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嫁雞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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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鞭炮聲還沒過,法院就傳來消息:陸小慈死了。 對季嵐殺人未遂,對嚴婧瑤故意傷害致重傷,案子的情節(jié)不復雜,唯一的小問題是,陸小慈一直屬于半昏迷的狀態(tài),無法應對公安機關(guān)的審訊。 嚴婧瑤和季嵐剛把仙女棒放完,嚴芮就轉(zhuǎn)述了法院傳來的消息。 意外,也不意外。 全身重度燒傷部位超過30%,感染,器官衰竭,能撐這么久也是奇跡。 人死了,本人所負的刑期自然只能歸于消滅,法院頭疼的是陸小慈的父母,兩個人不僅拒絕履行民事賠償,連著陸小慈住院的醫(yī)藥費也不想支付,火葬費還是公安墊付。 對方還在上訴,嚴婧瑤對這個倒沒多少擔心,無非是駁回,然后再強制執(zhí)行,只是聽起來讓人挺唏噓的。 有人在大學里改變了命運,也有的人始終逃不過家庭的桎梏。 還有些沖天炮沒放,嚴婧瑤很快就把自己抽出來,回到除夕,想著把這些炮啊禮花啊全都一道放了,省得放家里有安全隱患,正找打火機呢,發(fā)現(xiàn)季嵐站在旁邊發(fā)呆。 “嵐嵐?” 沒說話,嚴婧瑤以為她是因為陸小慈的死回不過神,正想安慰她,突然聽到季嵐說:“挺遺憾的,不然她會是個很好的素材?!?/br> 語調(diào)平平,似乎只是關(guān)心自己的論文而已,季教授難得顯出幾分冷酷,嚴婧瑤有點意外,但也沒什么不妥——有些同情本來就是不必要的。 但她有一點很好奇,“嵐嵐,你一直很熱衷找素材嗎?” 致力于各種奇奇怪怪的人類或者行為,季嵐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歪過頭,用一種別樣的,審視素材的眼光看著她,“其實你也行。” “?。俊?/br> 渾身雞皮疙瘩,嚴婧瑤瞬間覺得自己要被放在玻璃房里當小白鼠,“我哪里適合當素材?” “論野山雞的發(fā)情與叫聲。” “野、山、雞?” 一字一頓,向來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的嚴大律師瞪大眼睛盯著季教授,不敢置信,這個女人怎么敢叫她野山雞?。?/br> 可季教授很篤定,甚至很非常學術(shù)的發(fā)言:“野山雞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嚴婧瑤翻了個白眼,“那你是跟野山雞在一起???” “嗯,嫁雞隨雞?!?/br> “......” 噎住了,嚴婧瑤看著季嵐,一時分不清她到底在逗她還是在表白,她忽然發(fā)現(xiàn)某些時候,季嵐挺會嗆人的,但又讓你完全生不了氣。 好嘛,野山雞就野山雞,嚴大律師就是這么被馴服的。 無語地轉(zhuǎn)過身,反駁不了,嚴大律師很憋屈,季嵐跟在后面,偷偷地笑了笑,忍不住抬起手,從后面輕輕捏了捏嚴婧瑤的耳朵。 癢癢酥酥,嚴婧瑤瞬間開了花,變成了發(fā)情求偶的野山雞,拉過季嵐抱住。 免不了耳鬢廝磨,季嵐溫柔地笑笑,任由嚴婧瑤蹭來蹭去,過了會兒,摸摸她的臉,望著眼前的女人,終于透出一絲情緒,“婧瑤,你沒事真好?!?/br> “都過去了?!?/br> 陸小慈都死了,多的她也不想深究,嚴婧瑤低頭,吻了吻季嵐的鼻尖,“嵐嵐,過年休息你想不想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 如今交通便利,過年過節(jié)都有不少人外出旅游,北都作為首都,歷來是旅游熱門,周圍景點遺跡不少,還可以出國去轉(zhuǎn)一趟。 