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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主動搭話:“聽丁隊長說,你是游客,迷路了?” 周軼默認(rèn)。 “你一個人來的?” 周軼點頭。 “哦豁,那可危險了?!?/br> 周軼盯著他。 艾尼把一串葡萄掛在掛架上,回頭友善地笑著說:“我們域城可是有野狼的?!?/br> 周軼低下頭,看到地上擺著一筐清洗過的葡萄:“要幫忙嗎?” 艾尼把一串葡萄遞給她:“來,你來體驗下?!?/br> 周軼學(xué)著樣把那串葡萄掛到掛架上:“這樣?” “對呢嘛?!?/br> 周軼蹲下身重新拿起一串葡萄:“就這樣晾著多久才能風(fēng)干?” 艾尼指了指晾房外面:“像現(xiàn)在這樣的天氣嘛,十五天。” 周軼點點頭。 底下有人用卜語沖樓上喊,艾尼出門應(yīng)了兩句,然后回來說:“我嘛,下去搬葡萄。” 周軼看著還剩下的半筐葡萄,扯起袖子打算幫忙幫到底。 掛架很高,直接頂?shù)搅肆婪康姆宽敚拷孛娴募茏右呀?jīng)被掛滿了。掛架前擺著一把長椅,椅子腳和她人一樣高。 周軼拎起那半筐葡萄放到椅子上,然后踩著椅子的橫欄爬了上去。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往地面瞄了眼,在底下的時候不覺得,現(xiàn)在看看還挺高。 丁琎搬著兩筐葡萄上來時就看到她站在椅子上晾葡萄,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謹(jǐn)慎,椅子上的那一筐葡萄只剩下一些零碎掉下來的小葡萄了。 他把兩筐葡萄放地上,直起腰時周軼正低頭看他。 “下來吧,剩下的我來?!?/br> 周軼望了望地面:“哦?!?/br> 她緩緩蹲下身體,躊躇著該先邁哪一只腳,是正面下去還是反身下去,爬上來的時候簡單,要下去了才發(fā)現(xiàn)不太容易,更何況她穿著裙子,不太方便。 丁琎看出了她的遲疑,踩上橫欄主動朝她伸手。 周軼看他一眼,搭上他的手,丁琎護(hù)著她從椅子上下來。 “謝謝?!敝茌W理了理自己的裙擺,然后指了指她剛才放在椅子上的手機(jī),“還你。” 丁琎提了一筐葡萄放在椅子上,然后手腳敏捷地爬上去,熟練地掛起葡萄。 周軼在一旁無所事事,看著一串串青綠黃綠色的葡萄隨口問了句:“這葡萄是什么品種的?” “無核白?!?/br> “哦。”周軼撿了筐里零散的兩顆葡萄嘗了嘗。 “甜嗎?” 周軼抬頭,發(fā)現(xiàn)丁琎在看她。 “嗯。” 漠邑的葡萄,能不甜么。 周軼發(fā)現(xiàn)丁琎似乎笑了下,她覺得稀奇:“你是域城人?” “算是?!?/br> 這算個什么答案? 周軼幾次問他問題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大概是職業(yè)病,慣會繞彎子或者干脆不答,她已經(jīng)放棄從他嘴里問出有價值的東西了。 正午時分,太陽高懸在頭上,漠邑這塊土地成了一塊大烤架,人在上面就像是被炙烤的rou丸,滋滋地冒油。 在天臺上呆了這么段時間,周軼的臉都熱得發(fā)紅了,但她并不出汗,漠邑的熱不同于南方的濕熱,而是干熱。 丁琎從椅子上跳下來,提溜了一串葡萄給她:“覺得熱可以去院子里坐坐。” 周軼接過那串葡萄下了樓,丁琎看著她離開后才拿回放在椅子上的手機(jī)。 他點開掃了眼,通話記錄上只有一個撥往漁海的號碼。 第5章 阿米爾娜家的院子里搭了葡萄架,葡萄葉一片疊一片的生趣盎然,藤上結(jié)了好幾串葡萄,沉甸甸的,一顆顆葡萄圓滾滾的,看上去就汁水飽滿。 葡萄架下擺著一張小木床,床上鋪著一張紅色的毯子,是供人納涼用的。 周軼坐在床沿,腦子里一直在想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首先要先回古木里爾,她的酒店還沒退,行李都在那兒放著,她得取回來才行。昨天遭了一番罪,現(xiàn)在無論域城多么美她都無心游玩了,再呆下去她不知道還會不會發(fā)生什么不可預(yù)料的意外。 但是她沒有身份證,這是最要命的,她沒辦法自證身份就寸步難行。 周軼對此十分頭疼。 這時丁琎從樓上下來,周軼站起身喊他:“喂?!?/br> 丁琎拎著幾個空筐子站住腳。 周軼說:“我想和你談?wù)劇!?/br> 丁琎聞言并不回絕,他放下手中的筐子,剛走到她面前站定,門外就進(jìn)來了幾個人,腳步聲噠噠的沉重有力。 “丁隊長,好久不見啊?!?/br> 周軼歪了下身子往丁琎身后看,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年輕男人大步走進(jìn)了院子里,為首的那個直接走向了丁琎,她飛快地打量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到他們腰上別著的手.槍,隨后又注意到了他們制服上“沙漠特衛(wèi)”幾個字。 “來了?!倍‖Q轉(zhuǎn)過身看到來人笑了下,主動和帶頭的特警擊了下拳。 “你親自打的電話我能不來嗎?”那特警目光一錯就看見了丁琎身后站著的周軼,他上下打量她一眼,頗感疑惑,“這姑娘是……老艾爾肯的閨女?” 丁琎搖頭。 “我看著也不像本地人,你帶來的?” 丁琎沒有否認(rèn)。 那特警沖著丁琎揶揄地擠擠眼睛,眼睛里狹著壞笑,他對著周軼招了招手主動打招呼:“你好啊,我是李晨輝,丁琎的‘下屬’,多多指教?!?/br> --