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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春香秋玉連忙跟了上去,一人攙扶著洛婉柔,便伴著她朝著屋外走去。 初春的日光并不熱烈,卻仍是耀眼得令人有些睜不開眼。 春香擔(dān)心洛婉柔剛恢復(fù)的身子太過虛弱,為其披上了一件薄衫,包裹著她單薄的身子將肩背的線條勾勒得嬌柔纖瘦。 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象,洛婉柔像是覺得自己又進(jìn)入了一個美妙的夢境一般,沒有殺戮,沒有痛苦的美夢。 只是,她要如何維持住這個夢,重活一世,又要如何去擺脫既定的命運(yùn)。 思緒間,忽的一道熟悉的童聲將夢境打破。 “大膽奴才!誰準(zhǔn)許你碰我jiejie的!” 第2章 “住手!”…… 洛婉柔聽出是自己繼母所生的弟弟洛亦川的聲音。 雖不是同母所生,但洛婉柔仍是疼愛這個弟弟,聽見他在附近,連忙循著聲趕了過去。 繞過小路,小院中。 洛婉柔一眼見到了院中的洛亦川,正氣勢洶洶地指著跪在他面前的少年厲聲訓(xùn)斥著,手中拿著小石頭,還不時朝垂頭跪地的少年扔去。 只見那少年在二月天卻衣著單薄,破舊的粗布麻衣此時濕漉漉地緊貼在他身上,凌亂的頭發(fā)仍在淌著水,不時滴落在青石地上,在他跪著的地方暈開一團(tuán)深色的水漬。 而年僅八歲的洛亦川卻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指著比自己年長許多的少年,不住地控訴著他的罪行。 “誰準(zhǔn)許你碰我jiejie的!” “你這個卑賤的奴隸!” “氣死我了!竟敢用你的臟手欺辱jiejie!” 從洛亦川的話語中,洛婉柔霎時反應(yīng)過來。 這人是府上的奴隸,她曾在一次意外中不幸跌落湖水中,是這個奴隸在微涼的二月天跳進(jìn)冰冷的湖水中將她救了起來。 她已是換了干凈舒適的衣服,而此時他卻濕著身子在受罰,看著垂頭跪著的濕淋淋的身影,僅是看著他一身的水,便像是再次感覺到了湖水的冰冷。 洛婉柔依稀記得,這次落水后,她病了幾天,待她好轉(zhuǎn)后,便將這事給拋之腦后了。 后來憶起這名救了她的奴隸,這才想起給人賞賜了一套新衣,便不再過問了。 但洛婉柔顯然不知,當(dāng)時還發(fā)生了這樣一個小插曲。 只看見那奴隸此時像乞丐一樣狼狽,身子微微顫栗著。 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寒冷,垂著頭一言不發(fā)地承受著洛亦川的責(zé)罵和懲罰,任由小石頭一個個砸在自己身上,不躲不閃,更沒有抬頭解釋半句。 洛婉柔看著有些于心不忍,她知曉弟弟是因為奴隸不顧上下尊卑將她從湖水中抱了出來而氣惱,可弟弟卻忽略了這個奴隸是為了救她才迫不得已逾矩的。 看著洛亦川囂張跋扈的樣子,洛婉柔秀眉微蹙,立即上前制止道:“住手!” 洛亦川聞聲轉(zhuǎn)過頭來,便見洛婉柔神色匆匆趕來,徑直跑到他面前將他和那人中間隔絕開來。 而當(dāng)她的聲音出現(xiàn)在院中時,那人也聞聲緩緩抬起了頭。 洛婉柔被嚇到了,但很快又更加驚恐地瞪大了眼。 因為她當(dāng)即便認(rèn)出眼前的人并非別人,正是這五年來不斷帶給她噩夢的男人。 四目相對的瞬間,洛婉柔下意識就想逃。 但卻在看清那人此刻的樣貌后身子微怔了一瞬,緊盯著他的面容,實在難以將他和記憶中的樣子結(jié)合在一起。 濕透了的黑發(fā)緊貼在臉頰兩側(cè),污泥和水漬混雜在臉上,臉上污穢不堪,狼狽又骯臟,唯獨一雙眸子目光湛亮,只見里頭冰冷得像是冰窖中的堅冰,戾氣叢生,像只蓄勢待發(fā)的野獸,身子微微顫栗著,卻僵直著背脊不顯半分佝僂。 狹長漂亮的眼眸本是帶著令人膽顫的戾氣,在瞧見突然冒出來的洛婉柔后驚愣了片刻,慘白的臉毫無血色,透著一股死人般的靜默和森然,隨后便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洛婉柔。 當(dāng)朝被廢棄而后失蹤的太子,日后奪回皇位后萬人之上的帝王,眼前這人果真就是縈繞在洛婉柔五年噩夢中的人。 霍黎。 可,實在是太狼狽和凄慘了一些。 心底的怯意剛褪去些許,身側(cè)的洛亦川一把拉住她喚回了她的思緒:“jiejie,你怎么來了,你身體好些了嗎,我正在替你懲治這個齷齪的奴隸!” 邀功似的語氣,洛亦川定不知道他此時這個舉動,為日后洛家上下帶來了多少苦難。 但這也無法怪罪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孱弱的少年本身高貴的身份,更不會想到他如今跌落谷底,日后會再次重回頂端。 可洛婉柔腦中頓時浮現(xiàn)出方才與霍黎對視的片刻看到的那雙烏黑的眼眸。 孱弱? 洛婉柔有些疑惑,再次將視線移向霍黎。 即使是這般狼狽的時刻,他漆黑的瞳仁中也仍帶著隱約的壓迫感,全然和孱弱這詞沾不上邊。 猶如一只蓄勢待發(fā)的野獸,自打洛婉柔走進(jìn)院子后便沒將視線移開過。 乍一看這眼神的確太過放肆了一些,令洛婉柔竟生出幾分夢回當(dāng)年的錯覺。 可很快洛婉柔察覺到,以往的霍黎可從未用這般直接的目光看過她。 他看她,從來都是淡漠的,冷情的。 甚至她被強(qiáng)行帶在他身側(cè),他也許一整日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將她視作透明,在她面前絲毫不顧及地展示他殘忍暴虐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