腦子里安排得滿滿當當,嚴婧瑤等著季教授決定呢,突然聽見她說:“我想去派出所?!?/br> “......” 大過年的,賊都回家了,她親愛的季教授卻想去派出所? “你去派出所干什么?” 嚴婧瑤問,但很快想起來,季嵐所有的行為,包括她們的糾纏,不都是為了那個案子么,“你還在找那個失蹤的孩子?” “嗯,”季嵐點點頭,“我在桐下區(qū)的派出所做過登記,每年都會去問問,所長是我爸爸的朋友,很關(guān)照我?!?/br> 派出所里失蹤或者家長里短的事兒不少,像這樣跨度如此大,且毫無頭緒的失蹤,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希望越來越小,漸漸也許無人問津。 資源總是有限的,所以趁現(xiàn)在所長還在,還愿意花幾分心,季嵐就每年去問。 “其實,”嚴婧瑤知道季嵐執(zhí)著,“嵐嵐,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會永遠找不到,或者,她已經(jīng)死了很久?” “我知道?!?/br> 憑公安系統(tǒng)的強大,連計算機的無數(shù)次對比都找不到,比大海撈針更渺茫,季嵐想想便有些失望,嚴婧瑤見狀忙說:“沒關(guān)系,明天我陪你去一趟就是。” “嗯?!?/br> 不過,第二天去派出所卻沒找到所長。 老頭子也快退休了,身體不太好,因為高血壓住院了,要后天才能出院。 季嵐本來打算問問失蹤的事情,但大過年的,偏偏來了一對爭吵不休的夫妻,從路口拉扯到派出所里,值班的民警正在努力調(diào)解。 一時半會兒沒人招呼季嵐,季嵐看那對夫妻劍拔弩張,臉紅脖子粗的樣兒,不吵到下午是不可能的,只能拉拉嚴婧瑤的手,離開。 出來的時候還有點郁悶,這種不順似乎預示著什么,嚴婧瑤忙在路邊買了杯奶茶給她,安慰季嵐,“沒事的,我們后天來就行了。” “嗯......” 也沒別的辦法,季嵐只能跟著嚴婧瑤上車。 奶茶刺激的多巴胺大概緩和了點心里的郁悶,季嵐吸了幾口,問嚴婧瑤:“接下來我們?nèi)ツ睦??去找你的老師嗎??/br> “快九點半了吧,”昨晚嚴婧瑤說過去派出所以后要去看看傅朝雨,現(xiàn)在因為意外提前結(jié)束,時間很早,她看了眼手機。 “也還好,不堵車的話,過去京華大學的話大概要半個多小時呢。” 結(jié)果,堵車了。 北都的日常之一,逢年過節(jié)更是如此,嚴婧瑤望著前頭遙遙無期的車隊,覺得到中午能出這條路都是幸運的。 “婧瑤,以后你老師會留在北都么?”季嵐喝完了奶茶,看前面的車依然沒有動的跡象,便和嚴婧瑤聊天,“她應該沒辦法再當律師了吧?” 律師資格證肯定被吊銷了,不過季嵐的意思不止是問這個,嚴婧瑤倒很能領(lǐng)會,“你是想問她以后會怎么辦?” “嗯……” 刑滿釋放人員重入社會,總會有割裂感,有些極端的不能重新適應社會而自殺。 但傅朝雨情況不一樣,嚴婧瑤扭過頭看著季嵐,“雖然老師不能再做律師,但別的工作她總能做,好不容易出獄,不至于……” 想說不至于走極端,她卻忽然頓了頓,“嵐嵐,你知道么,老師曾經(jīng)很有名?!?/br> 黎城最有名的刑辯律師之一,若是她沒殺了兇手,若她沒有入獄,人生會完全不一樣。 可惜,沒有后悔的余地。 車隊往前稍微挪了挪,嚴婧瑤松開手剎,跟著往前開了一截,“說起來,嵐嵐,這次還是你mama幫忙,讓老師能留在圖書館里工作。” 按傅朝雨的年齡,京華大學的圖書館是不會聘用的,嚴芮不好出面,還是季婉琰去找人溝通,加上傅喻安的關(guān)系,最終聘用。 大事上季女士終于靠譜了一次,季嵐深感欣慰,杵著頭望向窗外時,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她接起來,只聽那頭傳來標準嚴肅的女聲:“請問是季嵐女士嗎?這里是桐下區(qū)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