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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李槿秀是不喜歡的,她不大喜歡去,也不樂意云淵去。 左右屋里的rou暫時夠吃,何必去招那個眼。 之前那次云淵幫忙扛溝里的動物上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夠扎眼了。 這段時間隔三差五總有人上門來叫著云淵一塊去外頭。 但還好,無論這些人說什么,云淵都不聽。 越到年關(guān),年味越濃。 城市里頭也是一樣,這一年大家過得太驚險了,死里逃生,沒什么比這個更值得慶祝。 人們找來自己所能找到的東西,不局限于食物,還會有裝扮屋子的擺設(shè),會寫毛筆字的老爺爺找來了一些紅紙,也不要報酬,就在上頭揮筆留下自己的祝福。 擅長畫畫的小姑娘也在白紙上為人們畫出一張張裝點新年的畫張。 人類就是這樣,但凡有任何一點點的希望,就會如同根莖沒被燒干凈的雜草一般,憑著那點希望野蠻生長。 當(dāng)城市里的午夜鐘聲敲響時,不同于城市里的共同歡鬧,村里人的新年范圍更小一些。 固定在每一家的餐桌上。 煤爐子上的火燒得正旺,鍋子里的番茄鍋冒著小泡,村西的周滿家今天剛磨了豆腐,李槿秀的餐桌上才得以添了豆腐這樣食材,當(dāng)然她的調(diào)料也少了不少。 再往邊上看,燒烤爐里燃著一小片炭火,一張鐵網(wǎng),新鮮的豬rou串成片放在火上烤制,處理過的小腸一同入場,就是要記得給它們蓋上蓋子,要不然滿院子都會是它們倔強的身影。 最后是李槿秀手里的一碗大白米飯,淋上一勺番茄火鍋底料,米飯就會乳人們所想和番茄汁味交融,送進嘴里,米飯還帶有一定的口感,又吸飽了酸甜的番茄汁。 饅頭配上番茄汁也是不錯,不過那不是李槿秀喜歡的吃法。 反倒是烤到酥脆的五花rou配著新蒸的饅頭,麥香,rou香還有各種調(diào)料的香味,豐富而又令人滿足。 吃到興起的時候,偶爾有人會記起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新年,歡快地喊一聲: “新年快樂。” “猜猜,”黃依緣從隔壁回來,神神秘秘地說:“猜下我剛剛?cè)ツ美苯贩搅耸裁?” 李槿秀給烤串們翻著身,漫不經(jīng)心問了句:“什么?” 黃依緣把那兩瓶玻璃瓶遞到她眼下: “啤酒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過期了沒有。” 她嘀咕著,撬開了其中一瓶:“好歹成年了,來兩口?” “當(dāng)然?!?/br> 李槿秀拿了兩個杯子,想了又想,拿上了第三個。 她沒有多喜歡酒,公司聚餐的時候也被迫喝過一點,她是喜歡喝了一點以后,大腦有些輕的微醺感。 在那個狀態(tài)下,好像不用思考,一切就能順理成章。 “咕嘟咕嘟…” 三杯淡黃色的酒水,啤酒這個東西還真的是很久不喝了,平常都是用來煮菜。 李槿秀嘗了一小口,還是那個苦苦的味。 云淵則更加直接給出了評論:“難喝?!?/br> 唯有黃依緣笑著,一口接一口。 到了下半夜,李槿秀才發(fā)覺,那兩瓶啤酒已經(jīng)空了,而黃依緣臉上兩大團紅暈,明顯是有些醉了。 老實趴在她的腳邊,現(xiàn)在的老實已經(jīng)不是幾個月前的小奶狗了,它長出了超出尋常狗狗的體積,不過村里的貓狗大多都變大了一些。 就連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你會怪我嗎?” 黃依緣突然奇怪地說了句。 李槿秀沒聽明白:“什么?” “如果你現(xiàn)在還在那邊,” 黃依緣打了個嗝,眼神發(fā)直,看樣子她醉的不輕: “說不準(zhǔn)會比這邊過得好,畢竟是南方,不缺水。” “老師?” 李槿秀輕輕喚了一聲。 可黃依緣還在繼續(xù),她就像是在自說自話一般: “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害怕我在今天死去,也害怕我在明天孤獨,你本可以不必冒險來這一趟,告訴我…你來的時候都在想些什么?” “想些什么?” 鍋子里的湯水還在沸騰,李槿秀的聲音很輕: “大概是在想,老師你一個人會孤獨吧。” 她理解那種孤獨,在漫長的長夜里,睡著了,或者沒有睡著,想醒來但又不能醒來,那是種無法輕易排出的寂寥。 哪怕身處在人聲鼎沸的熱鬧里,也會覺得這份熱鬧和自己格格不入。 她明白自己堅守的那份想法無人理解的痛苦。 曾經(jīng)的新年,她也會遠(yuǎn)赴家鄉(xiāng),趕赴一場屬于別人的歡鬧喜悅。 她無法理解jiejie們的想法,就如她們無法理解她的。 她更不可能理解父母的想法,正如他們覺得她都是錯的。 可老師不一樣,在一片黑暗里的童年,在那長夜般的孤獨里,只有她能理解她的想法。 也只有她,會明白她的做法。 所以李槿秀放下了過往的曾經(jīng),來到了這一無所知的鄉(xiāng)村。 是很大膽,也很莽撞,也可能讓人無法理解。 但有時候有些事情,本來也不用人懂。 黃依緣念念叨叨說了一大堆,說到后面又開始哭了起來,她平日都是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擔(dān)心的灑脫樣,乍一下這樣優(yōu)柔寡斷還真的是讓人不習(xí)慣。 一直到半夜,她的情緒才好轉(zhuǎn)了不少,李槿秀勉強把她送回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