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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霍黎已是恢復了記憶。 像是想起了起初將失憶的霍黎帶回洛府時的模樣,沉默又帶著幾分卑微,與此刻的霍黎,可謂是天差地別。 霍黎微微頷首,翻身下馬,見洛亦舟也一同下馬與他相對而站,緩聲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洛亦舟輕嘆一口氣,能再次同霍黎這般站著說話,像是在做夢一般,不過很快他又恢復常色,低聲道:“殿下,聽聞您打算將計劃提前,可是近日出了什么事?” 霍黎神色一凜,眼底有些不自然的情緒被掩藏在了黑夜之中,只是很快道:“此事不必擔心,既然回來了,就在府上歇息一段時日,最近的事,你便不必參與了?!?/br> 洛亦舟一愣,顯然沒想到霍黎會突然這樣說。 在霍黎出事之前,他們?yōu)榇嘶I劃多時,他一直親力親為,霍黎與他有著極深的交情,也有著極重的情意,自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們之間,是君臣,也是知己。 可霍黎一朝失憶,此事便耽擱了下來,雖然霍黎暫且不能行動什么,但洛亦舟一直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周旋在朝堂之中,只待霍黎恢復記憶。 他們所準備的一切,都是為了此刻,卻沒曾想,霍黎忽然叫他不必參與了。 洛亦舟不解地看著霍黎,張了張嘴疑惑道:“殿下,這是何意,可是出了什么變故,我……” 霍黎抬手打斷洛亦舟,深吸一口氣道:“沒有變故,這些年辛苦你了,你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你身后還有一整個洛府,你的meimei、弟弟,以及府上那位二房,你只需安置好他們便可,其余的,我自有安排?!?/br> 霍黎聲音很輕,像是在說著什么很久遠的事一般,像是在此之前,他便預料好了一切。 而當說到洛府時,他眼底悄無聲息爬上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意,隨后又在暗夜之中,逐漸黯然下去,最終化作眼底的孤寂和落寞。 霍黎的情緒不太對勁,這并不像洛亦舟此前所熟知的霍黎,他不知霍黎為何會突然做此決定,更不知在自己不在京城的這段時日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 洛亦舟張了張嘴,還欲說些什么,霍黎卻很快又開口道:“你我不宜在此久留,今日你先讓應城在外將你安置下,明日再回府,不要叫人察覺異樣?!?/br> 洛亦舟知曉此刻也無法再多說,只是心下仍是有些不安,動了動唇,還是點頭應下。 霍黎牽起自己的馬,剛轉(zhuǎn)身,忽的又想起什么,頓了一下轉(zhuǎn)過頭來又道:“我恢復記憶之事,不要說漏了?!?/br> 洛亦舟一愣,道:“這是自然?!?/br> 霍黎失憶是大事,且不說他恢復記憶一事,除了洛府的人,誰又知道他失憶了呢。 直到霍黎翻身上馬消失在夜色中,洛亦舟忽然想到,霍黎這話似乎意有所指,不要說漏了,是指不要對誰說漏了。 自家小妹嗎? 第48章 三合一 夏日的白晝來得早, 洛婉柔只覺自己還未閉眼多久,便有一束耀眼的光射進屋中,落在她緊閉的眼眸上, 刺得她不得不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還未睜眼,思緒便先一步回爐, 像是憶起了什么纏綿又令人羞怯的事, 在昨日徹夜上演。 洛婉柔有些貪戀昨日的親昵,下意識閉著眼朝身側(cè)靠去, 伸手卻撲了個空。 這才緩緩睜開眼,身體的酸軟和令人羞恥的酥麻隨之而來,洛婉柔卻發(fā)現(xiàn),此刻屋中只有她一人。 黛眉微皺, 身體的不適令她的情緒也壞了許多,連帶著醒來沒見著本該見著的人, 眼眸里已然是不悅的神色。 不過很快,洛婉柔意識到自己身下干燥溫暖, 身子也已是穿上了綿軟的里衣, 昨日就著濕淋的身子被壓到床榻上,如今被打濕的床單被褥,也換了一套新的。 洛婉柔不知是何時換的,昨日到最后, 她幾乎軟得抬不起手來,眼皮也沉重地闔上,只記得自己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睡得很是安穩(wěn)舒暢。 可他人呢? 洛婉柔剛被撫慰些許的心情又再次煩悶起來,緩緩掀開被褥,隱忍著身子的酸軟, 剛抬下腿,便聞房門外傳來聲響。 一抬眼,霍黎推門而入,四目相對,洛婉柔霎時憶起昨夜令人羞怯的畫面,臉上一熱,本打算在瞧見霍黎時趾高氣昂數(shù)落他的話,便硬生生咽在了喉頭。 只覺自己這般有些小家子氣了,左右昨夜是她主動的,她不該如此丟面的。 思及此,洛婉柔又抬起頭來,方才還在門前的霍黎已是快步走到了她面前,不待她開口,便先一步在她跟前蹲下身來:“小姐,先別起身,奴才方才給您拿藥去了?!?/br> 洛婉柔一愣,瞧見霍黎手中拿著一個小瓷瓶,疑惑道:“拿藥做什么?” 話音剛落,腳踝忽的被抓住,力道不大,卻叫人霎時心驚。 昨日自被霍黎脫鞋襪時握住了腳踝后,后來在床榻之上,洛婉柔便發(fā)覺霍黎似乎極愛去觸碰那里,不止是腳踝,連帶著她的腳尖腳背乃至腳心,都沒能逃過他的一次又一次觸碰。 然而以往洛婉柔并不知自己的腳被觸碰后會生出這樣的觸感,令人渾身酥麻,身軟難耐。 而此刻,霍黎只是簡單握住了她的腳踝,比此前的觸碰要安分太多,但仍是叫洛婉柔將昨日種種憶起,身子一麻,霎時就紅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