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舟：“吃早飯了？”

    虞秋搖搖頭。

    封舟下車買了幾個包子。

    他習(xí)慣早上空腹有氧運(yùn)動。

    揚(yáng)叔家的包子蓬松暄軟，封舟買了六個，給虞秋兩個。

    虞秋擺了擺手，遞給他一個。

    “我吃不了這么多?！?/br>
    封舟皺眉：“這才兩個。”

    等下考試持續(xù)一上午。

    虞秋：“我早上不習(xí)慣吃太多。”

    在她的堅持下，封舟接過，他飛快的解決了五個大包子，發(fā)車送虞秋去考場。

    虞秋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拿著包子，小口小口咬著。

    放在平時，她早上吃兩個包子問題不大。

    但現(xiàn)在，胃一陣又一陣絞痛，嘔吐的欲望涌上來，壓根不敢碰平日里最愛的rou，只敢小口小口的咬著外面的面皮。

    無意間看到她行為的封舟匪夷所思。

    他只見過吃包子吃rou不吃外皮的，虞秋這種還是第一次見。

    這家伙小時候不是最愛吃rou？

    他想起小虞秋多次逼迫他吃rou的場景，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虞秋帶著大大的遮陽帽，緊緊的低著頭，帽檐遮住她的表情，只露出咬著包子的粉色嘴唇。

    封舟看了兩眼，移開視線。

    抵達(dá)考場后，封舟再次跟她重復(fù)注意事項(xiàng)。

    封舟：“記住了？”

    虞秋：“嗯”

    向他道謝，準(zhǔn)備下車。

    封舟咳嗽兩聲道：“別緊張。”

    虞秋：“嗯”

    封舟握緊了方向盤，又道：“一次過不了的人多的是，考了三四次的也不少。”

    “嗯？”

    這不像是封舟會說的話，他不是一次必過的“金牌教練”？

    虞秋終于抬眸。

    他怎么看上去比我還緊張……

    或許是因?yàn)樘弁措y忍，她的眸子里閃著水光，有些失焦。

    封舟頓了頓，道：“快點(diǎn)下車，不然等下你排最后一個。”

    虞秋：……

    剛剛是誰一直拉著我說話，奇奇怪怪。

    --

    報到后，虞秋將多余的物品寄存，坐在休息室等待。

    她捂著小腹，臉色慘白，豆大的汗水從額間滑落至臉側(cè)。

    糟了，馬上要考試了，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怕是……

    機(jī)械音播報響起：

    “虞秋、王景雄、洪豐、田敬，7號車?！?/br>
    到她了。

    封閉的考試車輛里塞了五個人，四男一女，虞秋坐在副駕駛，調(diào)整冷氣出風(fēng)口對準(zhǔn)自己。

    盛夏，即便是上午，氣溫依舊炎熱，男性汗腺更發(fā)達(dá)，車內(nèi)彌漫著讓虞秋聞之欲嘔的汗臭味，胃痛已經(jīng)足夠難耐，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最令她崩潰的是，她第一個考。

    乘著考試前的準(zhǔn)備工作時間，下車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胃痛得她無法思考，燈光考試幾乎耗費(fèi)了全部精力。

    虞秋強(qiáng)忍著疼痛，發(fā)動車輛，行駛到第一個分叉路口時，她腦海里的小人打轉(zhuǎn)，記憶糊成一團(tuán)。

    極力從混亂的思緒中找到了正確答案。

    但……

    安全員一腳踩住剎車，面色不善道：“色盲啊，沒看到是紅燈？”

    虞秋嚇得一身猛汗，抬眸，遠(yuǎn)處的紅燈明亮刺眼。

    她光顧著想往哪個方向轉(zhuǎn)彎了……

    還有一次機(jī)會。

    安全員這時似乎意識到她臉色有些不對，不確定道：“你還能考試嗎？”

    不至于緊張成這樣吧？

    虞秋艱難的點(diǎn)點(diǎn)頭。

    來都來了。

    但她高估了自己胃部的承受能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心態(tài)。

    在緊張情緒的加成下，疼痛更加劇烈，她嘴唇發(fā)白，止不住顫抖，頭腦不復(fù)清醒，第二把燈光考試就掛了，沒來得及上路。

    但虞秋沒有心思懊惱，也沒再關(guān)注后面的學(xué)員表現(xiàn)如何。

    胃部疼痛讓她幾欲昏迷，周圍都是陌生人，她下唇咬到滲血，才勉強(qiáng)保持清醒。

    出考場后，她疼的站不起身，蹲在馬路邊迷迷糊糊的想：我好像得跟教練匯報情況……

    艱難的拿出手機(jī)，找尋封舟的聯(lián)系方式。

    此時，屏幕上顯示有一則通話。

    是封舟，他打過來了。

    虞秋接通，兩人都沒有說話，手機(jī)里只能聽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對面馬路，封舟坐在車?yán)铮嚧安辉P(guān)上，他右手握著手機(jī)，看著遠(yuǎn)處孤零零蹲在地上的虞秋。

    “考完了？”

    “…嗯”

    看她這樣子，不會是掛了吧？

    封舟拿起耳側(cè)的煙，放進(jìn)嘴里，剛準(zhǔn)備點(diǎn)燃，想了想，又拿下來。

    問道：“哦？考的怎么樣？”

    虞秋搖了搖頭，又想起他看不到，小聲道：“…不怎么樣…”

    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混混沌沌道：

    “教練……”

    “你能不能來接我……”

    我好像沒法自己回去了……

    耳邊傳來的女聲，語速緩慢，尾調(diào)繾綣旖旎，黏糊糊的。

    封舟手里的煙捏到變形。

    這家伙，居然還撒嬌……

    他將煙扔在車載垃圾桶里：“也不是不行，你先說說你怎么掛掉的?！?/br>
    虞秋迷迷瞪瞪道：“燈光考試掛了……”

    肚子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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