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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不在意他的工作和生活。更不關(guān)心他的心情好不好。她從未有過一次想要探知他的事情,走進他的內(nèi)心世界。 這三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周圍的一切都不上心,也不期待,自私又冷漠。 而這些,孟繁臣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心如明鏡,心思澄明,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的做法是始終保持緘默。從不主動提及他的工作和生活,將自己的真實情緒嚴嚴實實地封藏起來,從不外露。更不會抱怨原意的漠視。將這種塑料夫妻關(guān)系一直維持下去,整整三年。 今年八月,孟繁臣突然從梵于回來,然后不走了,留在了宛丘。兩人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兩個多月,朝夕相處,同床共枕。他也從未提及過他的過去。好像他支教的那三年,和原意分隔兩地,那只是他一個人的三年。他在原意看不見的地方,一個人生活了三年。這些都沒必要告訴她。 今天,這一刻,這是原意第一次聽他提及他支教的事情。提到了他學(xué)校里的那群孩子。 在孟繁臣去支教之前,原意壓根兒就不知道在我們偉大的中國還有一個地方叫做清江縣。也是孟繁臣去支教以后,她才知道這個縣很窮,是國家的扶貧縣。 可她依然沒什么概念。自小衣食無憂,從來沒為錢發(fā)過愁,她對“窮”這個詞沒有概念。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縣到底有多窮。生活在這個縣里的人有多窮。孟繁臣面對的這群學(xué)生又是多么的拮據(jù)無助。 而現(xiàn)在她多少有了點概念。擺在她面前普普通通的一道冰火菠蘿包,是學(xué)生們一個月的飯錢。甚至她們從來沒見過菠蘿包。 原意心里五味雜陳。不止為這些學(xué)生。更為孟繁臣。在今天之前,她根本就沒意識到他的支教生活會是這個樣子的。 她僵硬地舉著筷子,動了動嘴唇,嗓音艱澀,“對不起?!?/br> 孟繁臣微微一笑,“原老師,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同情我的?!?/br> “支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需要別人認可。我只是在做一件我認為對的事情。它很普通,并不偉大,不需要刻意渲染,更不需要夸大其詞,你也不必覺得抱歉?!?/br> 孟繁臣留了話沒說。其實他支教的初衷并不單純。 原意緩慢地放下筷子,決定現(xiàn)在就和孟繁臣好好談?wù)劇?/br> 他們之間總歸是需要好好談一次的。 對于眼下這段關(guān)系,他們都應(yīng)該重新審視,重新梳理。要不要繼續(xù)維持下去也有待商榷。 她清了清嗓子,鄭重地問:“三年前,你為什么要去梵于支教?” 名校畢業(yè),家境優(yōu)渥,本可以順風(fēng)順?biāo)娜恕s在三年前毅然決然地選擇前去梵于支教。是心中有大愛,還是另有隱情? 原意覺得大概率是后者。而且還和自己有關(guān)。 過去她忽視掉的這些年,孟繁臣唱著獨角戲的這些年,前因后果,來龍去脈,她今天都必須一五一十地弄清楚不可。 “我為什么去梵于支教?”男人很輕很輕地復(fù)述一遍。 只見他擱下筷子,緩緩抬頭,觸及原意的目光,聲線微沉,“原意,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和我有關(guān)對吧?”暖橘燈火照亮原意的臉,她目光清澈,不躲不閃,直面孟繁臣的詢問,“孟繁臣,你喜歡我沒錯吧?” 第26章 油(26) “孟繁臣,我們離婚吧!”…… 油(26) 傍晚收到原意那條微信, 孟繁臣就意識到她今天的狀態(tài)不對勁兒。不僅一個人來國貿(mào)大廈燒錢,她還比往常愈加沉默。他能猜到她心里藏著事兒。很大程度是和他有關(guān)。 所以當(dāng)他聽原意毫不回避地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并不意外。他只是沒想到會在此刻,以這樣的方式被她提及。 在此之前, 這三年他其實非常糾結(jié)。在某種程度上, 他總是反反復(fù)復(fù)地期待她能察覺到他的心意。 可另一邊, 他又擔(dān)心她會知曉。因為他了解她的性子。一旦知曉, 她絕對會義無反顧地和他離婚。而他最怕的就是她和自己離婚。 這三年, 他總是在這兩種情緒種反復(fù)橫跳, 從無定數(shù)。 而事實上原意也確實全無感知, 她是最沒有心的人, 從未在他身上花費過心思。他迎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失望的同時,他又感到慶幸。她不知道,他就可以和她維持現(xiàn)狀, 將這段婚姻稀里糊涂的經(jīng)營下去。他自欺欺人的想, 留不住她的心,留住她人也是好的。 很多時候孟繁臣都覺得原意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察覺出來了。就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原意卻突然知曉了一切。 孟繁臣覺得這是老天爺跟他開了個玩笑。 不過這樣也好, 也省得他糾結(jié)了。橫豎他都是要面對這一天的。 “是, 我是喜歡你?!泵戏背加显獾哪抗? 神色坦然,“或許可以說是愛。原意,我愛你?!?/br> 他原以為這句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說出口了。但事實上,并沒有那么難。 說出口的那刻,他反而覺得有些釋然。深埋在心底這么多年的秘密總算是見了光。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原意原以為孟繁臣這么驕傲的人,一定不屑于在她面前承認自己的心思。他必然會回避,會躲閃, 會顧左右而言他。卻沒想到他如此坦誠。坦誠到她都有一瞬間的啞然。她沉默無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