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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承擔不起這些欲望。 所以秦枝的情緒只存在于那一秒鐘而已。 她根本沒把這件事拿起,也無所謂放下。 可韓玫還在忿忿難平:“我倒不是對那姑娘有意見,如果沒見過你穿那條裙子的樣子,我或許會接受她。” 秦枝笑笑。 任由韓玫在耳邊聒噪。 回宿舍之后,秦枝先去洗臉。 她把臉上的泡沫洗掉,習慣性湊近鏡子去看自己的皮膚。然后她忽然想起韓玫的話,頓了頓,站直了,對著鏡子變了好幾個表情。 “眼里有光”該是什么樣子? 秦枝恍惚了片刻。 然后她想到什么,呼吸猛一滯。 難道問題就出在這上頭? 秦枝垂下手臂,感到一絲疲憊。 有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卻一直在被她刻意忽略——真心才能換真心。 她做了那么多,貌似對李京州一點作用都沒有,是不是因為,他也看出了她眼里沒有光? 秦枝不敢往下想了。 她不能騙自己,這段時間她對他,全是算計。 可這不是因為她沒有真心。 只是有,和給,是兩碼事。 - 第二天秦枝起了個大早,迷迷糊糊去上廁所,剛推開洗漱間的門,韓玫就從里面竄出來,把她冷不丁嚇了一跳。 頓時清醒了很多。 她這才想起韓玫今天也是早八。 隨后秦枝和韓玫一起去食堂吃早飯。 一進食堂烏泱泱全是人,每個窗口前面都排著長隊。 秦枝搞不懂,這幫人怎么趕早課還有閑心排隊。 她是沒有那樣的閑工夫,在人堆里穿梭了一陣,最后在人最少的窗口買了碗豆?jié){。 吃飯的時候韓玫一直在打電話,一聽話音就是和宋煜在聊,倆人沒怎么膩歪,但卻很溫情,像在嘮家常似的。 等到吃完飯,回收餐具的時候,這通電話才打完。 韓玫剛按掛斷就對秦枝說:“我聽宋煜說,昨天李京州給前臺打了招呼,說是以后王之娚再來,不讓她進了?!?/br> 這么狠。 秦枝眼皮一跳:“那我呢?” “你還別說,當時京哥給前臺交代這事兒的時候,辦公室還有別人在場,那人好像是看見你和王之娚拉扯了吧,當時也問了一句,那那個長得特漂亮的小jiejie呢?結果你猜京哥說什么?” “別賣關子,快說?!?/br> “京哥說,她不會再來了。” 秦枝一愣。 她不知道李京州是猜得準,還是看得透。 她的確不會再去了。 一來,她不會把自己再置于難堪的境地,二來,她知道難堪也沒有用。 那么王之娚不清楚嗎? 未必。 但她還是會去碰第二次壁。 因為愛會讓人變成賭徒。 有人拿貞cao賭,有人拿勇氣賭,有人拿真心賭。 小輸一把,運氣不好。 明天再來。 下次肯定能翻本。 一次次。 人就是這樣在愛情里輸?shù)舻摹?/br> 秦枝不想輸,所以她不會輕易下注。 - 秦枝和韓玫從側門進,從正門出,教學樓在一個方向,手挽著結伴而行。 池雪之外,秦枝沒再和人這么親密了。 她們走到食堂門口的小花壇的時候,身后有人喊了一聲:“玫姐,早啊?!?/br> 韓玫邊走路邊擰著身子轉臉。 秦枝沒有動,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誰。 老祖宗發(fā)明“冤家路窄”這個詞是有一定道理的。 王之娚很快走到秦枝身邊,頓了步子,扭頭看她一眼:“你也在啊?!?/br> 王之娚給秦枝打了個招呼,但不是問好。 秦枝扭臉看她,發(fā)現(xiàn)她穿的還是昨天那條普拉達連衣裙。 她身后還跟著殷晴。 女生手里拎著早餐,兩份。 秦枝收回目光,隨便回了句“早上好”,就和韓玫先一步從另一條路上走了。 仇人相見,不眼紅就不錯了,哪有閑心寒暄。 一路朝東,迎著初陽。 走遠了一點兒,韓玫用胳膊肘戳了戳秦枝的腰窩:“喂,看在你失去一條裙子的份兒上,我補償你?” 韓玫一直在觀察秦枝的臉色:“明天晚上他們那幫人要聚,你也過來吧?” 秦枝沒反應過來:“???” 韓玫勾上秦枝的肩,別有深意的壓低了聲音:“記得打扮漂亮點,李京州也在?!?/br> 最后一句話帶著會心的笑意。 就像打東邊吹來的一陣清風,帶著初陽的燦爛,和蒙蒙亮的希望。 “我就不去了吧?!?/br> 可秦枝拒絕了韓玫。 其實也沒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她連續(xù)兩天在李京州那碰了壁,未免犯怵了,不敢再“進攻”,怕引起他的反感。 可她這點心思,韓玫是不會明白的。 秦枝沒想到,一件衣服,沒勾起她的勝負欲,倒是讓韓玫意難平了。最后韓玫數(shù)落了她一路,可惜她浪費了這么好一次機會。 和池雪一樣,韓玫也是個直腸子,沒什么彎彎繞繞。 人不會踏進同一條河流,可卻會被同一類人吸引。 秦枝一直覺得,只有直爽又干凈的女孩,才能讓她傾蓋如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