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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槿秀:“因為它太不老實了,不是說缺啥補啥嘛?!?/br> 空氣再次陷入安靜。 黃依緣招呼說:“吃飯吧?!?/br> 桌子上只有簡單的兩個青菜,沒什么油水,配上一碗煮得不算很好的白米飯。 但李槿秀卻吃得津津有味。 黃依緣看她吃得挺香,有些得意:“老師種的菜味道不錯吧?” 李槿秀嘴里賽的都是飯,只能點頭回應。 黃依緣眼里最后一點隔閡徹底消散,她催促說: “快吃,吃完我?guī)阆仍诖遄永镒咭蝗ΓJ識下。” 李槿秀扒飯的動作僵硬了下,這怎么那么像是爸媽帶著小孩回老家認人的感覺。 村子里四處都有青蛙在跳動,走路的時候還得小心點不能踩到它們。 據黃依緣說,這些青蛙還是他們廢了好大勁才抓回來的,不止青蛙,村子里的貓和狗也特別多,幾乎是每家每戶都養(yǎng)有,路過一戶人家門口,就很可能看見一只大白貓就懶洋洋盤著身子躺在土墻上,懶懶得看著你。 這個村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莊前樓,至于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已經沒處考究了,整個村不大,人口也不多,大約也就五六十戶人家,把男女老少通通算上也不會超過三百人。 村子里周是大姓,據說這個村是往上不知道哪個落敗朝代打仗最后剩下的一點殘兵敗將,為了活命回到了家鄉(xiāng)帶上了妻兒一路逃亡,最后定居于此。 就是因為人少還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整個村子比較排外,但黃依緣是個例外。 這個村子里幾乎每個孩子她都教過,李槿秀這一輩的年輕人也是她一路教大的。 可以說黃依緣在村子里的地位比起村長也只高不低。 當她把李槿秀介紹給村民,并且告訴他們,之前買物資的錢全部是李槿秀給的時候,村民們的臉立馬就從冷淡改成了過度狂熱的熱情。 黃依緣:“這是我干女兒,李槿秀,叫她秀秀就好?!?/br> 李槿秀則站在黃依緣后頭,臉都快笑僵了。 “秀秀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在我心里,”黃依緣特別煽情地說:“她就是我親女兒?!?/br> 別問,問就是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成了黃依緣干女兒。 黃依緣回頭看了眼呆若木雞的李槿秀,搖了搖頭嘆道: “我不管怎么跟他們怎么說,他們肯定會懷疑我們倆之前還有什么別的關系的,還不如我先說,免得后面被有心人傳什么難聽話。” “我懂。” 李槿秀點了點頭,這個她真的懂,就像她帶著云淵住在一個屋檐下,哪怕不是一個房間,他們也不會相信他們之間什么關系都沒有的。 人啊,尤其是村里人,就特別喜歡過度解讀。 “不過,”黃依緣側過頭又看了她一眼:“你怎么那副表情,怎么?不愿意當我干女兒???” “怎么會?!?/br> 李槿秀立馬改口: “干媽?!?/br> “哎?!?/br> 黃依緣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距離她當初決定不婚不育已經過了這么多年,有時候也確實會后悔,可是更多的是不后悔。 比起傳承自己所謂的基因血脈,讓這些和她有差不多經歷的姑娘脫離苦海更有意義。 黃依緣:“往那邊看,看見那個有點駝背的阿公了嗎?” 李槿秀順著她的話看去,那是個身形削瘦的農家老大爺,穿著一件洗得都快透明了的白色汗衫,講話的聲音很大,帶著一股子命令的口氣。 “看見了。” 李槿秀點頭。 黃依緣介紹說:“那個就是村里的村長,你叫他五叔公就行,別看人長得兇,其實做事公道著呢,人家心里有一把秤,誰對誰錯他心里都有數。” 李槿秀聽了一耳朵,迷糊地問:“他們吵啥呢?” “大伙琢磨著以后情況可能會越來越嚴重,打算把村里除了用來走的道,別的都種上糧食,現在在吵怎么分這些空地,還在爭留多少地方做路,畢竟現在蛇鼠越來越多,這路邊種了糧食,這些東西就有可能躲在里頭,萬一有人沒防備住被咬了就麻煩了?!?/br> “這樣啊。” 李槿秀突然覺得這群大爺吵得急赤白臉的樣很可愛了。 “差不多了,” 黃依緣領著李槿秀往回走,她在那棟紅磚房門口停下了腳步: “你家在那邊。” 她朝那青磚房怒了努嘴: “行了,趕緊回去收東西吧,年輕人亂七八糟東西多得很,你的床我都給你鋪好了就在二樓?!?/br> 黃依緣說著,就硬推著李槿秀過去,她壓低聲音又補了一句: “不過我可不知道你帶人來,你也沒跟我說,再給他鋪一床還是你們睡一個床你們自個商量吧,我得弄晚飯去了?!?/br> “啊?我們不——” 李槿秀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黃依緣已經健步如飛回自個屋去了。 這… 算了。 “云淵!” 她沖那頭喊了聲:“把行李扛過來。” 這套青磚房的內部設施完全匹配得上它招眼的外觀。 一樓有一個客廳一個廁所和廚房,廚房是鄉(xiāng)下農村的設置,有三口固定在灶臺上的鍋,廚房里還放了兩口大缸和幾個放在臺面上的小缸。 小缸是鹽醬油這些調味品,大缸里則是酸菜和大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