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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敝茌W措辭,“我們和普通兄妹的相處模式不太一樣?!?/br> 周軼小時候是很黏陸諫的,周振國和陳曼離婚后,他們就鮮少見面,雖說是親兄妹但他們沒能在一起長大,她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怨恨著陳曼也順帶著看陸諫不太順眼,也因此長大后她和他不像一般兄妹那樣親近。 但這只是周軼這邊的想法,單說陸諫這個哥哥其實可以說是做的不錯的,就算周軼再怎么給他冷臉,他也從來不生她的氣,反而時時惦記著她。他上軍校時只要能出校的日子都會去美院看她,后來她出國學畫,他也會隔三差五地給她打電話噓寒問暖,打的多了她還不耐煩,就連同學都以為她在國內有個男朋友,說是自己的哥哥還沒人信,誰家的哥哥這么粘人?后來她回國,他被分到了部隊,他沒辦法時時去看她,但每次結束任務他都會和她報個平安,一有假就會回內地看她。 陸曼去世后,周軼對陸諫不再那么反感了,說起來還有點依賴,周振國于她雖是父親卻鮮少真正關心過她,而陸諫是真正掏心掏肺對她好的人。去年他說要出門執(zhí)行任務,這次時間會久點,順利的話半年能結束,他說到時候他會第一時間聯系她,讓她別擔心。周軼那時心里吃驚但沒多問,問了他也不會說的,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心里還是不太放心的,順利的話要半年,不順利呢? 今年過年,周軼一直沒接到陸諫的電話,他的手機始終處于關機狀態(tài),她聯系不上他還背著周振國去了趟陸曼的老家,左鄰右舍皆言陸諫沒有回來過。半年之期到時,陸諫還沒主動找她,這說明他的任務進展的不太順利,這下周軼著實有些慌了,但她也尋不到門路去打探他的消息,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他出事了,部隊上的人肯定會告知她的,畢竟她是他的直系親人。 直到她收到了他的郵件,她原以為這次他換了種方式和她聯系,所以她來了域城,想當面確認下他的情況,最好能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一頓。后來遇上丁琎,她才知道他是真的出事了。丁琎以救出陸諫為由把她留在了域城,一開始她心里雖不愿意,但想到陸諫也就同意了。 這一切因他而起,也必定要因他而終不可。 周軼絮叨著說著她和陸諫之間的事,丁琎耐心地聽著,說到后面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節(jié)奏越來越緩,他摸著她的后背示意她睡覺。 周軼打了個哈欠,把手橫在丁琎腰間抱著他,她的腦袋就擱在他沒受傷的這只胳膊上,闔著眼犯困的樣子像極了慵懶的蘇格蘭折耳貓。 “丁隊長。” “嗯。” “明天我的例假就沒了。” 這只小貓睡前還不忘撓他一爪子,丁琎強迫自己忽略她的暗示,一把按住她的腦袋,沉聲道:“別再招惹我,快睡?!?/br> 第61章 第二天一早丁琎集中了小分隊的隊員,最后再訓了下話就讓他們按照計劃開始行動,熱黑和四馬仍然跟著他和周軼,等小分隊的人全副武裝出發(fā)后,他們也收拾了東西離開了車茲,準備往玉城方向去。 域城南部有一片極大的流動沙漠,玉城在域城的最南端,可以說是沙漠中的城市,雖然經濟發(fā)展的不太景氣,但它所產的玉石卻是聞名遐邇,否則這座城市也不會以“玉”命名。從車茲去往玉城要先到車臺縣,之后要沿著近五百公里的沙漠公路前進,保守估計也要用上兩天的時間。 仍是熱黑開車,四馬坐在副駕上,丁琎和周軼兩人坐在后座,太陽初升的時候,他們一行人離開了車茲,一路東行。 從車茲縣出來,公路兩邊盡是戈壁,灰茫茫的漫無涯涘,路邊偶有成排的楊樹,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魚鱗般銀光閃閃。 周軼降下車窗,把腦袋擱在窗沿上,被風吹得半瞇的眼望著外面荒涼的風景,這種開闊單調又別具魅力的景色和南方是不同的。 “聽說在戈壁上可以撿到玉?”周軼回頭看丁琎。 他只說了一個字:“難。” 四馬聞言回頭解釋:“‘戈壁玉’在我們這兒也叫‘金絲玉’,往前個十‘連’還好撿些,現在可就不好找了?!?/br> 周軼以前也聽說過域城的撿玉狂潮,也不知道是哪家媒體帶起來的風潮,說域城戈壁上遍地是玉,因此前幾年很多內地人爭先恐后地來域城拾玉,那陣仗就和美國“淘金熱”那段時期一樣。 四馬說:“其實‘籽料’不值幾個錢,真正說得上有收藏價值的還是‘昆山玉’?!?/br> 昆山是荊國的一座大山脈,它的南段就在玉城邊上,這座山上有豐富的玉礦資源,從那里采出來的“山料”很值錢,頂好的玉石更是價值連城,據說古代很多君王的玉璽材質就是“昆山玉”,也因此在玉石市場上它向來是個香餑餑。玉礦這種東西不是可再生的,這幾年采礦業(yè)肆濫,昆侖山脈的玉礦被過分開采,國家緊急立法控制,現在僅有幾個背景過硬的采礦公司才有資格承包一段山脈進行適度的開采,源頭被把控,玉石的價格自然就炒上去了,不過現在市場上的“昆山玉”真假參半,以次充好的居多,不是玉石專家沒有一雙“火眼金睛”是很容易被忽悠的。 周振國喜好收藏,周軼曾跟著他去過一次拍賣會,那次會上拍賣了一個由“昆山玉”打磨而成的玉鐲子,價格奇高,他眼睛都不眨就買下了,沒過幾天她就在周晞的手上看見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