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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仔餅有些涼了,但仍然很甜很香。她咀嚼了兩下,在時過境遷的四年之后,異國他鄉(xiāng),突然淚流滿面。 森羅從未停止過思考一個問題,即便陳駱騙了她,有一些東西仍然是真的。那一年她情況好轉(zhuǎn)以后,時常會跟陳駱去翡翠廣場,在苜蓿叢里蹲守松鼠,當(dāng)然,最后一無所獲。 回家的路上,他在路邊攤停下,給她買一份蛋仔餅,付過錢以后,又自然而然地挽住她的手。那是一條安靜的街道,兩旁種滿了高大的懸鈴木。在遠離路燈光的陰影下,他停下來親吻她,喊她的名字。 那時候的呼吸、心跳、體溫,都是真的。 森羅最后還是和華裔男友分手了,過著孑然一身,又孤獨自由的生活。 8 在音樂會結(jié)束后不久,森羅又收到了一封沒有寄件人地址的信,由陳駱親筆書寫。字跡雖然幼稚,卻很工整。 信中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一個單親家庭,年少喪母的少年,為了先天性心臟病的meimei輾轉(zhuǎn)掙扎。打工的薪水付不起高昂的醫(yī)療費,他不得不摒棄良心,謀求捷徑。他有一副好皮囊,在底層摸爬滾打的生活給了他敏銳的洞察力,只要他愿意,便能輕易俘獲人心。依靠這些本事,他屢屢得手。 有一段時間,他長久地徘徊在翡翠廣場,有一天復(fù)發(fā)奇想,把一個竊聽器貼在廣場的長椅上。他最初只想惡作劇,想聽一聽別人的生活是否也如自己這般艱難。然后,他就偷聽到了當(dāng)?shù)睾蘸沼忻娜f先生和一名心理醫(yī)生的對話。家纏萬貫的成功人士,卻有個患廣場恐懼癥不能見人的女兒。這幾乎是一個完美的獵物。 于是,他精心策劃,接近了這位患有心理疾病的可憐女孩。但認識越深,他越受到良心的煎熬,可meimei的病情卻推著他不得不按計劃執(zhí)行。 認識她,參與她的治療,成為她精神上的依靠,獲取她毫無保留的信任,再拋出身世凄慘這張底牌。一切按部就班,他沒有出現(xiàn)絲毫差錯。 “直到那天,我在竊聽器里聽見了你和你父親的對話。是的森羅,為了隨時掌握你的情況,在你家里,我也放了一個竊聽器。那天下午我原本不準(zhǔn)備去見你的,你既然知道了真相,見面的場景將會何等慘烈,可想而知。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在得知真相之后,仍然選擇把價值連城的藍寶石項鏈贈送給我。我震驚不已,繼而深感自己靈魂之鄙陋。 “那條項鏈我拿去抵押,籌得了meimei的醫(yī)藥費。手術(shù)很成功,meimei病愈,我卻自此陷入了漫長的心理折磨。后來,我努力工作,成功將項鏈贖回,也找到了當(dāng)年欺騙過的當(dāng)事人,一一陳詞道歉。這個過程不容易,但我獲得了久違的平靜。 “meimei手術(shù)成功的那天下午,我去了翡翠廣場的天主教堂。我并不信教,但那里是一個反省自我的好地方。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有多珍貴的心靈,才能在知曉丑惡之后仍然堅信善良。 “森羅,我至今仍然無法面對你,或許告訴你這一切會讓你心里好受一些。除了最初的策劃,后來我對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陳駱這個名字也是真的。我比任何人都期望你能走出那個封閉的房間,在萬人欣賞的目光中,演奏那些曾讓我感動不已的小提琴曲。 “你應(yīng)當(dāng)如你名字,擁有日月星辰,森羅萬象。” 9 森羅在家中停留數(shù)日,不止一次走過已然面目全非的翡翠廣場。 后來,她不斷召開巡回演奏會,去過很多國家,經(jīng)過很多人潮擁擠的廣場,與千萬人錯身。 她看過湛藍的矢車菊花海,在郵輪上望見綿延無際的海平面,聽過很多場大師的演奏會,也為很多人演奏過帕格尼尼。 她擁有森羅萬象,只是再也沒有遇見那個曾經(jīng)帶自己走過翡翠廣場的少年,履行所有“以后”中最重要的一項。 有一些病治好了,有一些病還植根于心里。 第8章 第八篇:《夜的騎士》 夜的騎士 文/明開夜合 楔子 穿堂風(fēng)呼嘯而過,整個工廠越發(fā)寂靜。阿綠額頭和手心里滿是汗,管道里的微塵落入眼中,她使勁揉了揉,眼睛紅腫起來,又癢又疼。 她幾乎快哭出來。 前方現(xiàn)出隱約亮光,她爬得更快,終于看見水泥地面上拖著一道長長的影子。 “寧生哥哥,是你嗎?” 她驚喜地爬出管道,向著逆光之中人影所在的方向奔跑而去。 1 陳綠莎是在一個夢的中途突然醒來的。 眨眼之間,場景從夢境切換至現(xiàn)實,外面雨聲潺潺,是暴雨連天的南國夏日。 陳綠莎與周靜生合租了一間兩室一廳的高層公寓,在天氣晴好的時候,臨窗能看見遠處的海,和街道上灼烈盛開的藍花楹。 周靜生忙于上班,陳綠莎忙于備考雅思,兩人平常的交流,多發(fā)生在早餐桌上的半小時。 “周靜生,下周三我mama過生日,我想回家一趟?!?/br> 周靜生坐在桌子另一端,白襯衫袖口不染塵埃,一副細邊的眼鏡后面,那目光隱約有所謂“金融精英”的波瀾不興。他說:“我陪你回去?!?/br> “不用,你不是工作很忙嗎?” 周靜生十分堅持,當(dāng)即掏出手機訂下同一班次的兩張機票。 陳綠莎對于他的行事方式已然見怪不怪,她嚼著面包,又說:“我昨天收到寧生哥哥的信了?!弊晕髂线呞锷钌街械哪硞€小村莊寄來,寄到公寓的信箱里,壓在一沓傳單的下方,厚實的牛皮紙袋,除了信,還有沖印出來的照片。這樣內(nèi)容豐富的包裹,陳綠莎每三個月收一次,每次十號左右抵達,持續(xù)了三年,風(fēng)雨無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