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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腦袋憨笑了聲:“這不可能吧,咱這又不是演電視劇,哪有那么容易失憶呢……老大,你該不會覺得江小姐不記得您是因為失憶了吧?” 遲燃臉一沉:“你去不去?” “去去去!” 小侯撓頭,正準備圓潤滾開,又忽然被遲燃扯著領子拽了回來。 小侯苦巴巴:“燃哥還有事嗎?” 遲燃一揚下巴:“醫(yī)藥費結了嗎?” “沒、沒呢,”小侯實在捉摸不透遲燃對江茶的態(tài)度,試探問,“是要給江小姐結掉嗎?我現(xiàn)在就去辦手續(xù)。” “回來,美死她了,”遲燃別過臉,“結一半,另一半給她自己付?!?/br> 小侯心說搞那么麻煩做什么,您又不缺那點錢。 就看見遲燃摸了摸鼻尖,語氣生硬說:“別多想,我就是不想這個女人到時候又用還錢的借口來找我,麻煩?!?/br> *** 江茶確信自己沒失憶過,更沒得過失心瘋。 遲燃和她平淡到接近悲慘的人生相比,明亮到像顆閃閃發(fā)光的大太陽,如果他們從前真的有交集,她沒理由不記得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遲燃真的是喜歡岑蓓。 當然,太子爺單純看她不爽也不是沒可能。 點進備忘錄,“遲燃”和“對戲”兩個字眼還挨在一起。 江茶想起遲燃臨走前的眼神,縮了縮脖子,飛速把“對戲”兩個字刪了。 遲燃估計情愿爛死,也不想自己教他對戲。 江茶有些發(fā)愁日后的劇組生活。 “想什么呢?” 門被推開,探出高婷笑瞇瞇的臉。 “高婷姐?!?/br> 高婷放下果籃,很親熱:“感覺還好嗎?劇組這邊都挺擔心你的。” 江茶愧疚:“抱歉啊,拖累劇組進度了,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好了,可以馬上參加圍讀會。” “急什么?”高婷倒了杯水給她,軟聲安慰,“你放心,一點沒耽誤。” “遲大少今兒一早就來電話了,說什么頭疼,宴導就把圍讀會往后推了一天。等你明天出院,正好能趕上?!?/br> “他……頭疼?” 江茶握緊水杯,心情復雜。 “對啊,不過誰知道是真疼假疼,說不定又是昨晚浪太狠了今早起不來呢,老毛病了,好在推一天也不耽誤事,宴導也就沒說什么……” 高婷說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江茶眼神飄忽,在她眼前一擺手,“怎么了?被遲少爺?shù)淖黠L驚到了?” “沒有?!?/br> 不斷收緊的手心被手機咯得生疼,江茶起身,目光堅定,“高婷姐,我現(xiàn)在就去辦出院手續(xù),明天一定準時到劇組。” 收費窗口人不多,財務效率很高,很快調出了江茶的賬單:沒有人替她墊付,當時送來走的是急救通道。 江茶松了口氣。 害遲燃受傷已經讓她很不好受了,要是再承上點金錢關系,恐怕遲燃讓她原地滾出劇組,她也沒有反駁的底氣了。 不過好在相比豪華的病房,醫(yī)藥費比想象中低了不少。 等收據(jù)打印的時間里江茶接到了奶奶的電話,江月蘭今年六十出頭了,年輕的時候太cao勞,早早累壞了身子,如今說話已經不大利索了。 江茶很耐心地聽著她絮叨些穿衣吃飯的嘮叨話。 磕磕絆絆的蒼老聲音沿著電流淌進江茶的耳蝸,通過血液輸送進心臟,妥帖又暖和。 高婷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看見女孩捂著手機,臉上是舒展漂亮的笑容。 江茶語氣很輕,像在哄孩子:“……奶奶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啦,不會餓肚子的……” “我給您買的電熱毯收到了嗎?您別不舍得電,不用給我省錢,我可能賺錢了。” 電話的另一頭,江月蘭揪住了泛黃的病床床單,笑出的眼淚陷進溝壑里:“收到……了,用了好幾天,養(yǎng)老院其他幾個老太太都……羨慕我。說我孫女,漂亮又……孝順?!?/br> “那是,也不看我奶奶是誰,陽光大院一枝花呢?!苯璞欢盒?,懸著的心隨即放下,“好了,不鬧了,奶奶,我不在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再過一個月,我就回去看你好不好呀?” “好好好,”江月蘭捧住手機,想了半天才猶豫開口,“茶茶啊……” “嗯?” 江茶回頭,看見高婷拿著收據(jù)沖她招手,連忙說,“奶奶,同事喊我了,我晚點再給您打回去?!?/br> “好,你去——” 江月蘭話沒說完,手機被人奪走,護士皺著眉給她換了新的吊瓶。 “不是說了您現(xiàn)在要離這些有輻射的東西遠點嗎?” 江月蘭微笑:“是我孫女……給我來電話呢?!?/br> “您就該趕快讓您孫女來一趟,這心臟可不是小問題,您——” “小姑娘啊……你不懂,”江月蘭打斷她,仿佛看見了七歲時瘦小無助的江茶,鼻尖犯了酸,“她過得苦,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 護士嘆了口氣,看了眼被江月蘭塞進枕頭底下的病例,快步走出了病房。 第6章 美色 吻上了遲燃的鼻尖 醫(yī)院一別后,遲燃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得干凈徹底,為期半個月的劇本圍讀會這少爺一天也沒有來過,江茶心驚膽戰(zhàn)了兩天之后,徹底放松,完全投入進去。 半個月后,《刺殺》正式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