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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碩大的墨鏡一從她臉上消失,代露認出了這個人,捂唇輕呼:“宗漫!” 秦湘見代露這幅模樣,以為是哪路公眾人物,也抬頭望了兩眼,卻完全不認識。 代露意識到這樣直呼人名不太禮貌,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但還好,對方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聽到外界的任何響動。 代露隨手拿起火車上的雜志翻閱起來,但那上面都是意大利語,她其實根本看不懂。代露只是拿雜志遮住自己,時不時偷偷瞄兩眼宗漫。 *** 半本雜志翻過后,余途拿著幾塊三明治走過來,俯身問代露要哪種口味的。 代露糾結(jié)兩秒,不客氣地指了指余途右手的那塊,“我要金槍魚的!” 余途用手摸摸溫度,確定是熱的,才給她遞過去。 因為列車上還有一些華人游客,余途此時臉上也戴著墨鏡。 他即將離開回自己座位時,對面一言不發(fā)聽歌的宗漫卻推下墨鏡,凝神觀察一秒,直接喚道:“余途?” “宗老師?”余途看清對方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詫異,摘下墨鏡有禮地打招呼,“您好?!?/br> 宗漫犀利的眼鋒在余途和代露之間一掃,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開門見山地笑道:“和女朋友來旅游?” ! 代露咳嗽一聲,差點沒被剛吃的金槍魚噎住。 她急急吞下那口面包,連連擺手,急切解釋:“宗漫老師,您誤會了,我們錄節(jié)目呢?!?/br> 對方挑了挑濃密的眉,施施然道: “喲?你也認識我?” 代露謙恭地笑: “我經(jīng)??茨臄z影作品?!?/br> 宗漫不置可否,拖著長長的尾音“哦”了一聲,又轉(zhuǎn)問余途:“什么節(jié)目?上次拍封面時,你不是說不會上綜藝嗎?!?/br> 她的提問直中要害、不太友好,余途仍不疾不徐地回答:“星文視頻的一檔真人秀?!?/br> 宗漫又哦了一聲,散漫地躺回座位里,似是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反擊,覺得無趣。但還是毒舌地補刀一句:“星文視頻那幫唯利是圖的資本家,最喜歡把好演員和他們綁在一起,共沉淪?!?/br> 余途習(xí)慣她這種葷素不忌口無遮攔的作派,并不多言,從容地與她道個別,便退回自己的座位。 一旁的秦湘早已看呆,宗漫剛把墨鏡重新戴上,代露就收到秦湘發(fā)來的八卦微信。 秦湘:這女的是誰???脾氣老怪的,敢那么跟余途說話? 代露霹靂啪啦回復(fù)—— 代露:這是時尚攝影界的超級大神,宗漫。每年只開工三個月,剩下的九個月在全球各地流浪旅行,灑脫又神秘。沒有人知道她幾歲,四十,五十?也沒有人能在非工作時間聯(lián)系到她。 秦湘:(驚)這么牛嗎?時尚圈不缺攝影師吧,就由著她這么胡來? 代露:當(dāng)然,她脾氣不太好,技術(shù)還是頂呱呱的。宗漫拍照很少依靠造型和布景,全憑光影沖撞營造氛圍感。開工的那三個月,所有一線雜志都會搶她的檔期,各家粉絲一年到頭最愛舔的餅就是宗漫的封面。而且宗漫是攝影圈中堅力量里唯一一位女性,也算有點女權(quán)光輝和傳奇色彩。 秦湘:那她也拍過余途? 代露:余途今年最出圈的一張封面就是宗漫拍的。 這么一來一回,秦湘心下了然,傳奇人物嘛,總歸有幾分古怪。 火車的后半程,秦湘也忍不住時不時偷瞄對面那個吉普賽氣質(zhì)的女人幾眼。 *** 到達米蘭中央火車站,一行人沒有多做逗留,火速直奔唐人街。 唐人街內(nèi)有不少販?zhǔn)壑惺交槎Y旗袍的店家,卻很難找到賣傳統(tǒng)漢服的。他們尋尋覓覓,最終在一間售賣中式絲綢的布料店看到希望。 那間店的店主是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閩南人,在米蘭五十年了。她說她年輕的時候在戲班演出,嫁妝盒里有幾身當(dāng)年漂洋過海帶來的越劇戲服,但需要找一找。 老奶奶弓著背,走到后頭的居民樓里。 他們五人則在小店里四處轉(zhuǎn)悠。 這是一間面積窄小而狹長的老店,店內(nèi)燈光昏黃朦朧,空氣中飄散著寺廟的香火味,收銀臺上還供奉著一座古舊的觀音像,那觀音身旁的蓮花座會唱歌,咿咿呀呀地念著聽不明白的經(jīng)文。 場景有幾分詭譎,代露恍惚以為自己置身于閩南鄉(xiāng)村的宗祠里。 桌上、木架上、墻上,四處掛著大匹大匹的優(yōu)質(zhì)絲綢,上好的西湖綢緞綾羅閃著溫潤的光澤,自然垂墜,手撫上去便是一派冰冰涼涼、富有彈性的手感。 這些絲綢各有不同的顏色與質(zhì)地,花型高雅絢麗,從四面八方將這間小店包裹住,生出一室的琉璃華光。 代露緩緩地走著,輕輕拂過每一片布匹,不知今夕是何年。 半個鐘頭后,老奶奶捧著厚重的古裝戲服回來,讓他們進屋里試試。 代露推開木門,一身層層疊疊的白色煙籠珠羅紗逶迤曳地,對開領(lǐng)暗花紋飾外衫掩著無光紡水袖,領(lǐng)口有細致的金銀織錦,腰間垂墜著長長的飄帶絲絳,淡雅而清麗。 她的長發(fā)還扎著原先的高馬尾,沒有編飾,像臨上戲臺的候場演員。 余途恰在此時也走出門,他身著間色蟒袍,上綴日月圖騰和云水紋樣,修長挺拓,古意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