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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黑開車,四馬坐在副駕駛座上,周軼一人坐在后座。 “姐,我們回去?”熱黑問。 天色未暗,她還不想回賓館:“帶我兜兜風(fēng)吧。” 周軼靠著窗看著外面的街道,行人來來往往:“漠邑的建筑都不怎么高?!?/br> 四馬很快應(yīng)道:“漠邑周邊很多沙漠,地基承受力有限,太高了怕塌陷?!?/br> “哦?!?/br>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車內(nèi),周軼嫌曬,往中間挪了挪。 她看著前面兩人:“你們都跟著我,不用去幫你們隊長?” 四馬擺手:“嘿,我們丁隊攢勁得很,有什么事他一個人就‘棱’搞定,用不著別人幫忙?!?/br> 周軼抱胸:“那你們來,就是特地來監(jiān)視我的?” “呃……”四馬頗有些尷尬,不過他腦子快嘴巴甜,很快就笑嘻嘻地說,“姐,話不能這么說,咋會是監(jiān)視呢,是保護才對?!?/br> “‘里’看‘里’想去博物館看干尸,我們還開車送‘里’去,多貼心?!彼鸟R回頭看周軼,“姐,‘里’就當我們是導(dǎo)游,想去‘喇’玩就說,這地兒我熟得很,我以前就在這兒當——警察的?!?/br> 周軼心思流轉(zhuǎn),臉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好像對他說的話沒提起多少興致一般。 “那你知道漠邑的軍隊駐扎在哪兒嗎?” 這個問題很敏感,但周軼問得很隨意,她說話的時候還玩著自己的頭發(fā),不太在意似的。 后視鏡里,熱黑和四馬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姐,‘里’想去軍區(qū)?”四馬撓撓頭,“‘辣’就有點遠了?!?/br> “哦,是么?!敝茌W淡淡道,“我突然想起來我有個遠房表哥在漠邑當兵,本來想趁機去看看他的,既然太遠了,那就算了。” 聽她這么說好像也不是非去不可。 “域城的軍隊好像很多?!敝茌W另起了個話頭。 “是挺多的?!睙岷谡f,“地大嘛,邊界線又長?!?/br> 周軼把頭發(fā)撥攏到一邊:“有特種兵部隊嗎?” 車內(nèi)有一瞬間的沉默,四馬很快反應(yīng)過來:“姐,‘里’怎么突然對軍隊感興趣了?” “沒什么,好奇,電影里看多了,想看看特種兵是不是真的這么厲害?!?/br> “那當然撒?!睙岷谇榫w突然高亢,“不然為啥子叫特種兵,就是因為比一般軍人厲害撒。” “你認識特種兵?”周軼的視線投向她,她的語氣突地有些急切。 “我——” “我們是小警察,哪能認識‘辣’么厲害的人物喲?!彼鸟R沒心沒肺地笑著,暗地里夸了自己一把,又四兩撥千斤地說,“那些人都是深藏不露的,不會輕易透露身份,姐,讓你失望了?!?/br> 周軼意識到自己過于著急了,她扭頭看向窗外,暗暗吸一口氣,緩緩說:“看來是沒辦法見到人了?!?/br> 這句話是真的含著失望。 “軍隊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四馬建議道,“姐,不如我們帶‘里’去交河看落日吧?美得很!” 到達交河故城時恰好是落日時分,他們從底下走到了故城的最高點,然后俯視著整座古老的城池,仰頭便是漫天燦爛殷紅的晚霞。 “黃昏飲馬傍交河”,周軼的運氣不錯,一來就碰上了火燒云。 她站在觀賞臺上,長發(fā)飄飄,紅色的卜布爾絲裙裙袂翩然,從底下看著她背著光真似要羽化登仙,美的不食人間煙火般。 四馬拿著手機對著周軼:“姐,我給你拍張照留念下撒?!?/br> 周軼回頭,落落大方地看向鏡頭,嘴角微勾,笑得清冷,落日的余暉映照在她的臉上,一半明媚一半深邃。 她自信大方,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zhì)是常人無法比擬的,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倨傲和孤冷,也是常年浸yin藝術(shù)形成的超然,是物我兩忘的隨心所欲,是睥睨一切的至上獨尊。 周軼曾登過國際藝術(shù)雜志的封面,報刊主編是這樣評價她的——“她畫萬物,萬物皆是她”。 回去路上丁琎收到了四馬發(fā)來的照片,他點開來看了眼,隨后也沒挪開目光。 她現(xiàn)在還沒脫險,可興致似乎不錯,并沒有著急失措也沒有惶恐不安,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保護對象,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膽大。 他退出圖片,沒過一秒四馬就發(fā)了條消息過來:“丁隊,我覺得撒,周軼姐這么漂亮不像是壞人?!?/br> 丁琎面無表情地關(guān)了手機,然后想,歸隊后他要在隊里再增加一個訓(xùn)練項目。 第11章 天際還余有殘霞,但陽光已不再灑下,天色暗了。 周軼坐在后座上,看著那點殘霞,它們仿佛在和黑暗做最后的抗爭,帶點悲壯又絕然地奮力燃燒著最后的生命,直至化為灰燼。 “姐,‘里’餓了吧?”四馬回頭問。 今天一天她就吃了丁琎帶給她的半份抓飯,現(xiàn)在時間臨近十點,她的胃確實有點空了。 熱黑開著車:“漠邑夜市里有好多好吃的,一會兒我們給你打包撒,讓你嘗嘗勞道的域城美食撒?!?/br> “為什么要打包?”周軼轉(zhuǎn)回頭,“直接帶我去夜市不就好了?!?/br> “呃……”熱黑被問住了,他不會扯謊只會說老實話,“丁隊讓我們天黑之前把你送回賓館撒。” 四馬附和道:“對啊,姐,太晚了‘里’出門不安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