床的時候,她已經(jīng)梳洗妥當(dāng),頭發(fā)吹得順順的,遮著她戴助聽器的那只耳朵。他記得她跟他說過自己神經(jīng)衰弱,其實,只是她比別人需要更多時間準(zhǔn)備罷了。 面對這些小事,他有些茫然無措,他相信她是喜歡他的,但始終保留著一部分不讓他進入,那是她小小的無聲的世界,只有在那里她才會卸下所有防備,才是完整的真實的。雖然他的職業(yè)就是與人周旋,但見慣了的全是光鮮亮麗的人,而且,她對于他來說,那么特殊,他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出自己的感覺,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周末,吳世杰約人去陽澄湖吃最后一批大閘蟹。程致研放下手里的事情,租了一輛車,帶司南同去。吳世杰是何等敏銳的人,纖毫畢查,立刻發(fā)現(xiàn)他們倆之間有JQ。在他面前,程致研和司南都不覺得有避嫌的必要,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對啊,有JQ,怎么招吧。 那天晚上,他們在蘇州郊外的一家酒店過夜。吃過大餐,吳世杰的女朋友晶晶提議去唱歌。程致研考慮到司南,本想不去,但司南第一時間響應(yīng),他也不好推辭。 進了包房,晶晶點了一串歌,叫吳世杰跟她一起唱,吳世杰光顧著跟司南說話,不怎么搭理她,她就一個人霸著麥克風(fēng)唱。晶晶看著年紀(jì)很小,還在上大學(xué),點的歌都是他們聽都沒聽到過的。 司南自然不唱,在一旁繪聲繪色的跟吳世杰描述他們在巴拉望的經(jīng)歷,特別是程致研跟人打架那一段。 吳世杰立刻拍大腿道:“我老早就跟丫鬟說過,打架還講什么道義,打要害,Hit and run(打了就跑)!這么多年都沒記??!” 說到打架,吳媽無論實戰(zhàn)經(jīng)驗,還是理論基礎(chǔ)都比他豐富,總是說他招式太紳士,打人只打腰以上,簡直是中華武林的恥辱。說罷兩人鄭重其事握手,連聲道:英雄所見略同?。“殉讨卵袣獾膲騿?。 臨走,吳世杰終于拿過話筒,說要獻歌一首,吩咐晶晶替他找《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對》,沒想到還真有,他一個人唱男女聲,逗的另外三個人亂笑,他自己卻很繃得住,趁兩段中間的過門兒,還一本正經(jīng)的說:這首歌送給程致研和司南。 回到房間已是深夜,程致研回想?yún)鞘澜苓@一晚上的表現(xiàn),隱約覺得吳媽有種反常的興奮,雖然此人一向都挺亢奮的,但那天,也說不清是哪里,總有點不一樣。他沒功夫多想,就被司南拐到浴室里去了。 洗過澡,他抱她上床。她趴在他胸口質(zhì)問:“你老實說,什么時候看上我的?” “面試,第一次看到你,”他老實回答,“你呢?什么時候看上我的?” “跟你一樣,面試那天,”她回答,“知道為什么嗎?” 他搖頭,等她解釋。 “人事助理帶我進面談室,你跟她說了幾句中文,舌頭拐彎拐不過來的樣子,連我都聽得出來。當(dāng)時我就想,哈哈這人比我還口齒不清,覺得特親切?!彼笮?。 這個理由是程致研絕對沒想到的,他一直覺得自己中文講的很好,至少不至于口齒不清吧。 “你不是說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過我,所以才來應(yīng)征的?”他負(fù)隅頑抗道,“別不承認(rèn)了,你就是對我一見鐘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