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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等一下,誰和誰? 葉重北眼簾一低:“我是無所謂,只怕云瑯小兄弟會有所介懷?!?/br> 這才多一會兒,稱呼就已經(jīng)從“玉小兄弟”變成“云瑯小兄弟”了,進(jìn)階不可謂不迅速。不就是用壞了你幾塊手帕嘛,倒也不必如此。 反應(yīng)過來的玉云瑯當(dāng)場就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下意識搖頭:“不——” “你住我屋?!?/br> 一道淡漠的音從樓梯之上傳來。 眾人聞言都抬頭朝離暮雪望去,看到她神情淡淡地垂著眸,看起來不悅。 她掃著捂著屁股傻乎乎的玉云瑯,有些不耐煩地重申了一遍:“你住我屋,上來?!?/br> “……” 住誰屋?!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幾乎像個驚雷炸在了大堂內(nèi),炸得眾人都愣了,一時間很難消化。 反正在這一刻,葉重北、裴子夜和洛星淵的臉都黑了。 花迎蕊和柳依依:就……是我理解的那層意思嗎?你們玹瑛城的人玩得這么開的嗎? 步燕青艱難地調(diào)動著他筆筆直的腦神經(jīng):“師姐……這,不好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哪怕這個“孤男”看起來毛都還沒長齊,他兩根手指一捏就能折了,聽起來也非常不妙啊。不可,不可,師姐可不能干這事! 這一晚上心情已經(jīng)很不妙的離暮雪冷冷瞥他一眼。 有什么不好的?這顆豆芽菜又不喜歡女人。真讓他跟葉重北住一起才是完了。 她懶得跟這群人解釋,直接上樓推門就進(jìn)去了,一副容不得商量的態(tài)度,徒留給他們一個很適合發(fā)散思維的空間。 房門在離暮雪進(jìn)屋后留了一條縫,沒有關(guān)嚴(yán)實。玉云瑯在余下的這幾人晦暗又恐怖的眼神里,仿佛落入了狼群的兔子,恨不得拔腿就跑了。 事實上他也的確當(dāng)場拔腿了。因為他權(quán)衡了一下,竟然發(fā)現(xiàn)還是跟他jiejie住一屋危險性更低一點——至少他jiejie可不會摸他屁股! 于是玉云瑯扔下了一句“大家晚安”就縮著脖子抱著衣擺沖上了樓,“嘭”一聲將房門合嚴(yán)實了,將所有試圖窺探的視線都擋在了外面。 沒一會兒,也不知道屋里頭說了什么,門又開了。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出來,從隔壁拎上了自己的包袱,趴在扶欄上跟店小二招呼了一聲:“麻煩給我送兩桶熱水呀,我想洗個澡?!比缓笥智妇蔚馗腥耸疽饬艘幌?,再次走進(jìn)離暮雪的屋子并關(guān)了門。 “……” 玹瑛城一二三五:拳頭硬了。 第30章 落霞取玉(十五)完 (入V三合一)裴…… 當(dāng)所有人對離暮雪的做法都只能想到一個解釋時, 就注定這一晚上大家都不得安生。 光是玉云瑯洗澡的工夫,店小二就受委托敲門進(jìn)來好幾回,用的理由包括但不限于“水夠不夠熱”、“水有沒有冷”、“擦身的帕子要用絲的還是棉的”以及“需不需要搓澡服務(wù)”。 玉云瑯不傻, 哪怕后知后覺, 他也明白過來了店小二進(jìn)出是在為了啥??伤懒擞帜茉趺礃幽??他只是一顆虛弱的豆芽菜而已,他難道還能對這群可怕的修仙人生氣嗎? 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 可再說回來,暮雪姐是他的jiejie呀,他能對他jiejie起什么壞心思呢?哪怕住在同一間房, 那也一定是各管各的互不打擾呀。 唉, 奇奇怪怪的修仙人。 房門再一次被扣響,玉云瑯拖著剛泡完澡的軟趴趴的步調(diào)去開門。 他在熱水里泡得久了, 整個人都泛著淺粉, 還在冒熱氣,軟軟糯糯的, 包在一層雪白的緞面里衣里,看起來就跟塊剛出爐的糕團(tuán)似的。 葉重北敲門的手還舉著,乍一看到這么個水靈靈的小家伙開門露出腦袋,心中不免一悸。更何況對方還打了個哈欠,水漉漉的眼睛稍稍瞇起來,眼尾紅紅的掛著生理性淚水,純情無辜的樣子看起來就很好欺負(fù), 讓人心生罪惡的念頭。 葉重北當(dāng)即就覺得心化了。 睡意朦朧的豆芽菜自然不知道葉重北此時內(nèi)心有多震蕩。他揉了揉眼睛, 聲音有點啞地問:“有什么事嗎?” 玹瑛城二三五從葉重北身后探出頭來, 眼神幽幽地朝他望。 玉云瑯被這陣仗嚇得一激靈,瞌睡就醒了。 嚶。 他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囁嚅說:“jiejie她不在……” 從他說要洗澡開始,他jiejie就說讓他自己守好門, 然后提著碧雪劍就翻窗出去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被這一打斷,葉重北也從方才的失神里回過神來。他收斂了表情,跟玉云瑯笑了笑,溫聲言:“我們知道師姐此刻不在?!?/br> 步燕青接話:“我們是來找你的?!?/br> 二師兄不說話就已經(jīng)足夠威懾弱不禁風(fēng)的豆芽菜了,再一板著臉開這口,聽在玉云瑯耳朵里潛臺詞不亞于“趁著師姐不在,我們是來殺你的”,嚇得他當(dāng)場就要哭了。 裴狐貍半瞇眼笑:“能進(jìn)去嗎?”問是在友好詢問,就是看起來并不怎么能商量的樣子。 嗚,jiejie! 孤苦無依的豆芽菜只好哭唧唧地將惡勢力迎進(jìn)了門。 床上被子已經(jīng)鋪好了,玉云瑯的黃槐花似的衣服掛在衣架上。桌上放了兩個長頸的小瓶,釉色瑩潤碧綠,塞著紅色綢布,一看就是出自他們玹瑛城老四歸不棄之手,并且還是專供師姐離暮雪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